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库区的灰雾彻底散去，只留下满地狼藉和那具失去能量、变得死寂的黑色棺椁。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能量残留的焦糊味和一种难以言喻的空虚感。
总部技术人员在枢机的默许下，小心翼翼地上前，开始检测棺椁状态并收敛同伴的遗体，每个人脸上都带着惊魂未定和沉重。
没有人再提“曙光”单元，也没有人立刻对陈默发难。
枢机站在一旁，金丝眼镜后的目光复杂地停留在陈默身上，更准确地说，是停留在他手中那半块似乎变得更加温润、蓝光内敛的碎片上。
他亲眼目睹了蓝泪碎片吞噬“寿棺”能量的全过程，这远远超出了总部对这件S级遗珍的现有认知。
“你感觉怎么样？”苏瞳扶着陈默，关切地问道，她能感觉到他身体的虚弱和体内能量的紊乱。
“死不了。”陈默摇摇头，脸色依旧苍白，但眼神却异常明亮。
吸收“寿棺”能量的过程痛苦而危险，但结束后，他感觉自已枯竭的精神力海洋仿佛被注入了一股冰冷的活泉，虽然总量提升不多，但感知的清晰度和范围有了明显的恢复！
【微弱感知】似乎进化了，能捕捉到更细微的信息碎片。
他看了一眼枢机，主动开口，打破了沉默：“‘寿棺’到底是什么？‘福寿计划’又是什么？”
枢机沉默了几秒，似乎在权衡利弊，最终叹了口气，声音低沉了许多：“‘福寿计划’…是净世内部一个极其隐秘且早已被列为禁忌的分支项目。
表面宣称是研究基因改良和意识上传以实现永生，但核心…却是通过掠夺其他生命体的生命力和意识能量，来为少数核心成员‘续命’或‘更换容器’。”
尽管有所猜测，但听到真相如此赤裸残酷，陈默和苏瞳还是感到一阵寒意。
“那‘寿棺’…”
“‘寿棺’是这个计划最黑暗的产物之一。”枢机语气凝重，“它不是棺材，是‘熔炉’和‘电池’的结合体。
能强行剥离并囚禁生命体的意识，将其碾碎成最本源的意识能量储存起来，同时…它本身也是一个强大的生命吸吮装置。你们看到的液态金属，是高度活化的能量导体和意识碎片载体。”
“那774号骰子和739号杀手…”
“编号7开头的，都是‘福寿计划’的实验体或产物。”枢机解释道，“774号，很可能是早期试验品，被赋予了‘窃取运气’这种虚无缥缈的特质，算是个失败品，但显然被意外激活并流出了。739号，则是‘清道夫’部队中负责回收这类失败品或处理善后的外勤人员。”
他看向陈默：“你手里的骰子，很可能不仅仅是窃运那么简单，它或许本身就是一个小型的‘寿棺’引信或者定位器。而你，”他又看向被押过来的、已经苏醒但被牢牢控制住的清道夫杀手，“739号，你的任务到底是什么？”
那杀手虽然被俘，眼神却依旧凶狠冰冷，他死死盯着陈默…的口袋，嘶声道：“回收…774…及其…所有接触者！‘福寿’…不容…外泄！”
所有接触者？！陈默心中一凛，这意味着从他拿到骰子那一刻起，他就已经被“清道夫”列入了清除名单！
枢机脸色更加难看：“‘清道夫’…这群疯子！他们根本不是单纯的回收部队，他们是‘福寿计划’的忠实鬣狗！负责清除一切痕迹和知情者！”
就在这时，总部的一个技术人员拿着一台平板电脑快步走来，脸色惊疑不定：“特使！我们对739号进行了深度扫描和数据库比对…发现了他体内除了自毁装置外，还有一个更隐蔽的…生物编码烙印！”
“什么烙印？”
“是…是‘清道夫’高层独有的追踪与灭口烙印！”技术人员声音发颤，“一旦携带者任务失败或被俘超过一定时间，烙印就会自动激活…不是自爆，而是会…会向特定坐标发送最后的定位信息和…申请更高权限的清除指令！”
仿佛为了印证他的话！
呜嗡——！！！
一阵极其低沉、却能让所有人心脏骤停的引擎轰鸣声，如同巨兽的咆哮，猛地从高空中压下！远远超过了任何直升机的声音！
众人骇然抬头！
只见一艘通体漆黑、线条流畅、仿佛能吸收所有光线的小型梭形飞行器，如同幽灵般悄无声息地悬停在仓库区上空百米处！它的腹部缓缓打开，露出一个闪烁着红光的、令人不寒而栗的发射口！直接锁定了下方所有人！
“‘清道夫’的‘夜鸦’攻击舰？！”枢机失声惊呼，脸上第一次露出了真正的恐惧，“他们竟然动用了这个？！为了灭口？！他们疯了？！”
几乎是同时！
陈默怀里的蓝泪碎片再次发烫！但这一次，传递出的不再是渴望或指引，而是最高级别的、如同尖啸般的危险预警！目标直指天空那艘“夜鸦”！
苏瞳也立刻对着对讲机嘶吼：“全员最高警戒！防空！寻找掩体！”
但那艘“夜鸦”的攻击来得太快！太狠！
一道暗红色的能量光束，没有丝毫预兆，如同死神的凝视，从天而降！它的目标并非人群，而是…那具失去了能量的黑色棺椁以及…棺椁旁边的陈默、苏瞳、枢机等人！
毁灭性的能量波动瞬间笼罩而下！根本来不及躲避！
飞卢小说，飞要你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