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她只觉得眼前一黑,喉咙里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身体便软绵绵地向后倒去,竟是当场吓晕了过去!
“贾大妈!”
“亲家母!”
易忠海和傻柱也是大惊失色,连忙手忙脚乱地上前施救。
易忠海到底是经过事的人,他临危不乱,伸出大拇指,狠狠地掐在贾张氏的人中上。
过了好半天,贾张氏才“嘤咛”一声,悠悠转醒。
她一醒过来,便死死地抓住傻柱的胳膊,如同疯了一般地摇晃着。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那个小畜生在骗你!他一定是在骗你!”
“他没骗我!”
傻柱的脸上,写满了恐惧与绝望,他将林辰那番关于“精神文明建设”和“树立反面典型”的言论,添油加醋地,详细复述了一遍。
“林辰说,现在国家正在抓精神文明建设,厂里为了响应号召,必须得找个典型出来,杀鸡儆猴!秦姐她……她正好撞在了枪口上!厂领导已经开会研究了,要把她定性成破坏社会主义风气的坏分子,从重、从严、从快处理!”
傻柱这番话,说得是有鼻子有眼,将林辰编造的谎言,当成了金科玉律。
贾张氏听完,再次嚎啕大哭起来,这一次,是真正的、发自内心的恐惧。
而一旁的易忠海,听着傻柱的复述,他的脸色,也变得前所未有的凝重。
他跟厂里的领导层接触比较多,对于当前国家的各项政策,也比傻柱和贾张氏要了解得更深刻。
他知道,厂里最近,的确是在传达关于“整顿风气、狠抓精神文明”的文件精神。宣传栏里,也贴满了各种标语。
现在,把这些真实的政策背景,与秦淮茹那一贯喜欢招蜂引蝶的作风,以及她被“人赃并获”的事实联系在一起……
易忠海的心中,也不由得信了七八分!
一股寒意,从他的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他意识到,这件事,已经不仅仅是秦淮茹一个人的事了!
如果,自己管辖的院子里,真的出了一个因为“作风问题”而被枪毙的典型,那他这个一大爷,绝对难辞其咎!
到时候,街道问责,厂里追查,他不仅这个“一大爷”的位置保不住,连他那“先进工作者”的荣誉,甚至他八级钳工的位子,都可能受到牵连!
不行!绝对不行!
“不能坐以待毙!”
易忠海猛地一拍桌子,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必须想办法!无论如何,都要把淮茹的罪名给减下来!就算不能脱罪,也一定要保住她的命!”
三人,在这一刻,终于达成了共识。
“有办法!有办法的!”
傻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急切地说道。
“林辰说了,事情还有转机!”
他将自己刚刚与林辰达成的那个“交易”,和盘托出。
“他说,他有门路,可以想办法,把秦姐的口供给改了,把最要命的罪名给抹掉!这样一来,虽然还是要坐牢,但至少能把刑期,控制在十年以内!能保住一条命!”
“真的?!”
易忠海和贾张氏异口同声地问道,眼中爆发出希望的光芒。
“真的!”
傻柱用力地点头。
“但是……需要钱!需要八百块钱!”
“八百?!”
贾张氏的嗓门,瞬间又提了起来。
“他怎么不去抢?!这个天杀的挨千刀的!”
“那……那他说他这个门路,到底是谁啊?”
易忠海更为冷静,他抓住了问题的关键。
傻柱的脸上,露出一丝尴尬,支支吾吾地说道。
“他那个门路……就是……就是他自己。”
“什么?!”
易忠海和贾张氏再次异口同声,但这一次,声音里,却充满了怀疑与警惕。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那个小王八蛋没安好心!”
贾张氏一拍大腿,怒骂道。
“他这是又当屠夫,又当菩萨!先是把咱们往死里吓,然后再伸手跟咱们要钱!这不就是敲诈吗?!”
易忠海也皱起了眉头,他觉得这事,处处都透着一股诡异。
“傻柱,你可别被他给骗了!他就是害淮茹的罪魁祸首,怎么可能又反过来救她?”
“他保证了!他拿他的人格保证了!”
傻柱急得满头大汗,极力为林辰辩解。
“他说,只要钱到位,他就能把事给办了!他说这是咱们唯一的机会了!”
“再说了,”傻柱一脸的无奈。
“我现在身上一分钱都没有!这八百块钱,还得靠你们想办法!我要是骗你们,对我有什么好处?”
这话,倒是有几分道理。
贾张氏立刻哭穷。
“我哪有钱啊!我们家现在都快揭不开锅了!棒梗他们几个上学,都还要靠你接济呢!我一分钱都拿不出来!”
她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一副要钱没有、要命一条的无赖架势。
所有的压力,瞬间都来到了易忠海的身上。
易忠海的内心,在进行着天人交战。
他犹豫,他怀疑,但他更害怕!他怕那个万一!万一林辰说的是真的,万一秦淮茹真的被当成典型给毙了,那自己的下场……
最终,对自身前途的担忧,压倒了对林辰的怀疑。
“唉……”
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仿佛瞬间苍老了十岁。
“这笔钱,我来出。”
他看着傻柱,用一种极为疲惫的语气说道。
“但是,傻柱,这钱,算是我借给你的!你之前写的那张欠条,就押在我这里!什么时候你把钱还我了,我什么时候,再把欠条还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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