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
这一次两人异口同声。
徐霜伸出四根手指。
“再来四个肉包，打包！”
小林紧随其后。
“四个口味，一样一个，也打包！”
人群瞬间炸开了锅。
“我没听错吧？还要？她们的胃是无底洞吗？”
“绝对是疯了！这两个女的是不是哪个大胃王主播出来拍素材的？”
“八个包子……天哪，这得吃到后天早上吧？”
这已经不是好不好吃的问题了，这是玄学！
是魔法！
围观群众的理智在摇摇欲坠。
他们心中那名为好奇的野草，在这一刻疯长到了极致。
到底是什么样的包子，能让人类抛弃身材管理，无视热量守恒，进行如此狂热的献祭？
终于，一个戴着眼镜的中年男人再也忍不住了。
他推了推眼镜，用一种研究学术般的严谨态度发问。
“老板，这肉包真有那么神奇？”
“尝尝不就知道了？”徐问嘴角一扬，露出一个自信的微笑。
中年男人被这笑容蛊惑，下意识就要掏钱，可目光扫到价牌上那个鲜红的10元/个，动作顿时一僵。
十块一个肉包？抢钱呢！
他犹豫了。
不只是他，人群里至少有一半的人，脸上的狂热都冷却了几分。
好吃归好吃，但这个价格，确实超出了普通早餐的范畴。
“隔壁不也卖包子吗？好像便宜点。”
有人小声嘀咕。
瞬间，一部分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了马路对面，那个同样冒着热气的早餐摊。
摊主老包心里咯噔一下，随即又是一喜。
来了！
客流来了！
“老板，你这包子怎么卖？”一个大妈率先发问。
“肉的三块，菜的一块五！”老包扯着嗓子，热情洋溢地吆喝，生怕声音小了，客人又被对面的小白脸勾了回去。
“行，给我来两个肉的！”
“我要四个菜的！”
七八个人瞬间围住了老包的摊子，让他一阵手忙脚乱。
可当他满脸堆笑地准备揭开蒸笼时，动作却猛地僵住了。
坏了！
他的包子，是提前批发的冷冻货，个头小不说，蒸起来也特别慢。
尤其是这种大冬天，没个二十分钟根本蒸不透。
眼看着客人都掏出了手机，准备扫码，老包的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冷汗。
怎么办？
总不能卖生的给人家吧？那不是自砸招脚吗？
“老板，快点啊，上班要迟到了！”有人开始催促。
“就快好了！再等一分钟！”老包急得满头大汗，忍不住掀开蒸笼盖子看了一眼。
“刺啦——”
一股冰冷的空气瞬间灌入蒸笼，那本就升腾得有些勉强的热气，顿时被打回了原形。
刚刚有点回温的包子，表面又凝上了一层白霜。
老包的心，也跟着凉了半截。
完了，这下没半小时是别想好了。
冬天里的人们，最渴望的就是一口热气腾腾的食物。
让他们顶着寒风，等半小时吃一个冷冻包子？
还不如去对面的便利店买个面包，或者来份炒面。
但所有人的鼻子，都不由自主地向着马路对面那个方向耸动。
那股霸道绝伦的肉香，死死地勾住了他们的魂。
面包？
炒面？
在这一口神仙般的香气面前，都成了索然无味的替代品。
于是，一个极其戏剧性的场面出现了。
刚刚还围着老包摊子的七八个人，默默地收起手机，转身，重新走过马路，一声不吭地排在了徐问的摊位后面。
老包独自一人站在自己的摊位前，手里还举着蒸笼盖，任由寒风吹过他萧瑟的身影，表情呆滞，仿佛一尊望夫石。
徐问的摊位前，队伍瞬间又长了一截。
一个排在前面的小伙子，买了一个肉包一个菜包，刚好绿灯亮起，他一边过马路一边吃。
刚走到马路中间，肉包没了。
等他站上对面的人行道，菜包也没了。
小伙子愣在原地，低头看了看空空如也的袋子，又抬头看了看身后那条长长的队伍，脸上露出了痛苦而纠结的表情。
三秒后，他一咬牙，转身，在无数人诧异的目光中，重新冲过马路，乖乖地排到了队尾。
“兄弟，你这是干啥呢？”后面的人忍不住问。
小伙子摸了摸嘴角的油，一脸沉痛。
“没办法，灵魂被这包子扣下了，身子自己就回来了。”
这话引得众人一阵哄笑，却也让队伍里所有人的期待感攀升到了顶点。
“老板，你这手艺绝了！”一个老顾客一边吃一边赞不绝口。
“猪肉的都这么香，有没有考虑过研究研究牛肉包？我感觉肯定更带劲！”
此话一出，立刻得到了周围食客的一致附和。
“对啊老板！出个牛肉的吧！我第一个买！”
“牛肉馅加点洋葱，绝了！”
徐问擦了擦手，认真地看着众人。
“牛肉可以做，不过你们也知道，现在牛肉的市场价不便宜，我这用料又足，做出来的话一个可能要卖到二十块。”
二十块一个包子？
这价格要是从别的老板嘴里说出来，估计早就被唾沫星子淹没了。
然而，徐问话音刚落，刚才提议的那个顾客就立刻竖起了大拇指，一脸豪气。
“老板你放心大胆地做！别说二十，只要有这个猪肉包一半好吃，三十我也认了！咱们这些食客，绝不让你这等神仙手艺吃亏！”
“没错！老板你尽管卖！钱不是问题！”
“我靠，光听着我就开始流口水了……”
一时间，整个队伍的气氛无比和谐。
就在这时，一个背着黑色双肩包，身形高大的男人从人群外挤了进来，目标明确，直指摊位。
徐问看到来人，瞳孔微微一缩。
来了，那个男人！
“老板！”
郝岗的声音洪亮而急促。
“二十个包子！四个装一袋！先来三袋肉的！”
排队的众人一片哗然。
“剩下两袋，”郝岗的目光飞速扫过价牌，没有丝毫犹豫，立刻拍板。
“一袋全装猪肉的，最后一袋，所有口味一样来一个！”
周围的路人彻底惊了。
这人谁啊？
张口就是二十个。
这买包子的架势，怎么看怎么像老板请来的托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