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撕下人皮是什么模样?这是周亦泽关上车门前,舒辰脑子里仅剩的念头。
随后她就抛入名为周亦泽的浪潮,一呼一吸之间全是炙热滚烫的气味,周亦泽的气味。
他追捕着她,牵引着她,逼着她同他沉沦,舒辰想挣扎,不想男人的手如铁钳般,一手控制着她的脖颈,一手握紧她的腰肢,就像海边一丈多高的浪潮突然袭来,她于瞬间丧失了挣扎的力气,只能狼狈地承受着浪潮的吞涌起伏。
控制不住的一声嘤咛,将闷热旖旎的气氛推向了高潮。
周亦泽撇过头,狠狠咬了一下自己舌尖,方才找回一丝理智。
他抵着她的额头,剧烈喘息着,心里却在后怕:只差一点,差一点就收不住了。
总以为时间能够抹平过去,不想压抑的情感一旦找到了发泄口,便是河流入海,不可回圜。
怎么都不能在车里,还是这种地方。他眼神下移,看向怀里的人。舒辰黑白分明的眼睛泛起一层水雾,柔嫩娇艳的唇瓣微张,无意识地喘气,一副被滋润过尚未回神的懵懂模样。
周亦泽没法再看,挫败地俯下身去,深深埋进她颈间。
舒辰只觉自己颈间坠下一颗沉沉的脑袋,磨蹭着自己颈侧的皮肤,灼热呼吸顺着微微敞开的衣领一路传入更为隐秘柔软之处。
她顾不得这么多了,大口大口喘着气,像险些溺水终于得救的人,不对,她本来就快要溺死了。
“怎么回事啊?崽崽。越长大越不会接吻了。”
沾染情欲的男人嗓音已然暗哑异常,尾音妖得像蝎子高扬的尾巴,时刻预备好了要蜇人一下。
舒辰感觉自己被放在火上烤,英文翻译里有个词叫意译,这个放在火上烤生动形象地刻画了她当下的处境:周亦泽毫无规律的呼吸勾着她,热情昂扬地欢迎着她。
玲珑心思如她,二人当年分别前,可是没少遇见这种情况,她太知道这时候她走错一步的后果了。所以她屏气凝神,一声都不敢吭,一步都不敢乱动。
周亦泽也正有此意,可看见怀里的人这么安静乖巧,如此懂他心意,他心里就痒得发慌。
他坏笑着吻她细嫩皮肤,时轻时重,带着引诱又像是单纯的作弄。
舒辰的大脑在经历海浪的冲刷后,又被瞬间爆发的火山燃烧。
“周亦泽!”
她恨得咬牙切齿,满心都是想把他的人皮给他严丝合缝地缝回去。
可是这种情况下,她的任何举动都能被视为故意纵火的调情。
“嗯,我在。”周亦泽用气音在她耳边哼笑,同时将她更往上抱了抱,方便自己进一步动作。
走到这一步了,忍是不会忍了。
周亦泽伸开掌心给她看,一枚耳环好端端地躺在其中,即便车内光线昏暗,宝石完美的光泽仍折射出细微碎光。
舒辰的心被高高提起,情欲的刺激和意料之外的威胁令她当下神经过分活跃。
“你什么意思,拿我耳环干什么?”
她克制着情绪,冷静问道。
“嘶,放轻松,宝贝,你不舒服我也不会舒服。”周亦泽依旧是那个调调,只是声音压得更低。
随后,舒辰听见了魔鬼的低语。
“崽崽,你的小首饰怎么跑到别人身上去了?嗯?”
舒辰没说话,沉默间,她手速迅猛拿回自己耳环。她快,有人比她更快。周亦泽将耳环一抛,掌心收拢,将她十指牢牢束缚在自己掌中。
“你还我耳环!”舒辰羞恼。
“给你买更好的。”周亦泽不急不躁,心情愉悦。
“就你那点工资!”
“那你给我买。”
周亦泽话说的理直气壮,舒辰今天真是全方位地见证了什么叫白月光的腐烂。
“好了,乖一点。我说还是你说,这耳环是怎么跑他身上去的。”
审问与动作同时开始,舒辰气愤地咬唇,身体感官的敏锐度被无限放大,她极力想抽回自己的手,去阻拦那罪恶,以免她坠入深渊。
“我猜猜,是不是我们崽崽趁人群制住那个贱货时,也跟了上去,偷偷将自己的耳环放进他衣袋里。本来辱骂和诽谤一类的罪名在道德领域更受谴责,可我们崽崽硬是让这贱货触犯了法律,引起了路人和警察重视。这才促使这贱货得到了应有的严惩。”
“好聪明哦,崽崽。”
周亦泽奖励性地在舒辰耳侧落下一吻,侵袭的动作反而变得更加严重。
感官的欢愉在经历逐渐试探后快要超出临界线,周亦泽却骤然放缓了动作,他也是极能忍的人,这个时候了还没结束审讯。
“但是啊,崽崽,你这样是不是也做了坏事?”
舒辰被撩起的兴致悬于半空,男人最后的逼问快要突破她的最后一丝理智,她极力咬唇,让痛意维持住最后的清醒。
“啪”
清脆的掌箍声响起,两人身体同时僵住,最后一丝理智被突破。
“该罚你了。”
审判结束。
情欲如潮水灭顶,这次再也没有人躲避,任由海浪将其卷入其中,浮浮沉沉,直至海水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