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龙撕开锡纸，抓起还带着温度的肉串，甚至来不及细品，就疯了一样塞进嘴里，狼吞虎咽，吃得满嘴是油。
在周龙将最后一根肉串塞进嘴里的瞬间，他双眼爆发出一种近乎虔诚的光芒，含糊不清地赞叹着。
“香！太香了！这辈子没吃过这么好吃的……”
话音未落，他猛地打了一个饱嗝。
“嗝——”
下一秒，一股仿佛混合了腐烂死鱼与臭袜子和沼气充分发酵的恐怖气味，以周龙的嘴为圆心，呈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地轰然炸开！
“呕！”
离得最近的李泰和，脸上的表情从期待到错愕，再从错愕到铁青，最后定格在一片惨绿。
他仿捂着嘴和鼻子，暴退十米，直接撞在了走廊尽头的墙上。
徐问早有准备，第一时间屏住了呼吸，但那股极具穿透力的气味还是无孔不入地钻进了他的鼻腔。
他强忍着翻江倒海的胃，内心只有一个念头。
系统出品，果然霸道！
这副作用，简直是生化武器级别的！
整个走廊的警员们，无论之前多么义愤填膺。
此刻都面如土色，捂住口鼻，望向周龙的眼神充满了惊恐。
周龙却是一脸懵逼，他茫然地看着周围人的夸张反应。
“你们这是干什么？”
年轻的警员王五捏着鼻子，瓮声瓮气地吼了一嗓子。
“周龙！你小子是不是拉完屎没擦屁股？！”
周龙下意识地反驳，甚至还委屈地举起了油腻腻的双手。
“胡说八道！我刚还用手抓烤串吃呢！绝对干净！”
此言一出，周围响起一片干呕声。
李泰和扶着墙，感觉自己连昨晚的隔夜饭都快吐出来了。
徐问看准时机，强忍着不适，向前一步。
“周龙，把你走私网络的名单和联络方式，报一遍。”
周龙脸上的迷茫瞬间消失，双眼变得有些空洞，不假思索地飞速背诵。
“上线代号渔夫，单线联系，手机号18812345678。”
“东城区的标哥，负责接货，藏货点在城东废弃罐头厂三号仓库。”
“西港码头的王瘸子，负责转运，手下有三条快艇。”
一连串的名字，代号，电话号码，藏匿地点，从他嘴里流水般吐出，清晰无比。
李泰和那双被熏得通红的眼睛，此刻瞪得比铜铃还大。
整整九个小时！
他们动用了所有的审讯技巧，软的硬的全都试了一遍，这孙子的嘴比焊死的保险柜还严实！
结果，徐问这小子几根烤串下去，就这么解决了？！
虽然这解决方式的代价，是整个南城分局的走廊都变得不适合人类生存。
“记录！快！拿录音笔和本子来！”
“把窗户全打开！开最大！再拿几个大功率风扇过来对着吹！”
抓捕行动雷厉风行地展开。
根据周龙那张开了光的嘴里吐出的情报，李泰和亲自带队，几乎是一抓一个准。
审讯室内，那些刚刚还嚣张跋扈的团伙成员，在看到周龙提供的精确证据链时，心理防线瞬间崩溃。
又是一个通宵。
但这一次，李泰和和所有参战警员非但没有疲惫，反而个个精神矍铄，双眼放光。
周龙提供的口供与抓捕现场的情况，以及其他嫌犯的交代，完美地形成了闭环！
天亮时分，李泰和立刻将案情上报，一份联合缉私局和多地警方的联合抓捕大网，以东海市为中心，迅速铺开。
徐问也没闲着。
从凌晨开始，他的脑海里就没清净过。
【叮！协助抓捕走私团伙成员标哥，奖励8000元，积分 80！】
【叮！协助抓捕走私团伙成员王瘸子，奖励12000元，积分 120！】
【叮！协助捣毁城东藏货仓库，奖励50000元，积分 500！】
……
一连串的系统提示音，持续了整整半天！
徐问看着系统面板上飞速上涨的数字，两眼都在放光。
然而，就在他美滋滋的时候，一条红色的系统提示弹了出来。
【警告！系统BUG！因宿主当前权限等级过低，有效犯罪积分仅能定位在本市范围内的落网罪犯，跨区域抓捕奖励无法计入……】
徐问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搞了半天，这积分还有漫游费？
不过他很快调整好了心态，积分的事可以慢慢研究，眼下最重要的是改善生活环境。
他拨通了安泰山的电话。
“老头，我那案子忙完了，这两天想搬过去你那住。”
电话那头，安泰山爽朗的笑声传来。
“随时欢迎！我早就给你把房间收拾出来了，就等你小子呢！”
挂了电话，徐问心情大好。
他得先回趟自己的旧小区，把一些重要的食材和用了顺手的厨具搬走。
刚把小三轮停在楼下，正准备上楼，隔壁的门吱呀一声开了。
一个穿着真丝睡裙，身段窈窕的女人倚在门框上，打着哈欠，眼神幽怨地看着他。
“哟，这不是我们楼的烧烤侠吗？今天这么早收工？”
徐问认出这是住他隔壁的女邻居，只能尴尬地笑笑。
“这不是看要搬家了嘛，回来收拾点东西。”
“搬家？”女邻居的眼睛瞬间亮了，随即又黯淡下去。
“你可算要走了，谢天谢地！你知道吗，你前两天半夜烤串，那香味儿，直接从门缝窗户缝里钻进来，我老公天天晚上被馋得睡不着觉，抱着枕头在床上打滚！”
她顿了顿，又叹了口气。
“可你这一走，我们以后上哪闻这么香的味儿去啊？真是又爱又恨！”
徐问听得哭笑不得。
“我这不也是为你们好嘛，再这么下去，一个个都得神经衰弱，吃也吃不着，睡也睡不好，多折磨人。”
“谁说不是呢！”楼上另一个窗户探出个大叔的脑袋。
“小徐，你这手艺，不去摆个摊真是屈才了！我跟你讲，只要你敢出摊，整个小区的夜宵摊都得被你干倒闭！”
“就是就是！肯定赚爆！”
徐问对此毫不怀疑。
他神秘一笑，从三轮车的保温箱里拿出一个袋子。
“相识一场，临走前给大伙儿留点念想。”
他扬了扬手里的袋子。
“新做的烤鸡爪，脱骨的，大家分着尝尝。”
随后，他掏出手机，点开业主群，手指飞快地编辑了一条信息。
【本栋楼福利！最后一次！想吃烤串的速来楼下，免费自取，先到先得！】
消息发出，业主群瞬间爆炸。
【卧槽！真的假的？徐哥万岁！】
【一分钟！等我一分钟！我裤子还没穿好！】
【楼下的别抢！给我留一根！就一根！】
手机提示音疯了似的狂震……
楼道里响起了此起彼伏的房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