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青阳城裹着一层薄纱似的雾霭，街旁老槐树的枝桠垂着细碎的雾珠。风一吹，水珠簌簌落在青石板上，晕开点点湿痕，连空气都带着微凉的水汽。
赶早市的农户挑着满筐青菜匆匆走过，菜叶上的晨露滴在路面，溅起细小的水花。街角的包子铺飘出热气，麦香混着肉香穿透雾霭，让小城渐渐漫上烟火气。
张浩然身着青色劲装，腰间别着刚开刃的百炼钢短刀。刀身映着朦胧的雾色，刃口泛着冷光，刀鞘缠的黑布被晨露浸得微湿，却更显沉稳。
身旁的张猛山手按长刀柄，淬灵境的灵觉悄然扫过每一条巷口。他眉峰紧蹙，心里嘀咕：“自二长老被禁足，这些黑影就没断过，万一伤了管事可不行。”
两人提着雕花木盒，里面的灵能电池和百炼钢匕首衬得木盒上的灵纹愈发清晰，淡蓝微光在雾里若隐若现，引得来往行人悄悄侧目。
城主府的朱漆大门前，两名银甲侍卫早已等候。甲片上的云纹在晨光中泛着冷光，见张浩然到来，立刻躬身行礼，动作整齐得如同一个人：“张主事，城主已在书房等候，请随我来。”
穿过前院时，练武场的呼喝声顺着风撞进耳朵。数十名卫兵围着木桩劈砍，手里的普通精铁刀刚碰到木头就卷了边，木屑混着汗水落在雾里，瞬间凝成湿团。
一个年轻卫兵用力过猛，长刀“咔嚓”断成两截。他懊恼地踢了踢木桩，嘴里嘟囔：“这破刀真不经用，砍不了几下就坏，怎么练战力？”
张浩然瞥了眼那卷刃的刀身，心里愈发笃定：“军伍早该换百炼钢兵器，这正是工造司打开局面的好机会，不能错过。”
“张主事，书房到了。”侍卫推开雕花木门，门轴发出“吱呀”的轻响，一股浓郁的檀香混着墨汁的气息扑面而来，瞬间驱散了身上的凉意。
书房内，三面墙壁立着高大的书架，最上层叠着青阳城舆图。城西工造司的位置被红笔圈了个醒目的圆圈，旁边写着“重点扶持”，墨迹尚未完全干透。
角落的沙盘制作得极为精细，连青通河的支流、矿山的矿脉都刻得分明。沙粒是筛选过的细沙，泛着金光，工造司旁的青通河还用蓝色琉璃珠铺出了河道。
李威站在沙盘前，指尖轻点着旧兵营的位置。墨色锦袍的云纹随动作飘着，转身时，眼中既有欣赏，又藏着试探，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沙盘边缘：“这小子要是只会搞技术，可撑不起工造司，得看看他懂不懂权衡。”
“浩然，这工造司的选址你看如何？”李威率先开口，声音沉得像铜钟，“占地百亩，靠青通河，取水方便。城主府拨五百块下品灵石当启动资金，五十个工匠、十个卫兵，三天内到齐。”
张浩然走到沙盘旁，指尖轻轻拂过旧兵营的木质模型。他感受着细腻的沙土，语气从容：“城主考虑周全，但得按功能分四区，才能最大化效率。”
他用指尖在沙上画轮廓：“研发区布高级聚灵阵，灵气得是普通阵的三倍，不然撑不起灵能设备研发；锻造区贴河岸，省得铺输水管道，冶炼最耗水。”
“储存区分灵草、矿石、成品三类，灵草怕潮用防潮阵，矿石怕热用恒温阵，成品怕偷用防御阵；生活区在外围，用矮墙隔开，别让工匠的喧闹扰了研发。”
李威听着，眼里的欣赏又浓了几分，心里想：“这小子不仅有技术，还懂统筹，比嫡系那些只知修炼的强多了。”他敲沙盘的手停了下来，话锋却突然转锐。
“你的灵能技术能驱动机械，为何不先给军伍用？比如灵能弩、灵能城防，这比改良农具重要多了。”李威盯着张浩然，想看看他是否会急功近利。
张浩然早有准备，从木盒里拿出灵能电池。巴掌大的玉板上，雷纹铜电极泛着淡蓝光，他嵌进下品灵石，连接的细铜丝瞬间亮了红光，稳了三息才暗。
“城主，灵能技术还在初期，电池撑不起弩箭能耗，强行用只会浪费。”张浩然语气诚恳，扫向窗外的练武场，“之前军伍的金疮药，因控温不准损耗三成，不少士兵落下残疾。”
“恒温炉能把炼丹成功率提至八成，药效还强一成，士兵伤口好得快，才能更快回战场，这才是当下最实在的军伍支持。”
李威眼睛亮了，接过电池捏了捏，能感觉到稳定的灵气。他笑着说：“好！恒温炉优先搞！要什么尽管说，城主府全力配合！”
“要丹师协会的火蚕丝封电池，还要从张氏调十个符文匠。”张浩然补充，“工造司会教工匠炼百炼钢，以后军伍的刀，绝不会再卷刃。”
李威当场写手谕：“火蚕丝明天送过去，符文匠你直接挑，不用经长老会。三个月内，我要看到恒温炉和百炼钢军刀。”
【叮！宿主与城主府敲定细节，获资源支持，时代值 3000！】
【叮！解锁“军用灵能技术”，奖励恒温炉图纸，时代值 1000！】
【当前时代值：39300】
离开时，赵昂追来递上玄铁通行令：“张主事，这能进矿场、军库。城主让我提醒你，王家、赵家盯着你的技术，昨晚赵家还来偷图纸。”
张浩然接过令牌，指尖摩挲着纹路：“多谢赵护卫，我会加强守卫。”
回宗族时，张钉早已在门口等候。他穿着沾铁屑的短打，脸上满是兴奋：“管事！族长让咱们挑十个符文匠，明天就去工造司！二长老被禁足，护卫都撤了！”
张钉心里还想着：“这下没人敢拦着咱们搞技术了，工造司肯定能越来越强。”
跟着张钉往工坊走，试验田的景象撞进眼里。农夫用曲辕犁翻地，灵能水车转着，麦茬旁冒了半寸高的豆苗，嫩得能掐出水。
这是轮作制，大豆能养地。张钉看着，心里笃定：“这法子要是成了，明年农户们肯定更拥护管事，工造司的根基也更稳。”
“工造司的熔炉三天能好，就是油浴炉控温差，总差十度。”张钉挠着头，语气带着歉意，“孙师傅急得上火，我也帮不上忙。”
“不急，等恒温炉校准。”张浩然望着工造司的火光，“先把灵能电池损耗降到三成以下，能驱动小风车才算稳，不能急。”
雾渐渐散了，阳光洒在工地上，锤击声混着吆喝声传过来。张浩然握紧令牌，心里清楚：“这只是开始，但有城主府撑着，灵能技术肯定能扎下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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