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卫啊,你可真是出息了!给我们整个四合院,都争光了!你不知道,下午广播一响,我听着你的名字,激动得差点把手里的粉笔都给捏断了!”
“你现在,可是咱们院所有年轻人的榜样!是我教育学生时,都要拿出来说的正面典型啊!”
这番话说得,那叫一个滴水不漏,既夸了林卫,又抬高了自己,还顺便把关系拉近到了“榜样”和“宣传者”的高度。
周围的邻居们听着,都忍不住暗暗撇嘴。
这阎老西,变脸也太快了!前两天还为了一毛钱电费跟林家吹胡子瞪眼,今天就跟亲儿子似的!
林卫看着眼前这位表演欲十足的三大爷,心中只觉得好笑。
他当然知道阎埠贵心里那点小九九。
不过,他并不在意。
对付这种精于算计的利己主义者,你跟他讲道理、讲感情,都是白费。只有用绝对的实力和地位,让他感到敬畏,让他觉得有利可图,他才会老老实实地收起那些小心思。
很显然,一辆自行车,和它背后所代表的东西,已经足够了。
“三大爷,您客气了。”
林卫淡淡一笑,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了每个人的耳朵里。
他的平静,与周围的喧闹和阎埠贵的激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份超乎年龄的沉稳,让阎埠贵心里“咯噔”一下,越发觉得眼前这个年轻人,深不可测。
就在前院被一辆自行车搅得天翻地覆,所有人都围着林卫和那辆崭新的“永久牌”大献殷勤之时,中院的一户人家门前,却显得格外冷清。
一大爷易中海,如同门神一般,僵硬地站在自家的屋门口。
他的手里,还捏着刚刚因为震惊而失手打碎的搪瓷缸子碎片,锋利的边缘划破了手指,渗出了一丝血迹,他却浑然不觉。
他的目光,穿过中院的月亮门,死死地锁定在前院那个人声鼎沸的中心。
那里,林卫被众人如同众星捧月般簇拥着。
那辆黑色的自行车,在夕阳的余晖下,闪烁着刺眼的光芒,像一根根烧红的钢针,狠狠地扎进了他的眼睛里,更扎进了他的心里!
他的脸,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那张平日里总是挂着“德高望重”、“与人为善”的伪善面具的脸,此刻,因为嫉妒和愤怒,已经扭曲得有些狰狞。
怎么可能!
这怎么可能!
就在昨天晚上,就在这个院子里,他还以“一大爷”的身份,召集全院大会,高高在上地“审判”林卫,试图用“邻里团结”、“尊敬长辈”的道德枷锁,将这个胆敢挑战他权威的小子,彻底踩在脚下!
虽然最后被那小子用一种他无法理解的方式给化解了,但在他心里,林卫依旧只是一个有点小聪明的“小畜生”,一个他随时可以找机会拿捏的刺儿头。
他甚至已经想好了后续的打压手段。
在工厂里,他可以利用自己八级钳工的资历和人脉,让那些老师傅们孤立他,不教他任何东西。在院子里,他可以继续煽动舆论,将“不尊重老人”、“自私自利”的帽子,死死地扣在林卫的头上!
他有无数种办法,可以让这个木匠的儿子,在轧钢厂,在这个四合院里,待不下去!
然而,他所有的盘算,所有的后手,都在今天下午那三遍响彻云霄的广播声中,被碾得粉碎!
军工难题!
超越苏标!
特等功!
现金五十元!
还有……那张他自己都求爷爷告奶奶,排了五年队都没能拿到的,自行车票!
每一个词,都像是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扇在他的脸上!
火辣辣的疼!
他预想中的打压,还没来得及实施,就已经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他引以为傲的八级钳工身份,在这份足以惊动部里的天大功劳面前,显得是那么的微不足道,那么的可笑!
他赖以掌控四合院的“资历”、“辈分”、“人情”,在国家机器赤裸裸的表彰和奖励面前,脆弱得就像是一张窗户纸!
这个年轻人的崛起速度,已经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更超出了他的控制范围!
一股前所未有的危机感,如同冰冷的毒蛇,瞬间缠住了他的心脏,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他,易中海,是这个院里的“一大爷”!
几十年来,他习惯了所有人都对他毕恭毕敬,习惯了院里的大小事务都由他一言而决,习惯了用道德和规矩去绑架、去拿捏院里的每一个人。
傻柱是他的打手,秦淮茹是他施恩的对象,刘海中和阎埠贵,也都要看他的脸色行事。
他就是这个四合院里的“天”,是秩序的化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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