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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昏暗的土坯房之中,家徒四壁。

陈青山走进来的那一刻,一阵心酸就涌上心头。

“妈,小妹。”

“我今天打回来一只特别肥的野鸡,马上就做给你们吃。”

陈青山揉了揉鼻子,把他的猎物展示了一下。

“太好了,哥,我好久都没有吃肉了,我现在就去帮你烧火。”

小妹舔了舔嘴唇,然后马上就忙碌了起来。

“青山,以后可就要苦了你了。”

“是妈没用,让你这么小就要挑起担子。”

母亲抹了一下眼睛,但是泪水却更加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陈青山表现得越懂事,她就觉得越心酸,越愧疚。

“妈,这些年你和小妹受的苦,我一定加倍地给你们补偿回来。”

陈青山上去擦干了母亲的眼泪,露出了一抹非常灿烂的笑容,虽然与这个破败的家格格不入,但是却充满了希望。

半个小时之后,一道令人食指大动的清蒸野鸡就端了上来。

虽然家里面连油都没有,只剩下几颗粗盐,但陈青山还是把这道菜做得特别美味。

在上一世,为了能够在荒野求生之中照顾好自己的胃,陈青山特地跟一位国家特级厨师学过大半年。

不敢说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但相比于五星级酒店以下的厨师,他也绝对不遑多让。

就算是只有几颗粗盐,他也能把一只小野鸡做出饭店招牌的味道。

“还等什么呢?”

“趁热吃!”

陈青山将两条肥美的野鸡腿分给了母亲和妹妹,自己却啃起了鸡脖子和鸡爪。

看到他们大快朵颐的样子,陈青山就感觉到了一种久违的温暖。

两三天了。

一家人终于吃上了一顿饱饭。

“哥,别总把肉给我,毕竟你明天要去上班呢,听说护林员可是很辛苦的,你要吃饱才行。”

妹妹非常懂事的把野鸡翅膀让给了陈青山,一张两腮凹陷的小脸,看起来都让人心疼。

一只肥硕的野鸡,一家三口一顿就都给吃完了。

小妹吃得很满足,一双明亮的眼睛里面都有光了。

而母亲还在偷偷地抹眼泪,她也没有想到自己的儿子会突然间长大了,甚至成为了她的依靠。

陈青山把这一切都看到了眼里,心中五味杂陈。

如今他必须要挑起大梁。

尽快赚钱给母亲看病,免得病情会进一步恶化。

他还要给小妹交上学费,不能让她一直辍学在家,耽误了学业。

一只小野鸡,只能解燃眉之急。

想要把这个家给撑起来,那明天就必须上山打个大家伙才行。

“妈,我记得爷爷过世之后,给我爸留了一把土枪,你知道放在哪儿了吗?”

陈青山一边收拾着吃剩的鸡骨头,一边非常随意地询问了起来。

想要打大猎物,那就必须要有趁手的家伙事。

而爷爷留下的那把土枪,正是陈青山最急需的东西。

“那条土枪太破旧了,一直都没人用,被你爸扔在你奶家的仓房里了。”

“青山,你问这个干嘛?”

母亲挑了挑眉头,轻声地询问了起来。

“没什么,我就随口问一下。”

“妈,小妹,天色不早了,咱们还是早点休息吧。”

陈青山微笑了一下,然后就脱鞋上了土炕。

第二天一早,雄鸡嘹亮的叫声响起。

陈青山起床就去了奶奶家。

“吱嘎!”

他推开了大门,然后就径直走进了仓库。

他翻找了大半天,终于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之中找到了爷爷留下来的那把土枪。

仿汉阳造!

陈青山将这把锈迹斑斑的土枪拿在了手里,一种沉重的岁月气息就扑面而来。

这把枪,可能跟他爷爷的岁数差不多大。

咔咔咔……

陈青山简单的把玩了一下,发现这把土枪勉强还能用,但是想要追求稳定性,那就必须要大修一下才行,否则很容易会出现炸膛和卡壳的现象。

不过这对于陈青山来说,不过就是小菜一碟。

在上一世,他除了参加过无数次荒野求生比赛,还在各项狩猎比赛之中大放异彩。

对于各种枪支,他早就已经了如指掌。

甚至曾经靠着简单的工具,他都能手搓一把猎枪出来,而如今他只需要找一个修理农具的铺子,就能把这把土枪给大修一遍。

“嗯?”

