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进入涟雨村,江聆雨不疾不徐的走着,心中有了些许把握。
她细细观察着之前未曾细看的部分,微垂着眼,叫人难以瞧清她的神情。
忽而天降大雨,阴云遮日,雨滴一个接一个砸在地上。这场雨是她未曾预料的,她只好抓起衣摆跑了起来。
跑的再快也终究会被雨给追上,她的衣服还是湿了个彻底。
“唉!小姑娘,雨太了,不要在外面乱跑!”路过的位妇人见她独自奔波在雨里,忍不住出声叫住她。
雨下的大,如果她继续在外面淋雨迟早得生病。
听到声音江聆雨不自禁停下脚步,回头看去。
年轻的妇人走了过来,她将自己的油纸伞分出一半给了这位素昧平生的姑娘。她看着江聆雨感叹了一句,“我的孩子应当与你差不多大。姑娘,今天有雨你不知道吗?”
江聆雨摇了摇头,“我平常不怎么在意这些。”
雨淅淅沥沥地落在青石板上,浅浅的土腥气弥漫在空气里,带着一种最自然、朦胧的意韵,却不知道模糊了谁的过去。
“我叫晴姑,你叫我晴姨就好。”晴姑将手伸出伞外,任由雨冲涮在手上。
江聆雨看着雨从伞面上滑落,口鼻间充斥着自然的清苦与甘涩。
“我叫雨铃。”
晴姑掸掸手上的水,拉过她的手,“姨家在不远处,去姨家避避吧。”
“好。”她任由眼前的人将她带回家,手上冰凉的触感让她回了回神。
晴姑的房子很大,较之那个死者的院子也毫不逊色,但房子里只有她一个人的居住痕迹。
似乎是发现她的顾虑,晴姑开口解释着,“我夫君前几天死了,孩子在七年前失踪了,如今家中只剩我一人。”
“……节哀。”
耳边传来晴姑的阵阵泣声,她悲凉着低喃,“我的孩子啊……”
“您丈夫是怎么死的?”江聆雨状似不经意的扫过她的手。
她的手光滑细腻,只有大拇指以及食指上有层薄薄的茧,一看便是好好养护着的。
“他呀,他好像是坠崖死的。我不太清楚,这还是后面村子里其他人告诉我的。”
“这村子里不是有鬼吗?您丈夫竟然不是鬼杀死的?”
晴姑顿了顿,不紧不慢地去倒了碗热水给她,才继续说。
“也有人说他是被鬼害了,但这不是无稽之谈么?我不太信这个。”
两句都是假话,但她没揭穿晴姑。她接过热水,轻轻饮下一口。
“水挺甜,麻烦您了。”
“雨铃姑娘,你这衣服需不需要换一下?”
被晴姑提醒后,她才发现身上的衣裳已经被雨浸湿了,湿哒哒地贴在皮肤上,有些难以言喻的滞涩感。
“不用了。”
她怕打草惊蛇,并没有贸然使用法术来弄干衣服。
雨没有停下的意思,江聆雨便和晴姑告别,冲进雨里往村西去了。
刚走了没几步,她就发现旁边一户挂着“亨通八达”牌匾的人家门里流出了混杂血色的雨水来。
“唉!雨铃姑娘!”路道壹在不远处,见到她立马挥了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