“很简单。”
沈涛竖起两根手指。
“第一,我帮你找到医生,你报你的仇。
第二,在这之后,你替我做事五年。
五年期满,我还你自由,从此两不相欠。”
“五年?”
李杰没有立刻答应,而是沉声问道。
“替你做事?做什么事?伤天害理、杀人放火的事,我不干!”
“呵。”
沈涛轻笑一声,靠回椅背。
“李上尉,你所谓的‘坏事’是什么?黄?赌?毒?”
他语气斩钉截铁。
“我沈涛做事有底线。黄和毒,我绝不沾边!赌?我只做有正规牌照、合法纳税的场子。至于杀人放火?”
沈涛的眼神变得深邃而锐利。
“出来混,讲的是规矩,争的是地盘。有些架,不得不打,有些人,不得不杀。但这和滥杀无辜、祸害平民是两码事!我要你做的,是帮我训练人手,保护我合法的生意,以及…在我地盘受到威胁时,用你专业的军事技能,帮我清除那些不讲规矩的敌人!这些,算不算‘坏事’?”
李杰陷入了沉默。
他低着头,看着杯中深褐色的液体,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杯壁。咖啡馆里轻柔的音乐流淌着,时间仿佛凝固。
他需要权衡,血海深仇与可能的道德枷锁。
足足过了两三分钟,李杰才猛地抬起头,眼中已是一片决然。
他伸出手,掌心向上,声音低沉而有力。
“好!我答应你!只要不碰黄毒,不滥杀无辜,五年!我李杰这条命,卖给你沈涛五年!五年之后,恩怨两清!”
沈涛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伸出手,与李杰重重一握。
“一言为定!以后,请多关照,李教官。”
“叫我阿杰就行。”
李杰抽回手,心中的巨石仿佛落下了一半,但复仇的火焰依旧熊熊燃烧。
“沈先生,你刚才说需要人手?”
“没错!”
沈涛精神一振。
“我现在缺人,缺真正能打、敢打、信得过的人!尤其是像你这样的专业人才。你在部队待过,有没有退伍的战友,现在过得不如意,或者想出来闯一闯的?胆子够大,身手够好,服从命令,敢拼命的!有多少,我要多少!”
李杰眼中带着思索,随即点头。
“有!近几年退伍的战友不少,很多回老家种地或者去工厂做工,日子过得紧巴巴的。身手都没得说,都是枪林弹雨里滚出来的。你要多少人?”
“多多益善!”
沈涛毫不犹豫。
“先招五十到一百个!安家费,每人两万港币!月薪,暂定三千港币!我负责帮他们搞定来港岛的所有手续和证件!”
这个价码,在八十年代中期的内陆,简直是天文数字。
一个“万元户”就是人人羡慕的对象,两万港币的安家费和三千港币的月薪,对许多生活困顿、空有一身本领却无处施展的退伍军人来说,是难以抗拒的巨大诱惑。
李杰眼中也带着惊讶和了然,他再次用力点头。
“好!这个条件,足够吸引人!我负责联系!”
沈涛脸上笑容更盛,立刻从随身携带的手包里掏出两沓崭新的千元大钞,推到李杰面前。
“这里是两万块。你先拿着,处理好龙威那边的事情,该结算的结算清楚。明天下午三点,直接到屯门‘雄豪酒吧’找我。我们详细谈招人的事。”
李杰看着桌上那厚厚两沓散发着油墨香气的钞票,没有犹豫,伸手拿起,塞进了自己外套的内袋里。
“明白。明天下午三点,雄豪酒吧,我一定到。”
解决了一件心头大事,又看到了复仇的明确希望,李杰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了一些。
他端起已经有些凉了的咖啡,喝了一大口。
两人又聊了几句关于招兵的要求和细节,气氛融洽了不少。
沈涛正准备招呼服务生结账离开。
“砰!”
咖啡馆那扇不算太厚的玻璃门被猛地推开,撞在墙上发出不小的声响。
一个穿着火红色紧身短裙、身材惹火到爆炸的年轻女人,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
她手里拿着一个话筒,身后跟着一个扛着笨重摄像机的男人,镜头上的红灯还亮着。
女人一头波浪长发,妆容精致,眉眼间带着一股咄咄逼人的锐气和野性。
她那双漂亮的大眼睛如同探照灯般在咖啡馆里扫视了一圈,瞬间就锁定了角落卡座里的李杰!
她踩着细高的高跟鞋,哒哒哒地快步冲了过来,话筒几乎要戳到李杰脸上,声音又脆又亮,带着掩饰不住的兴奋和得意。
“哈!果然是你!龙威的替身先生!刚才从我的摄像机镜头里看得清清楚楚!龙威那个软脚虾落地的时候腿都在抖,是你!是你从气垫上爬起来,然后和他偷偷换了位置!快说!龙威是不是根本不会功夫?他的那些惊险动作是不是全是你做的?你叫什么名字?做替身多久了?”
她连珠炮似的问题砸向李杰,眼神里充满了发现大新闻的狂热光芒。
这正是《鼠胆龙威》里那位胆大包天、嗅觉敏锐的女记者乐慧贞!
李杰看着几乎要怼到自己脸上的话筒,下意识地往后靠了靠,声音低沉带着抗拒。
“小姐,你认错人了。我只是龙威先生的保镖,负责他的安全。跳楼?那种玩命的事,龙威先生自己就能完成。”
他试图起身离开。
“保镖?少骗人了!”
乐慧贞根本不信,红唇一撇,带着洞穿谎言的得意,她目光一转,又盯上了坐在李杰对面的沈涛,话筒立刻调转方向。
“这位先生!你刚才一直和他坐在一起!你一定也看到了!对不对?他是不是龙威的替身?龙威是不是根本就是个不会功夫的草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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