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造司的锻造区,清晨的阳光刚越过围墙,就被熔炉的火光染成了橘红色。十座改良后的高炉同时运转,牛力鼓风装置“呼嗒、呼嗒”地鼓着风,风叶转动时带起的热风,把周围的空气都烘得发烫。张浩然站在高炉旁,手里拿着耐火晶石长杆,正指导工匠调整风口——这高炉是按《玄铁精炼工艺详解》改的,加了“耐火黏土内衬”和“多层通风管道”,炉温比传统高炉高三成,能达到“亮白焰”的温度,足以融化高纯度的玄铁矿。
“张管事,第一批玄铁矿熔炼好了!”张钉戴着莹光石打磨的护目镜,快步跑过来,脸上沾着黑灰,却难掩兴奋。他手里拿着一块玄铁熔液冷却后的样品,表面泛着淡淡的银白色,没有普通生铁的黑斑,“按您的方法加了赤阳砂做催化剂,杂质都浮在表面,轻轻一刮就掉!”
张浩然接过样品,指尖传来残留的灼热感。他用灵力探入,能感觉到金属内部的结构格外致密,没有丝毫气泡——这是杂质被去除的迹象。“出铁!”他一声令下,声音在锻造区回荡。
张钉用力扳动高炉底部的出铁口机关,“吱呀”一声,出铁口缓缓打开,一股炽热的、亮得让人睁不开眼的铁水,如同银色的河流,从出铁口奔腾而出,缓缓流入预先挖好的泥模沟槽中。这泥模是按百炼钢坯的形状做的,沟槽流畅,能让铁水均匀填充,避免出现死角。
“接下来是炒钢!”张浩然带领工匠们将铁坯转移到反射炉中,炉内的火焰呈“亮橘焰”,温度约1200℃。“用长柄铁勺不断搅拌,把多余的碳和杂质炒出来!”他一边说,一边示范搅拌的动作——手腕要稳,力度要均匀,既要把杂质炒出,又不能把铁坯搅散。
工匠们轮流上阵,孙师傅握着长勺,手臂肌肉紧绷,汗水顺着脸颊往下淌,滴在炉边的石板上,瞬间蒸发。铁坯在高温下渐渐从暗红色变成亮白色,表面的杂质被一点点炒出,变成灰色的废渣浮在表面,被工匠们用小勺舀走。张浩然时不时用灵力探查铁坯的状态,确保碳含量控制在“低碳钢”的范围——这是保证钢材韧性和硬度平衡的关键,碳多了太脆,碳少了太软。
当铁坯变成银白色的“熟铁”时,就到了最耗费体力的“锻打”环节。五名经验最丰富的铁匠,抡起三十斤重的铁锤,对着烧红的钢坯反复折叠锻打。“铛!铛!铛!”震耳欲聋的打铁声在工造司回荡,每一次锻打,都能听到钢坯中杂质被挤出的细微声响,钢坯的体积也渐渐缩小,表面的纹路却越来越细密。
“注意火候!每次锻打后要回炉加热到‘樱桃红’!”张浩然在一旁提醒,手里拿着测温玉,时刻关注钢坯的温度,“温度不够,钢材容易裂;温度太高,会损失韧性!”
经过近百次的折叠锻打,一块表面呈现出细密水波纹的百炼钢坯终于成型。张钉用冷水浇在钢坯上,“滋啦”一声,白雾升腾,钢坯瞬间冷却,表面的纹路变得更加清晰,像流动的云。他拿起钢坯,用砂纸打磨光滑,银白色的钢材泛着冷冽的光泽,阳光照在上面,能映出人的影子。
“试试它的硬度!”张浩然递给张钉一把刚打造好的百炼钢匕首,匕首长七寸,剑身狭长,刃口锋利得能切开飘落的树叶。
张钉深吸一口气,走到测试木桩前。木桩上固定着一根碗口粗细的精铁条,这精铁是青阳城最好的铁匠铺打造的,硬度远超普通铁器。他握紧匕首,手臂发力,对着精铁条狠狠斩下!
“咔嚓!”精铁条应声而断,断面平整如镜,连一丝毛刺都没有!而百炼钢匕首的刃口,仅仅是泛起了一丝微不可查的卷钝,没有丝毫崩裂!
“天哪!这……这还是铁吗?”围观的工匠和学徒们彻底惊呆了,小李忍不住伸手想摸匕首的刃口,被张钉一把拦住:“小心割手!这匕首比普通精铁刀锋利十倍,刚才我握柄的地方都震得发麻!”
【叮!宿主成功炼制百炼钢,打造出超越时代的利器,获工造司全员崇拜,时代值 4000!】
【叮!解锁“高级冶金”技能,可进一步提升钢材纯度和性能,时代值 800!】
【当前时代值:28800(24000 4000 800)】
系统提示音响起的同时,工造司的大门被推开,城主李威的贴身护卫赵昂,带着两名卫兵快步走进来。他刚到门口就听到打铁声,此刻看到地上断裂的精铁条和那把百炼钢匕首,眼睛瞬间亮了:“张管事,这匕首……是你炼的钢打造的?”
“正是。”张浩然拿起匕首递过去,“用改良的高炉熔炼,再经过炒钢、百次锻打,硬度和韧性都远超普通精铁。不仅能做匕首,还能做农具、法器,甚至城防的铁盾。”
赵昂接过匕首,掂量了一下,又尝试着斩向旁边的硬木桌腿——桌腿瞬间被劈成两半,匕首刃口依旧完好。他倒吸一口凉气,连忙说道:“张管事,城主大人听闻您在工造司搞出了‘新钢’,特意让我来请您去城主府一叙,想聊聊青阳城冶铁产业的发展,说不定还要把这百炼钢推广到军伍!”
张浩然心中一凛——军伍推广!这意味着百炼钢能获得城主府的全力支持,产量和影响力都会大幅提升。他对张钉叮嘱道:“看好工造司,继续锻打百炼钢,我去去就回。”
走出工造司,阳光洒在身上,张浩然却没有丝毫放松。他知道,百炼钢的成功必然会引起各方关注,机遇和挑战并存。但他有信心,凭着百炼钢、灵能电池这些核心技术,还有家族和丹师协会的支持,一定能在青阳城站稳脚跟,推动铁器革新,为灵能时代打下更坚实的基础。他抬头望向远处的城主府,眼神锐利而坚定——铁器革新只是开始,接下来,灵能技术要在更多领域落地生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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