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儿——!”
孙承长老目眦欲裂,瞬间出现在赵天翼尸体旁。
看着爱徒死不瞑目的惨状,他周身爆发出恐怖的威压!
“嘶……这就是引玄境的威势吗?太可怕了!”
“孙长老可是外门的长老,引玄境中期的大能啊!这下宁扶风死定了!”
“敢杀孙长老的爱徒,十条命也不够填!”
弟子们在威压下瑟瑟发抖,议论声充满了惊惧。
“小畜生!你敢杀我徒儿!本座要将你碎尸万段!”
孙承须发皆张,眼中杀意滔天!引玄境的气势让全场弟子窒息!
宁扶风被威压压得几乎跪下,但仍强撑着。
“孙长老!众目睽睽!是他赌斗落败,毁诺在先!更是他背后偷袭,欲废我修为!”
“宗规有言,试炼场上,生死各安天命,且恶意偷袭者,人人得而诛之!”
“放屁!区区杂役,也敢妄谈宗规?给本座死来!”
孙承根本不屑辩解,引玄境的磅礴灵力凝聚于掌,化作一只遮天蔽日的巨手,就要将宁扶风拍成齑粉!
阿丑看到宁扶风即将受创,眼中茫然瞬间被一股冰冷的怒意取代!
她身上那股令人心悸的气息再次若隐若现!
怨渊深处,女帝也感知到危险,她正要不顾一切再次强行降临!
毕竟都已经被宁扶风亵渎了,若这混账东西死了,那她岂不是亏死?
“阿丑!别动!”
宁扶风心念急转,猛地朝阿丑方向低喝一声。
“信我!今日无事!”
他早就在那日提出赌斗后,就调查出了赵天翼的背景。
得知背后是长老孙承后,便有了计划。
果然,就在那灵力巨掌即将落下之际!
“孙长老!且慢动手!”
一道声音响起,同时另一股同样磅礴的引玄境威压横插而入,精准地撞在孙承的灵力巨掌侧面!
轰!
两股力量碰撞,气浪翻滚,将那必杀一击硬生生打偏,巨掌擦着宁扶风身边轰然落下,将试炼场地面砸出一个巨大深坑!
烟尘散去,一位身着青色道袍、面容儒雅的老者挡在了宁扶风身前,正是与孙承向来不睦的外门长老——李慕白!
“李慕白!你要阻我杀这杂种?!”孙承暴怒咆哮,眼中血丝密布。
李慕白神色平静,负手而立。
“孙长老此言差矣。老夫并非阻你,而是在维护宗门规矩!”
“此间经过,老夫与诸位执事、上千弟子皆亲眼目睹。
“赵师侄技不如人,败于公平赌斗,此为第一;败后毁诺,此为第二;恼羞成怒,背后偷袭欲废人修为,此为第三!”
“宁扶风反击致死,虽手段激烈,但于情于理于规,皆站得住脚!你身为长老,莫非要以大欺小,公然践踏宗规不成?”
他目光扫过宁扶风,眼中闪过一丝欣赏。
“更何况,此子能以凝脉后期修为,一招击败半步聚气的赵师侄,此等天赋与战力,实乃我合欢宗外门罕见之才!
“过几日便是外门正式收徒之日,如此良才美玉,岂容你肆意扼杀?”
李慕白这番话掷地有声,句句占理,更是点出了宁扶风的价值和即将到来的外门收徒。
场边弟子纷纷点头,连高台上的执事们也面露赞同之色。
孙承脸色铁青,气得浑身发抖。
他死死盯着李慕白,又怨毒地剜了一眼宁扶风,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李慕白!你今日真要为了这个杂种,与本座结下死仇?!”
李慕白淡然一笑。
“孙长老言重了。老夫行事,只问对错,只遵宗规,何来私仇?”
“你若执意要动手,老夫职责所在,定当奉陪到底!”
“好!好!好!”
孙承连说三个好字,脸上却铁青无比。
但他知道今日有李慕白护着,绝难当场格杀宁扶风。
再纠缠下去,只会更加丢脸。
他猛地一挥手,一道灵力卷起赵天翼的尸体,便要化作流光离去。
“孙长老!”宁扶风突然喊道,“赌斗之约,赵师兄尚未履行!他的储物袋,乃是赌注!”
全场目光瞬间聚焦在宁扶风身上!
所有人都觉得宁扶风简直是在找死。
明知孙长老暴怒,还敢索要赌注?!
宁扶风却是知道,今日有宗规和先前的赌斗在前,孙承没有理由出手。
所以他必须趁这个时机拿到好处。
赵天翼也算个外门核心弟子,他的储物袋,好东西肯定多!
果然,孙承离去的动作猛地一顿!
他缓缓转过身,那张老脸已经黑得如同锅底。
他死死盯着宁扶风,胸膛剧烈起伏,显然气到了极点,却没有出手。
僵持了足足三息。
最终,孙承从牙缝里挤出一声压抑到极致的冷哼!
他猛地一甩袍袖!
咻!
一个储物袋狠狠砸向宁扶风脚边的地面!尘土飞扬!
“李慕白!宁扶风!你们给本座等着!此事绝不算完!”
撂下狠话,孙承化作一道流光,卷着赵天翼的尸体,带着滔天恨意,瞬间消失在试炼场上空。
全场死寂片刻,随即爆发出巨大的喧哗!
今日之事,一波三折,结局更是出人意料!
李慕白转身,温和笑意下藏着不易察觉的贪婪,目光扫过宁扶风身后的阿丑时,那抹惊艳与觊觎一闪而逝。
“小友天资卓绝,行事果决,老夫甚为欣赏。”
李慕白声音和煦,抛下重磅消息。
“老夫欲收你为亲传弟子,你可愿意?”
全场再次哗然起来!
长老亲传,何等的殊荣?!
宁扶风心中警铃大作。
李慕白那眼神,分明是冲着阿丑!
但他面上却是恭敬行礼,声音带着“为难”。
“李长老厚爱,弟子感激不尽!只是…弟子乃戴罪之身。”
他迅速简述了自己的事。
“哦?”李慕白笑容不变,大手一挥。
“矿脉之失乃天灾,岂能苛责于你?刑堂处置不公!守碑不力之说更是荒谬!”
他目光再次扫过阿丑,贪婪更深。
“此事老夫为你做主!刑堂那边我去分说!你这‘赎罪’身份,今日便一笔勾销!守碑之责,也不必再担!”
接着李慕白环视全场,宣告道:“从此刻起,宁扶风便是老夫看中的弟子!外门收徒大典走个过场!谁敢再提赎罪杂役,便是与老夫为敌!”
宁扶风心中冷笑:好个“主持公道”!
分明是想连人带阿丑一锅端!
但眼下,这庇护正是对抗孙承急需的虎皮。
他立刻换上激动神色,深深一揖。
“弟子宁扶风,叩谢师尊再造之恩!”
这声“师尊”,既是认下名分,也是套牢这份“庇护”。
“好!好!”李慕白满意点头。
“这几日你就在怨渊安心休养,大典之日为师为你主持入门礼。阿丑姑娘也随你回去,好生照料。”
最后一句叮嘱,目光又在阿丑身上流连一瞬。
“谨遵师命!”宁扶风恭敬应道。
李慕白不再多言,又勉励了几句,便在众人或羡慕或敬畏的目光中,化作流光离去。
待李慕白身影消失,宁扶风才缓缓直起身,脸上那激动的表情褪去,只剩下满脸和凝重。
“阿丑,我们走,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