陈青山又在角落里面翻了一下,突然发现一个不起眼的木盒子,里面居然还装了七发子弹。

虽然不知道历经了多少岁月,但幸运的是,这七颗子弹并没有发霉受潮,应该还能正常使用。

“够用!”

陈青山简单地盘算了一下,有这把土枪再加上七发子弹,足够他拿下几个大猎物,至少能让母亲和小妹改善现在所面临的困境。

“嘭!”

可是就在陈青山准备离开,赶往深山老林里面打猎的时候,仓房的大门却被人突然间踢开了。

“我还以为家里进贼了,原来是你这个小兔崽子。”

“赶紧把东西放下,不然我把你的爪子给剁下来。”

奶奶听到了声响,立即就带着大肚子的二婶跑了过来,指着陈青山的鼻子就开骂。

“这是爷爷留给我爸的。”

“于情于理,我都有权把它拿走。”

陈青山推开了奶奶,沉着一张脸就要往出走。

“给我站住!”

“你还好意思提你爸?你这个不孝子,都把你爸给举报了,现在又敢过来偷东西?”

“也就是你二叔不在,否则非把你腿打断不可。”

二婶也是个十足的泼妇,立即就堵在了大门口,唾沫横飞的说道。

“那是我家的事,用不着你们来管,滚开。”

陈青山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语气更是冰冷如霜。

他记得很清楚。

在上一世,这个尖酸刻薄的二婶就在孕期的时候逼着病重的母亲去伺候她。

稍有不满意,就非打即骂。

母亲过世的时候伤身累累,其中有一多半就是这个恶女人留下的。

如今陈青山一想起来,心中的怒火就直往上窜。

“你这个贱女人生出来的贱货,居然还敢骂我滚?”

“妈,咱们老陈家往上数八辈,也没出过这么手脚不干净的子孙,我看这个陈青山,估计是随他妈了,他妈也不是什么好人。”

二婶看向了奶奶,语气十分恶毒地说道。

“你敢骂我妈,信不信我打死你!”

陈青山往土枪里面塞进了一颗子弹,黑洞洞的枪口直接对准了二婶的脑袋。

上一世,他没能保护住母亲。

这一世,陈青山绝不允许任何人再诋毁她一句。

“你吓唬谁呀?你这个野种,你有开枪那个胆量吗?”

“爹熊熊一个,娘熊熊一窝,看你妈那病怏怏的熊样,就知道你也是个怂货。”

二婶双手叉腰,脸上的横肉乱颤,越说越来劲。

“我整死你!”

陈青山抬起了手,瞬间子弹上膛,对准了站在两三米之外的二婶。

前世仇,今生报!

诋毁他母亲,陈青山就已经起了杀心,如今连他小妹一起骂,那么今天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都拉不住他。

二婶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

陈青山可一点都不怂。

他在上一世,曾经一个人横穿危机四伏的亚马逊雨林,把想要吃了他的食人族给杀的只剩女人和孩子。

在东非的海岛上荒野求生的时候,更是创下了一杆枪击杀了十二个海盗的壮举。

如今面对一个侮辱他母亲和小妹的泼妇,他丝毫不会有任何手软。

轰!

陈青山直接扣动了扳机。

只不过由于这把土枪太旧了,性能非常不稳定,导致这一枪直接轰偏了,子弹贴着二婶的耳边飞了过去。

“你等着,你不是嘴脏吗?我再来一发子弹,非要把你的头盖骨给掀开。”

陈青山拉开了枪栓,一双眼睛犹如刀子一般,死死地盯着二婶。

“妈呀,杀人啦!”

“这个小兔崽子真要开枪打死我呀!”

“快,快跑!”

二婶当场就被吓尿了,连滚带爬地就向外面跑。

身后的陈青山让她感觉非常陌生,这绝对不是她认识的怂小子,而是一尊彻彻底底的杀神。

特别是那一双眼睛,简直比山上的野狼还要更加恐怖。

只要被盯上一下,魂魄都要被吓散了。

“贱货,算你跑得快。”

陈青山重新填装了一发子弹,转过头看向了坐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奶奶:“你来告诉我,我现在能拿走这把枪了吗?”

“走,走吧。”

“这枪就是你爷爷留给你们家的,赶紧拿走吧。”

奶奶颤颤巍巍地说道,恨不得马上把这一尊瘟神给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