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小匪是被一阵极其诱人的食物香气给活活“勾”醒的。
是那种温暖的、带着人间烟火气的香！
米粥的清香混着酱菜的咸鲜，还有…油条刚出锅的焦香？
他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蹦起来，睡意全无。
这味道，比空间站的能量液香一万倍。
比银狼大佬的爆炒龙脊…呃，各有千秋，但绝对是家的味道。
他麻溜地套上那身靛青色劲装，推开房门。
清晨的阳光暖洋洋地洒在天井里。
素裳娘正在小厨房门口忙活，灶上蒸笼冒着白白的热气，油锅里几根金黄酥脆的大油条正在“滋啦”欢唱。
素裳端着一碟切得细细的雪白酱瓜从厨房出来，看到裴小匪，大眼睛弯成了月牙：“师兄！醒啦？快来吃早饭！”
“哎！来了！”裴小匪吸溜着口水，屁颠屁颠跑过去。
堂屋小方桌上已经摆好了。
熬得浓稠喷香的白粥，金黄酥脆的炸油条，嫩绿的凉拌小菜，还有那碟看着就爽脆的酱瓜。
“小匪，快坐！尝尝婶子熬的粥。”素裳娘笑着招呼，给裴小匪盛了满满一大碗。
裴小匪也不客气，夹起一根油条，“咔嚓”一口！
外酥里软，麦香十足！
再就一口绵软香滑的白粥，配点咸鲜爽脆的酱瓜…我的天。
这滋味，给个神仙都不换。
【叮！品尝到温馨家常早餐！心情愉悦度提升！能量点 0.1。当前能量点：13.2。】
能量点虽少，但这幸福感爆棚。
“好吃！婶子！您这手艺绝了！”裴小匪吃得头也不抬，满嘴流油。
“喜欢就多吃点，半大小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素裳娘笑得合不拢嘴，又给他夹了根油条。
素铁山也坐下了，端起大海碗，“呼噜呼噜”喝粥，声音洪亮：“小子！待会儿跟我去工造司点卯，正式报到，领腰牌，认认门路。”
“唔唔，好的师父！”裴小匪嘴里塞得满满的，含糊不清地应着。
素裳小口喝着粥，大眼睛偷偷瞄着裴小匪狼吞虎咽的样子，嘴角忍不住翘起。
吃完饭，素铁山一抹嘴，站起身，那身深蓝色长衫也掩不住铁匠的硬朗气势：“走了！小子！工造司的规矩，卯时三刻点卯！误了时辰，工头那老小子又要絮叨！”
“裳儿，你在家帮你娘收拾。”素铁山又补了一句，眼神瞟过裴小匪，意思很明显：别跟着！
素裳小嘴一撅：“知道啦爹！”但还是偷偷对裴小匪做了个“加油”的口型。
裴小匪赶紧跟上师父的步伐，再次踏入那片充斥着机油、金属和锻锤轰鸣的钢铁丛林——工造司。
这一次，裴小匪跟在素铁山身后，腰板挺得倍儿直。
咱现在可是有组织的人了。关门弟子！虽然这组织是打铁的…
素铁山在工造司显然地位不低。
一路走来，不少光着膀子、满身油汗的工匠都恭敬地喊一声“素工正”或者“素师傅”。
素铁山大多只是微微颔首，偶尔洪亮地回一句“忙着呢？”。
他带着裴小匪穿过巨大的熔炼区和锻打区，震耳欲聋的噪音和灼人的热浪让裴小匪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
最终来到工坊深处一片相对“安静”的区域。
这里摆放着巨大的精密车床、闪烁着能量光芒的刻录台，还有不少穿着整洁些、拿着图纸或能量晶板在讨论的人。
空气里的机油味淡了些，多了点…烧钱的味道？
一看就是搞高精尖的地方。
区域入口处有个小小的木案，后面坐着一个穿着灰布长衫、戴着圆框眼镜、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中年人，正拿着笔在一个厚厚的簿子上写着什么。
旁边还站着一个穿着崭新工匠短褂、一脸谄媚笑容的年轻男子。
“老陈！”素铁山洪亮的声音响起。
