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败家的玩意!”
“猪肺子这么好的东西,你居然拿来喂狗?你家才吃几顿饱饭,就开始这么糟践东西?”
“你爸要是知道你这么干,非要把你的腿给打断不可。”
二婶双手叉腰,指着陈青山的鼻子就是劈头盖脸一顿骂。
“我乐意!”
陈青山抬起了头,满脸嫌恶地说道。
“你这是什么态度?”
“这么败家,你还有理了?”
“咱们家里人现在都吃糠咽菜,好多天都不见肉腥了,你居然把猪肺子喂了狗,它们算是什么东西,居然比我们都吃得好?”
二婶吐沫横飞地说道,甚至还踢了二黑子一脚。
二黑子龇了龇牙,一直恪守着陈青山的命令,这才忍耐了下来,没扑上去咬二婶。
“狗是我养的,猪肺子也是我买的,我想要怎么喂就怎么喂,你没资格比比划划。”
“还有,你们家乐意吃啥就吃啥,跟我无关,你要是再敢动我的狗,别怪我不客气。”
陈青山又切了几块猪肺子,喂给了二黑子。
“什么没资格?”
“这些猪肺子,我拿走了,狗吃什么都一样,这是我刚打的苞米面,拿去喂狗吧。”
二婶伸手就把剩下的猪肺子给拿走了,还将手中的破兜子扔在了地上。
她的算盘打得很响。
要用一兜子破苞米面去换陈青山买的猪肺子。
在二婶的眼里,狗这种畜生根本就不配吃什么好东西,苞米面煮野菜就算不错了。
而这些猪肺子,她要拿回家炒着吃。
虽然远远不如猪肉,那也绝对算得上是一道荤菜。
“放下!”
陈青山抬头看了一眼,眼神变得极为冰冷。
在他的眼里,这四条黑狗就是他的伙伴,甚至是家人。
它们不但非常忠诚,令行禁止,而且还能帮他在深山老林里打猎,总比那些犹如吸血鬼一般的亲戚要强得多。
最重要的是,四条黑狗可是猎犬,想要让它们保持野性和高昂的战斗力,那就必须喂带血腥的东西。
给它们吃猪肺子,那都是因为陈青山暂时手头拮据。
正常的情况下,陈青山都是要喂他们吃猪肉、猪排骨的!
“我不放又能怎么样?”
“反正这些猪肺子拿去喂狗也是浪费,而浪费最可耻,你难道不清楚?”
二婶轻蔑地说了一句,然后就提着猪肺子,转身就要走。
“黑子们,给我上。”
“她要是不把你们的食物还回来,就给我往死里咬!”
陈青山见到二婶那一副占便宜没够的嘴脸就怒气翻涌,立即就对四条黑狗下了命令。
“汪汪汪……”
四条黑狗早就已经按捺不住了。
它们一听到陈青山的命令,瞬间就亮出了锋利的獠牙,疯狂地向二婶扑了过去。
“妈呀!”
二婶当场就被吓得脸色发白,挺着大肚子就想跑。
然而,四条黑狗速度惊人,转眼就把二婶给围住了,然后就张开了血盆大口,凶狠十足地狂吠了起来。
“还,还你!”
二婶连滚带爬,急忙把手里的东西丢在了地上。
如果她不是及时把手里的猪肺子给扔了出去,那她肯定要步那头黑驴子的后尘,被这四条黑狗给生生咬死。
“陈青山,你这个畜生,敢放狗咬我,你给我等着,我早晚要找你算账!”
二婶非常吃力地站了起来,双手捂着肚子,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陈青山,恨不得将他给掐死。
但是一看到那四条凶神恶煞的黑狗,她就一阵后怕。
最后只能踩着一只鞋,十分狼狈地离开了。
“记住,以后除了我之外,谁要是敢从你们的嘴里抢东西,那就给我往死里咬。”
陈青山捡起了猪肺子,继续慢条斯理地喂了起来。
他的态度非常坚决。
从今天开始,绝对不会再让奶奶一家人占他家任何便宜。
半个小时之后,二婶怒气冲冲地回到了家里。
“媳妇,你这是咋了,跟谁干起来了?怎么弄成了这样,鞋还丢了一只?”
陈建军蹲在院子里面劈柴,转头看到自己的老婆变得如此狼狈,不禁立即关切地询问了起来。
“还不是你那个好侄子!”
“他今天居然放狗咬我,要不是我反应得快,我和我肚子里面的孩子都得被咬死。”
二婶坐在了门槛上,恶狠狠地说道。
“什么,这个畜生,他真是越来越过分了。”
“他这种人不得好死,就该天打五雷轰。”
陈建军怒火翻涌,气得额头青筋爆起,扯着嗓子大骂了起来。
“啪!”
一道清脆的声音响起,二婶狠狠地在陈建军的脸上留下了一道巴掌印:“挺大个老爷们,你媳妇儿都被别人欺负了,你在这里扯着嗓子骂有什么用?”
“你如果还算是有点血性,还不马上过去打陈青山一顿,给我出口恶气。”
二婶又白了陈建军一眼,字里行间都充满了对于他的不满。
“你以为我不想收拾他?”
“陈青山那个畜生手里有枪,否则我都把他的腿给打断了。”
陈建军蹲在了地上,窝窝囊囊地说道。
“你这个废物!”
“你正面打不过他,那你就不会暗地里祸害他?”
二婶啐了一口,眼神逐渐变得阴狠了起来。
“啥意思?”
“你说怎么暗地里祸害他?”
陈建军舔了舔嘴唇,瞪大了眼睛问道。
“这还不简单?”
“前几天我去红鱼沟附近挖野菜,看到陈青山那个牲口往河边下了好几个鱼笼子,而且还抓了不少小鱼晾在了他家院子里。”
“你偷偷过去把鱼笼子打碎,再把那些小鱼干给偷回来,给我儿媳妇儿出口恶气。”
就在这个时候,奶奶步履蹒跚地走了过来,一开口就给陈建军出了一个损招。
“妈,还得是你!”
“这个招确实挺不错的,我这就去干,咱们今天晚上就炒鱼干吃。”
“陈青山你个畜生,你手里有把枪又能咋的,我就偏要在暗地里祸害你,把你家都祸害得鸡飞狗跳,我看你以后还狂不狂了。”
陈建国啐骂了一句,然后就拎着手中的砍柴刀走出了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