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充满了无尽的委屈和怨恨。
“你们知不知道,就是因为你们口中的这些‘老邻居’,就是因为这个所谓的‘四合院’,我妈……我妈是怎么死的?!”
“这些年来,他们是怎么排挤我们母子的?是怎么孤立我们的?院里丢了东西,第一个怀疑我!厂里有了脏活累活,第一个想到的也是我!
就因为我爸的死有疑点,就因为我妈怀疑易中海,他们这群以易中海和这个老东西为首的禽兽,就给我们母子打上了‘坏分子’的标签!对我妈进行精神上的折磨和言语上的侮辱!”
“我妈就是被他们这群人,一句一句的‘扫把星’,一句一句的恶毒诅咒,活活给逼死的!”
“现在,你们让我跟他们和解?让我原谅这个逼死我母亲的凶手之一?”
“我告诉你们!不可能!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她!”
苏华越说越激动,双眼赤红,指着那个站在不远处,脸色大变的聋老太太,一字一顿地吼道。
“我今天,就要依法处理!她砸坏我的门窗,已经构成了故意毁坏公私财物罪!按照我们国家的《治安管理处罚条例》,数额较大的,或者有其他严重情节的,应当处以拘留!”
“我要求不高!我不要她赔偿一分钱!我只要一个公正!我要求你们,立刻把她带走,依法拘留!”
他的声音,在整个四合院的上空回荡,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决心!
“小苏,你……你冷静点,拘留……这太严重了。”
张干事也被他这股决绝的气势给镇住了。
“严重吗?我不觉得!”
苏华向前一步,目光灼灼地盯着张干事。
“我只知道,法律面前,人人平等!绝不能因为她年纪大,就可以为所欲为,就可以免除处罚!如果今天她砸了我的窗户,只是赔点钱就了事,那明天,她是不是就可以砸别人的家?后天,她是不是就可以仗着自己年纪大,动手打人而不用负任何责任?!”
“如果法律不能严惩这种倚老卖老的恶行,那只会树立一个最坏的榜样!只会让更多的人效仿!那我们国家的法律,还有什么尊严?还有什么意义?!”
这番话,如同一记记重锤,狠狠地敲击在两位保卫科干事的心上,也敲击在院里所有人的心上!
张干事看着眼前这个双眼赤红,浑身散发着不屈意志的年轻人,心中暗自叹了口气。
他觉得,苏华说得很有道理。法律的尊严,确实不应该因为任何人的特殊身份而受到挑战。
然而,道理是道理,现实是现实。
他搓了搓手,还是试图做最后的努力,用一种商量的口吻说道。
“小苏,你的心情我们非常理解。你放心,这件事我们肯定会严肃处理。但是你看,聋老太太毕竟年事已高,都八十多岁的人了,情绪也确实不太稳定。直接拘留……是不是太严重了点?要不,你看在我的面子上,我们再调解调解?”
“不用了。”
苏华直接打断了他,态度坚决得像一块万年寒冰。
“张干事,我很尊重你们的工作。但今天这件事,我不会有任何退让。我坚持我的要求,必须依法严惩,以儆效尤!”
他就是要用聋老太太这个典型,来给整个四合院所有倚老卖老、为非作歹的禽兽们,上一堂最深刻、最痛苦的法制教育课!
“如果你们觉得为难,那我现在就亲自去派出所,把今天发生的所有事,包括我之前举报的那些,原原本本地跟公安同志再说一遍!”
这句话,是赤裸裸的威胁,也是他最后的底牌。
张干事一听这话,头皮都麻了。
他知道,苏华绝对是说得出,做得到。
他更清楚,一旦苏华把事情捅到派出所,那性质就完全变了,他们保卫科夹在中间,只会更难做。
“……行,我明白了。”
张干事无奈地点了点头,他知道,任何调解的可能,都已经不存在了。
他深深地看了一眼苏华,随后带着同事,转身离开了。
……
保卫科的人一走,院子里再次陷入了压抑的沉默。
易中海的心,已经沉到了谷底。
他看着张干事二人径直走向聋老太太家,心中那股不祥的预感,愈发强烈。
“张干事,怎么样了?小苏他……他同意和解了吗?”
易中海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急忙迎了上去。
张干事摇了摇头,脸色十分难看。
“一大爷,不是我说你。你们院里这事,闹得太不像话了!”
他叹了口气,对着屋里的聋老太太说道。
“老太太,我们已经尽力了。苏华那边,态度非常坚决,不接受任何赔偿,也拒绝任何形式的和解。他要求,必须严惩你。”
“现在,事情要想了结,只有一个办法。”
张干事看着聋老太太,一字一句地说道。
“你,亲自上门,诚心诚意地给苏华道个歉,求得他的原谅。只要他点头,这事就算过去了。否则……我们只能继续追究下去。”
“让我去求他?!”
聋老太太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她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指着自己的鼻子,歇斯底里地尖叫道。
“你们是不是疯了?!让我去给那个小畜生道歉?我老婆子就是死,也绝不可能!”
“你们要抓我是吧?好啊!你们来抓!你们前脚把我带走,我后脚就一头撞死在你们保卫科的大门上!我看你们谁担得起这个责任!”
她开始故技重施,用撒泼打滚、以死相逼的流氓手段,来对抗规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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