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白辛没再开口挑衅,只一甩袖子将悬浮的留影石收进储物戒。
“这可是你说的,无论什么条件都答应。”
她秀眉一扬,眼底闪过丝狡黠,手背轻轻反转,掌心瞬间多了纸笔。
笔尖落下,几个龙飞凤舞的现代简体字飞快成形,不等众人看清内容,她又在一片齐刷刷的注视下,将纸撕得粉碎。
“你来!”她朝时尽努了努嘴。
这债书得用修真界的字体,以免日后顾宴沉反悔耍赖。
可时尽却没动,只冷冷地看着她,声音里甚至透着股明显的不屑:“你果真对他有情,连这种时候都要为他留余地。”
“天地良心!”白辛瞪大眼睛,但很快又改了口,“是是是,你先写,写完再说……”
一开始,众人看着时尽笔下的字迹还没觉得异常。
可随着白辛逐字念出内容,殿内的窃窃私语渐渐消失,所有人的脸上都爬上了震惊。
——这哪是什么妥协约定,分明是一份债书!
“顾宴沉,欠白辛灵石一千万,限一年内足额归还;若到期未能还清,需自废修为,此生永不踏入修真界半步。”
念到最后一句时,连执笔的时尽都顿了顿。
他抬眼朝白辛投去探究的目光,方才还冷言讽她“对顾宴沉有情”的他,此刻彻底沉默了。
将写好的债书递过去时,眼神里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不确定。
他竟没猜透,这个女人要的不是旧情,而是实实在在的“代价”。
白辛接过后,脸上顿时溢出笑容。
她抬手将债书“啪”地甩在顾宴沉面前。
“签了它,我现在就把留影石给你。”
她倒要看看,在顾宴沉心里,是名声重要,还是这一千万灵石,或是他的修为更重要。
顾宴沉捏着债书的手控制不住地抖了两下,声音带着几分哀求:“辛儿,你忘了曾经我们……”
“欸,一码归一码!”白辛直接打断他,语气清醒得很,“你栽赃合欢宗的账,总得用东西来还。”
“师兄,这不能签!”白婉柔急忙攥住他的手,眼神坚定得近乎强硬,“不就是一块留影石吗?就算放出来,我们也能辩解,何必受她摆布!”
可顾宴沉只是低头看了她几秒,神色复杂难辨。
他太清楚留影石里的内容,一旦曝光,他连辩解的机会都没有。
最终,他闭了闭眼,在众人的注视下,狠狠咬破指尖,将血印按在了债书的落款处。
顾宴沉捏着带血的契书,心里还在打着算盘。
他赌白辛终究念着旧情,不会真逼他到自废修为的地步。
就算她铁了心,大不了他松口同意下山与她做寻常夫妻,以她从前对他的痴缠……还怕她不动心?
白辛似乎看出了他的如意算盘,接过契书一扬唇角,语气里满是凉薄的调侃:“这灵石顾公子可千万要记得还,到时若拿不出这么多,就算自荐枕席也只可按次计费……别想赖账!”
语闭,果断将留影石丢了过去。
“白辛你简直不知羞!”白婉柔终于忍不了了,起手抽出长剑,剑尖带着凌厉的灵力直直刺向白辛。
这一幕,倒正好合了白辛的意。
她眼疾手快推开身旁的时尽,连法器都没碰,只徒手飞快掐了个诀,淡蓝色的灵力骤然从她掌心炸开……
没等众人看清招式,一股无形的力量已狠狠撞在白婉柔身上,将她整个人掀飞出去,重重砸在正殿的廊柱上!
“你、你……怎么会有这么强的灵力?”鲜血溢出嘴角,白婉柔震惊的看着站在对面的女子。
“怎么?还觉得我是以前那个任你和顾宴沉拿捏的软柿子?”
白辛拍了拍掌心的灰,语气平淡,内心狂喜。
她上前两步,居高临下地看着白婉柔,“下次再敢对我动手,就不是吐口血这么简单了。”
周围人还没从白辛的实力反转里回过神,顾宴沉的脸色已变得越发复杂。
不过几日,白辛怎会进步如此之快?
难不成……她与人双修了?
顾宴沉后退一步,显然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她说过要与他一生一世一双人,怎么可能与别的男修有染?!
白婉柔见状,也似是回过味儿来。
她目光扫过白辛身边的人,冷笑出声:“大师兄,这就是你信的人!她哪有什么从一而终,不过是借着合欢宗的名头养炉鼎,靠双修提升修为罢了!一直以来……她都在骗你!”
本以为白辛会出口否认,谁知她一脸坦荡,不以为然的反驳:“那咋了,自己把烂苹果当宝贝,还不许别人吃点好的了?”
“你不知廉耻!”白婉柔气的发抖。
摆了摆手,白辛示意身边的师弟送客。
白辛要是没看过资料还好,现在她一听到白婉柔将“廉耻”二字挂嘴边,就忍不住发笑。
“对了翠儿,跟白小姐去万剑宗取10万灵石回来,分发给受了惊吓的弟子。”
她朝一旁的女子招了招手,将另一份契书从储物戒里拿了出来。
翠儿一向喜欢夸大,她嘴上说着白婉柔动手伤人,可实际上也就踹了大黄是真的。
二人对视一眼心照不宣。
翠儿高高兴兴的带着几个姐妹,去万剑宗讨债去了。
万剑宗的人一走,人群很快就散了。
白辛揉着酸痛的腰正打算离开,突然感受到了几道炙热的目光。
她眼皮猛地跳了一下,回过头正好和时尽的视线撞上了。
她这才意识到,刚刚和顾宴沉等人周旋的时候,隐约听到了几次好感度增加的提示,以及【万宝池】的抽奖次数。
其中,也包括最难搞的时尽。
迟疑着点开页面,白辛发现除了祁司溟,每个人的好感度都有了质的飞跃。
时尽好感度:-310
池羡好感度:23
玉风辞好感度:-43
楚行好感度:-132
“这留影石中究竟有什么?”时尽率先开口。
能让顾宴沉签下如此债书,里面的东西必然不简单。
“我要说什么都没有,你们信吗?”白辛笑得贱兮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