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珍阁深处，墨绿旗袍的女人慵懒地靠在铺满绒布的躺椅上，指尖黄铜烟杆轻转，幽紫眼眸饶有兴致地扫过担架上如同破麻袋的刀疤刘，又落在陈默手中的蓝泪吊坠上。
“啧啧…净世的‘记忆格式化’…够狠。”慕离红唇微勾，“蓝泪的净化力，对付这种深度污染，就像用眼泪灭火。”
“少废话。”陈默声音冰冷，“怎么救？”
“救？”慕离轻笑，“他的记忆已经被碾成渣了。救回来也是个疯子。不过…榨干最后一点价值，倒是可以。”她烟杆指向蓝泪，“修复它，用他脑子里残存的‘燃料’。”
“燃料？”苏瞳皱眉。
“人最强烈的情绪，是遗珍最好的养料。”慕离眼神幽深，“比如…??至纯的守护执念??（母亲护子），或者…??极致的痛苦记忆??（丧亲之痛）。刀疤刘这种渣滓，前者没有，后者…倒是管够。”她目光落在刀疤刘断腕处，“他女儿，三年前被净世灭口。那份痛…还在骨头缝里渗血呢。”
陈默和苏瞳心头一凛。利用亡女之痛？太残忍！
“选吧。”慕离声音淡漠，“用他的‘痛’喂饱蓝泪。或者…看着他烂掉，带着秘密进棺材。”
陈默沉默片刻，眼神锐利如刀：“怎么做？”
“简单。”慕离起身，从工作台取下一个??布满符文的水晶头罩??，连接着几根缠绕电线的金属导管。
“‘情绪萃取器’。给他戴上，蓝泪放进去当‘滤芯’。过程…有点刺激。”她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就像把灵魂放在砂轮上打磨。”
苏瞳脸色发白：“他会怎么样？”
“最好的结果…变成白痴。”慕离耸肩，“最坏…脑死亡。看他的命，也看蓝泪的胃口。”
陈默没再犹豫。他拿起蓝泪，放入头罩中央的凹槽。水晶罩扣在刀疤刘光秃的脑袋上。慕离按下开关。
嗡——！
头罩内蓝光爆闪！导管中瞬间流过??粘稠如血的红光??！刀疤刘如同被扔进油锅的活虾，身体猛地弓起！绷带崩裂！断腕处鲜血狂涌！喉咙里发出??非人的、撕裂灵魂般的惨嚎??！
“呃啊啊啊——！！！”
凄厉的叫声在遗珍阁回荡！苏瞳不忍地别过头。陈默死死盯着头罩。
蓝泪吊坠在红光中疯狂震颤！贪婪地吞噬着涌来的血色能量！吊坠表面的裂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弥合！黯淡的蓝光越来越亮，越来越纯净！一股??浩瀚、悲伤、带着净化意志??的能量波动扩散开来！
??【蓝泪状态：修复中…】??
??【进度】：10%…30%…60%…??
??【核心能力解锁】：记忆回溯（初级）！??
??【警告】：能量过载！载体濒临崩溃！??
刀疤刘的惨嚎声越来越弱，身体抽搐幅度越来越小，瞳孔彻底涣散…
嗡…滴！
头罩蓝光熄灭！红光消散！蓝泪吊坠静静躺在凹槽里，通体流转着温润深邃的??海洋蓝光??，再无一丝裂痕！而刀疤刘…瘫软在担架上，眼神空洞，嘴角流涎，如同一个刚出生的婴儿，只会无意识地咂嘴。
“A级遗珍，‘蓝泪’修复完成。”慕离弹了弹烟灰，语气平淡，“代价嘛…如你所见。”
她指了指刀疤刘，“恐惧和痛苦浇灌的花，结不出善果。蓝泪…以后少用它读人心，小心…被反噬。”
陈默拿起焕然一新的蓝泪。入手温润，却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沉重感。他走到刀疤刘面前，深吸一口气，将手掌覆盖在他额头上。蓝泪吊坠紧贴掌心。
??【记忆回溯！启动！】??
??【目标】：刀疤刘（脑损伤）??
??【状态】：精神力高速消耗！??
??【深度扫描！】??
嗡！海量破碎的画面涌入陈默脑海！他强忍针扎般的头痛，在混沌的记忆废墟中艰难搜寻！
血！女儿的哭喊！净世黑衣人的狞笑！
阴暗的船舱！巨大的??钻井平台??轮廓！海浪拍打钢铁的轰鸣！
冰冷的电子音：“…‘深渊号’…信号塔…充能…72小时…覆盖锈城…”
一个模糊的坐标图：??锈城港东区，7号码头，伪装拖网渔船“深渊号”！??
“找到了！”陈默猛地抽手！鼻血瞬间涌出！他剧烈喘息，眼神却亮得吓人！“净世分部…在海上！锈城港东区7号码头！伪装渔船‘深渊号’！他们的‘归零计划’节点…是一台信号塔！72小时充能后…清洗全城记忆！”
苏瞳瞳孔骤缩！海上！难怪一直找不到！
“72小时？”慕离嗤笑，“你们还剩…68小时58分钟。”
仿佛印证她的话，苏瞳的手机突然疯狂震动！一条来自市局技侦科的紧急信息弹出：
【全城范围异常广播信号截获！内容循环播放！】
【文字转译】：归零计划·锈城节点启动！倒计时：68：57：58…
【信号源】：未知（疑似深埋城市电网）！
猩红的倒计时数字，像死神的镰刀，悬在每个人头顶！
“走！”苏瞳厉喝，抓起配枪，“去港口！”
陈默最后看了一眼如同活死人的刀疤刘，将蓝泪戴回脖颈。温润的蓝光贴着皮肤，却驱不散心底的寒意。代价…他记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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