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涛放这次回家走得很急。邻居打来电话,说他父亲因为酗酒砸烂了家里,父母亲两个人发生争吵,结果他母亲被他父亲殴打住进了医院。
当刘瑞雪在电话里听说了杨涛放母亲住进医院的消息,很是着急。可也是没有办法,因为她和王薇都喝了酒,不能开车,只好等到醒酒了,再去杨涛放家。
刘瑞雪之所以要去杨涛放家看望他母亲,并不是因为杨涛放的母亲住进了医院,而是因为听王薇这个旁观者,分析了杨涛放与九川一郎勾连的不可能性。
刘瑞雪感到冤枉了杨涛放,才要执意去看望杨涛放的母亲,给杨涛放心里一丝安慰。
杨涛放不知道刘瑞雪要来看望自己母亲的原因,也不知道王薇站在旁观者角度,为他说了很多的好话。只是觉得刘瑞雪跟着他回家看住院的母亲很丢人,自己在外面风光,家里却是一片狼烟。父亲腿瘸又酗酒,母亲长年饮泣吞声,把日子过得很狼狈,这样的情形让刘瑞雪看到了,有损自己运动健将的脸面。
杨涛放在电话里阻止着刘瑞雪说:“我一个人回家就行了,没必要让你耽误生意。”
刘瑞雪在电话里说的很坚决,她说:“我去你家看看阿姨怎么了?你们家门前挂了杀人刀,还是放了鬼头铡了?”
杨涛放听着刘瑞雪说话带着酒劲,就敷衍说:“行行行,要来你明天再来,喝酒坚决不能开车。”
杨涛放暂时说服了刘瑞雪,开车直接去了医院。
他母亲躺在病床上,看到儿子杨涛放回来,瞬间泪水流了下来。
看着母亲头上和胳膊上都裹着绷带,杨涛放心里一股怒火升腾起来。可是,他还没有见到父亲,再大的火气也只能憋在肚子里。
当时的情形是这样的。
邻居听到杨涛放母亲的呼救声,就闯进了屋里。邻居看到杨涛放父亲喝醉了酒,拿着拐杖狠狠地打在杨涛放母亲头上,瞬间,鲜血顺着头发就流了下来。邻居害怕杨涛放母亲有生命危险,就打了120要了救护车。
杨涛放在主治医生哪里了解到,母亲的左臂骨折,头上还有几处於伤。医生告诉杨涛放,病人要经过几个月的恢复期,让他做好后期护理的准备。
杨涛放犯难了,现在滑雪队正是训练黄金期,自己没有办法请假。家里父亲又是残疾,经常喝酒闹事,要是指着父亲照顾母亲,那也是难上加难。
由于母亲手臂骨折,又是刚住进医院离不开人,杨涛放只能留在医院陪着母亲。
第二天,刘瑞雪一大早就坐高铁赶到了医院。杨涛放看到刘瑞雪来了,就想让她在医院暂时看护一下他母亲,他想要回家一趟看看父亲,问清楚父亲为什么要殴打母亲。
刘瑞雪知道杨涛放的臭脾气,怕他回家和他父亲发生口角,就提出和杨涛放一起回家去看望他父亲。
杨涛放拗不过刘瑞雪,只好让刘瑞雪跟他回了家。
当杨涛放和刘瑞雪推开屋门的时候,看到的是一片狼藉。满地都是饭菜的残羹,酒瓶子也扔的到处都是,进屋的人都无从下脚。
在杨涛放开门进屋时,他父亲用拐杖正砸着东西。看到杨涛放走进来,开口骂道:“你个王八犊子,回来看你妈,就不能回来给我送点吃的呀?”
杨涛放父亲的骂声还没落地,抬头看见刘瑞雪跟在杨涛放身后,赶紧住了嘴,收起了骂人的声音。
刘瑞雪看着杨涛放父亲,自我介绍说:“叔叔好,我是杨涛放的师妹刘瑞雪。”
杨涛放父亲听到刘瑞雪甜甜地叫他叔叔,赶紧陪着笑脸说:“来来,进屋坐。”
杨涛放父亲说着,赶紧拿起扫把收拾着七零八落的东西。
刘瑞雪看到这种情形,用胳膊碰了一下杨涛放,示意他不要发脾气,自己伸手接过扫把,对着杨涛放父亲说:“叔叔,让涛放给你弄点吃的,我来收拾屋子。”
杨涛放本想对着父亲发脾气,可是,有刘瑞雪在场,又看着父亲一瘸一拐的样子,还是把火气压了下去。
杨涛放走进厨房看着空空的冰箱,他踌躇一下,对着刘瑞雪说:“师妹,你别收拾了,去楼下替我买点吃的,我来收拾。”
刘瑞雪知道杨涛放的用意,他想支走自己,然后质问他父亲为什么要打他母亲。
刘瑞雪自顾收拾着屋里的垃圾,回应杨涛放说:“下楼我不熟悉,还是你去买东西吧。”
杨涛放从厨房走出来,冷眼看了一眼父亲,转身走出了房间。
看着杨涛放走出房间,杨涛放父亲一声叹息,对着刘瑞雪说:“姑娘,让你见笑了,第一次来家里就看到这种狼狈相。”
刘瑞雪把垃圾归拢在一起,找来几个塑料袋装起来垃圾。然后回应杨涛放父亲说:“叔叔,您这就够幸福的了,赌气了还能和阿姨吵个架,我从五岁父母就离了婚,我爸爸想找人吵架都没有人吵。”
杨涛放父亲听刘瑞雪这样说,心里升起怜悯之情,他宽慰刘瑞雪说:“你也是一个苦命的孩子呀。”
刘瑞雪拿起拖布边拖地边说:“我妈妈原来也是滑雪教练,在她和我父亲离婚之前就去了欧洲执教,一去就是七年,在我十二岁那年,她回来和我父亲离了婚,之后我就很少能见到她。”
“你爸爸就没有再娶?”杨涛放父亲问刘瑞雪说:“你妈妈在国外结婚了吗?”
刘瑞雪拖完地,把垃圾袋拿到门口,回应杨涛放父亲说:“他们现在都单着,我是真想有一天他们能复婚,给我一个完整的家啊。”
“姑娘,你这是在用自己的身世劝叔叔呀。”杨涛放父亲感慨地说:“涛放一直在怪我,其实,叔叔心里苦呀。”
刘瑞雪给杨涛放父亲倒了一杯水递给他说:“从小我就听三师哥说过叔叔,你是一个很优秀的滑冰远动员,还得过名次,拿过奖牌,他很佩服叔叔。”
“唉!”杨涛放父亲一声长叹后说:“可恶的小日本,要不是他们相互配合踩断了我的腿,那一次我就拿到了金牌。”
刘瑞雪听说过杨涛放父亲的故事,可是版本不是这样的,是说他收了日本运动员的钞票,故意摔倒,不巧摔断了腿,从此告别了滑冰的运动生涯。
在两种说法没有证实的情况下,刘瑞雪没有回应杨涛放父亲,她选择了打开门去楼下扔垃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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