那眼镜中年人抬起头，扶了扶眼镜，看清是素铁山，脸上堆起笑容：“哟！素工正！您老早啊！今儿个怎么有空来这‘天巧坊’了？您那‘天工坊’的动静，隔着三条街都能听见！”
“少贫！”素铁山大手一挥，把裴小匪往前一推，“来！给我这新收的徒弟，登记！领腰牌！以后就在工造司挂名了！”
“新徒弟？”老陈和旁边那个年轻男子都惊讶地看向裴小匪。
裴小匪努力挤出个“我很靠谱”的笑容。
陈工头上下打量着裴小匪，眼神带着审视，尤其是看到他那身不太合体的劲装和略显单薄（相对工造司壮汉而言）的身板，眉头微微皱起：“素工正…您收徒…自然是好事。不过…这位小兄弟…看着面生啊？之前在哪高就？懂点啥手艺？”
旁边的年轻男子也阴阳怪气地插嘴：“是啊素工正，咱天巧坊可不是扛大包的地儿，讲究的是手上功夫和脑子活泛！这位兄弟…能行吗？”他眼神里的轻蔑毫不掩饰。
裴小匪心里“嘿”了一声。
这谁啊？找茬是吧？
素铁山浓眉一竖，洪亮的声音带着火气：“老子收徒。轮得到你们指手画脚？行不行？老子说了算。赶紧登记，少废话！”
陈工头似乎有点怕素铁山，缩了缩脖子，赶紧赔笑：“是是是！素工正您慧眼识珠！这就登记，这就登记！”他拿起笔，翻开厚厚的名册簿，“姓名？籍贯？擅长？”
“裴小匪。家…家离得远。擅长…”裴小匪顿了一下，总不能说擅长王八拳和异能吧？“力气大点…眼神好点…”
“噗嗤…”旁边那年轻男子没忍住笑出声，赶紧捂住嘴，但眼里的嘲讽更浓了。力气大？眼神好？这算啥特长？工造司最不缺的就是力气大的！
陈工头也面露难色：“这个…素工正…您看…这登记…”
“登记！‘天工坊’！学徒工！”素铁山不耐烦地吼道，“腰牌！赶紧的！”
陈工头不敢再问，赶紧在簿子上刷刷写下，然后从桌子底下摸出一个木盒，打开，里面是一排排崭新的、巴掌大小的金属腰牌。
他挑了一个，递给裴小匪。
腰牌入手微沉，呈暗金色，正面刻着复杂的齿轮和锤子交叉的工造司徽记，背面刻着“天工坊·裴小匪”几个小字，边缘还有细密的防伪纹路。
“拿好了！凭此腰牌可在工造司内通行，领取物料，记录工时！”陈工头叮嘱道，“丢了补办麻烦！”
“谢谢陈工头！”裴小匪接过腰牌，感觉沉甸甸的。
“哼！”素铁山满意地哼了一声，对着裴小匪，“小子，腰牌领了，以后就是工造司的人了！走！回咱自己的地盘！”
他转身就要走。
“哎！素工正！等等！”旁边那个一直阴阳怪气的年轻男子突然开口，脸上堆着假笑，手里拿着一个巴掌大小、造型极其复杂精密的金属构件，上面布满了细小的齿轮和能量纹路。
“素工正，您老给掌掌眼？这是给‘云骑骁卫营’定制的‘连弩机’核心传动部件，昨儿个刚做好一组，可装上试运行时，总有那么一两个卡滞，运转不畅。您看…是不是哪里的公差没控制好？或者装配有问题？”他看似请教，眼神却瞟向裴小匪，带着明显的挑衅意味。
素铁山接过那构件，粗大的手指在那细小的齿轮间拨弄了几下，眉头微皱：“公差…看着没问题。装配…也还行啊…”他一时也看不出所以然。
“唉，就是啊！奇怪了！”年轻男子叹了口气，目光转向裴小匪，假惺惺地问，“这位…裴师弟？素工正的高徒？您眼神好，要不…您给看看？指点指点？”
这明显是下套！
连素工正都暂时看不出问题，让一个刚入门、只说自己“眼神好”的新人看？
这不是等着看笑话吗？
周围的工匠也围过来几个，抱着看热闹的心态。
素铁山脸色一沉，正要发火。
裴小匪却上前一步，接过了那个构件。
他早就看这小子不顺眼了。
想看我出丑？那就让你开开眼。
动态视觉瞬间开启，战斗算法全力运转。
在他眼中，那复杂精密的构件瞬间被放大、分解。
无数细小的齿轮、轴承、能量纹路如同活了过来！
飞速运转，能量流动的轨迹清晰可见。
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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