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跟着来的张总则小跑着挤到前面。
他脸上堆满笑容：“这位是住建局王局长，这位是新北区警察局长……”
他偷瞄了眼王冰的肩章，喉结滚动：“新北局的薛队长。”
“大家鼓掌欢迎！”
听到张总的话，刹那之间整个办公室就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金城物业的员工都很热情嘛。”王局长笑呵呵地环视四周，目光扫过角落时突然顿住。
张伟也站在最角落里，跟大家一起鼓掌。
王局长又和善笑，意味深长问：“各位最近有没有做出什么好的成绩？有就给我们也分享分享吧。”
听到王局的话，王冰那双冷眸就看向了最角落里的张伟。
啊？
成绩？
陈明把手头上所有的项目都想了一遍。
完全没有哪一项是能惊动到市级领导的啊！
都是一些物业上鸡毛蒜皮的家常事，总不至于让市委的领导，还有新北区的警局出动吧。
陈明的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领导，我，我们始终坚持‘服务至上’的理念，去年还被评为……”
他有些编不下去，眼神飘忽，看向了一众属下。
只见刘美玲跃跃欲试，陈明一咬牙就给她示意眼神。
见状，一直就想表现的刘美玲突从座位上弹了起来：“领导好！我是客服部刘美玲！”
她声音甜得发腻，“上季度我们组的客户满意度……”
可她的话刚说到一半，张总一个凌厉的眼神甩过去，让她的话戛然而止。
而老王也在底下猛拽她的衣角，差点把她的衬衫扯变形。
“听说你们解决了康宁居的老大难问题？”王局长突然打断。
陈明的笑容瞬间凝固：“啊？”
康宁居闹鬼的问题被解决了？
谁解决的？
怎么解决的？
他好歹也是一个副主管，怎么一点都不知道呢？
空气突然安静得可怕。
陈明用疑惑的眼神看向了一众属下，正想问是谁……
结果，他这一个眼神，让蠢蠢欲动刘美玲下意识接话：“领导，那个闹鬼的事啊，其实…是我们团队协作的成果。”
刘美玲挺起胸膛，声音甜得发腻，“特别是我们客服部，连续三个月加班加点……”
王局长的笑容突然凝固。王冰冷着脸从公文包抽出一沓文件，“啪”地拍在桌上。
“刘女士，”王局长眯起眼睛，“你能详细说说，是怎么发现电梯监控被篡改的吗？”
刘美玲的嘴唇开始发抖：“这个……就是……”
“或者解释下，”王冰的声音像冰刀刮过玻璃，“603室阳台栏杆上的指纹比对结果？”
办公室死一般寂静。
刘美玲的粉底都盖不住她惨白的脸色，精心打理的卷发黏在冒汗的额头上。
王局长突然笑了：“张总啊，你们这位员工……很有意思。”
张总的后背瞬间湿透。
他狠狠瞪了陈明一眼，后者正拼命用口型对刘美玲说“闭嘴”。
“还是我来说吧。”
王冰走到角落，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中站到张伟身边。
张伟？
市里的领导还有局的人，是冲着张伟来的？
这…到底发生了什么？
办公室一帮人都懵圈了，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集中在张伟身上。
“还是我来说吧。”
王冰走到会议室角落，众人目光纷纷投去，议论声戛然而止。
她翻开手中的文件夹，抽出一张照片，贴在白板上。
照片里，王刚戴着手铐，身后是醒目的看守所标识。
“王刚，你们物业部主管，”王冰的声音冷静而清晰，“涉嫌故意杀人、经济犯罪和危害公共安全，已被刑事拘留。”
空气仿佛一下子凝固了。
“咣当——”
老王手里的保温杯掉在地上，滚烫的枸杞茶撒了一地。
“不可能！”陈明下意识喊了一声，声音在静默中显得格外刺耳。
他瞥了一眼照片，又咽了咽口水，后面的话哽在了喉咙里。
王冰又贴上第二张照片。
“林茜，新来的员工，”王冰淡淡道，“过失杀人，伪造证据，目前也在羁押中。”
一片细微的抽气声响起。
“这……”刘美玲猛地捂住嘴。她还记得，前几天林茜还笑着问她复印机怎么用。
“至于所谓的‘康宁居闹鬼’事件，”
王冰环视全场，目光最后落在张伟身上：“不过是王刚为低价收购小区房产自导自演的把戏。”
会议室鸦雀无声，甚至能听到墙上时钟“滴答”的声音。
小李的嘴微张着，老王半边脸僵硬得像石膏。
“这、这...”陈明擦了把汗，声音发虚，“领导，我们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王冰没有搭理他，转头看向张伟：“他知道。”
啊？
所有人疑惑之时，王冰的一句话，就让整个办公室陷入了死寂。
王冰接过话头：“张伟用了三天，帮助我局破了两起命案、一桩经济案和一个闹鬼事件。”
死寂中，王局长走上前，重重拍了下张伟的肩膀：“好样的，小李！”
“哗啦——”
刘美玲不小心碰倒了桌角一叠文件，纸张飞了一地。
她的脸已经泛红，青一阵白一阵的，额前卷发被冒出的汗水打湿，狼狈地贴在皮肤上。
这……她刚刚还抖机灵，耍小心机想在领导面前表现呢。
转眼间，自己就成了所有人眼中的小丑！
看着一群熟悉的同事都用震惊的目光打量张伟，又用古怪的眼神看她，
这一刻，刘美玲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缓缓低下了头……没脸去看张伟。
“鉴于张伟同志在此次案件中的突出表现...”
王局长接过秘书递来的红绒盒，打开，里面是一枚闪亮的奖章。
“市里决定，授予张伟‘见义勇为先进个人’称号，并奖励现金五万元。”
一道金光在阳光下闪烁。
办公室中，有人喉咙轻轻“咕咚”了一声，有人攥紧了拳头。
空气里弥漫着浓浓的酸味。
五万元奖金啊，那可是他们大半年都不一定能挣到的钱。
面色一直没有多大变化的张伟，见到那5万现金，眼睛也直了，笑容根本止不住。
就在这时，张总也快步上前。
他笑得比平时还热情。
“我们金城物业也要奖励张伟同志五万元！
另外，康宁居项目的奖金翻倍，一万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