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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会议室里瞬间安静。

李佳妮下意识握住扶手,心跳都慢了一拍。

电话那端男人的声音低沉:“说。”

“长河路333号。地下二层,靠北角的封闭仓。”

“你的人过去,能找到四个活口,三个境外口音,手里有名单,有线路。你老婆,应该就在他们计划的下一个转移点。”陆子峰说得很淡,“别拖。”

那边沉默了三秒,像是有人在喘气,又像是有人在按压怒火。再开口时声音哑了点:“你哪来的消息?”

“我也不多问你哪来的权力。”陆子峰回,“你去看,救人要紧,我在电话里欠你一个人情。”

对面没再问:“收到。”

电话挂断,会议室里一片死静。

李卫国瞪大眼:“姐夫,你这……真的假的?”

“他现在去看,半小时就知道。”陆子峰把手机放回去,“我们继续干我们的。”

这时候,外面有人慌慌张张推门:“陆总,不好了!工商那边突然来查,说我们涉嫌价格问题,还有质监局的人,说要抽检封仓。”

李佳妮脸色发白:“他们疯了?”

陆子峰起身:“别慌。按流程接待,摄像开全,全程录,所有对话上屏幕。”

“让他们看,我们不拦,也不躲。谁要封,不签手续就别想动一箱货。”

他走到门口又停了一下,看向大家:“今天谁都别乱说话,见记者只说数据,见部门只说流程。其他的,我来。”

说完,他带队下去接人。对面的执法队来势汹汹,各种证件亮出来,话里话外带着压人。现场员工都紧张,手心冒汗。

陆子峰把礼数做到位,茶水递上,会议室让开,材料一摞摞放桌上。

对方挑毛病,他就让法务一条条解释,数据一条条摆。对方想压节奏,他就请他们看冷链温控曲线,现场扫码抽仓。

全程直播在公司大厅大屏,所有人都看见了。

半小时后,对方在仓库开了三箱货,取样记录完,准备走人。领头的中年男人放下笔,盯了他几秒:“你们挺硬。”

“我们只是按规矩办事。”陆子峰笑笑。

对方没接茬,甩了句“等通知”,转身走人。

人一撤,楚轩的微信“叮”地响了一下,只发了两个字:“准了。”

陆子峰看到“准了”两个字,心里那根弦放下一点点。

又过了二十分钟,电话震动,还是那个人。

陈一博,声音不再压着,直接开门见山:“人救到了。你说的点,清了。抓了七个,缴了不少东西。你把你的人收收,我的事我自己处理。”

“那件事,谢了。”他顿了一下,“你有什么要我做的?”

“我这边有人在玩命卡我们。你要是方便,帮我查一查。”陆子峰报了两个名字,一个是基金外壳法人代表,一个是物流园物业公司的项目经理,又加了一句,“还有孙天成。”

那边没有犹豫:“给我一天。”

电话挂断。

陆子峰抬头,看向所有人:“准备反击。”

……

晚上九点,东海,孙家旗下的那栋百层大楼,天台灯光像白昼。

孙天成背着手,站在落地窗前,表情冷。他把白天的情况听了个遍,最后一条,是陈一博的夫人被救,人也抓了,线也断了。

“谁透得风?”孙天成扭头。

没人敢说话。鸭舌帽低着头:“孙总,我们内部查过,人不是我们漏的。”

孙天成盯着他:“那就是对面。陆子峰?”

“像是。”鸭舌帽咽了口唾沫,“这小子有点邪门。”

孙天成脸上一丝不耐烦:“原本是想慢慢玩,给他点颜色就够了。现在看来,不给他一刀,他不长记性。”

他抬手,把几条线扔在桌上:“明天开始,全线推。如果谁拎不动,就换人。

法务,准备几起官司,找三个地方同时起诉。

“我就不信他陆子峰这一次能应付得了,他有三头六臂还是怎的?”

孙天成一脸自傲,似乎已经看到了陆子峰凄惨的模样。

毕竟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人能够逃脱他的掌控,对他构成威胁的任何势力,就是一个字——死!

很快,陆子峰这边就遇到了一系列的问题.......

“现在有新通知,部分冻结可以解除。你这边的周转,我们可以批三天的临时额度,先顶住。”

财务总监差点没站稳:“谢……谢谢!”

陆子峰点头:“额度给到,先把最急的单保住。不要全砸在一边,拆开打。记住,先活下来。”

三小时后,第一条好消息来了。平台那边的疯狗文章被统一下线,且公开道歉。这在行业里几乎不可能。谁在后面按的键,大家心里都有数。

另一边,两家上游在微信里低声发来信息:“抱歉,之前有人施压,现在可以恢复供货。”

李佳妮看着一条条对话,眼泪“啪”地掉了下来。她不哭,努力忍,但这一刻,绷不住了,伸手去捶他胸口:“你为什么不早点说你有办法……害我整晚睡不着……”

“我不是怕你担心吗。”陆子峰握住她的手,“你看,现在不就好了。”

她吸了吸鼻子,点点头,又倔了一句:“谁说好了,账上还是紧。”

“那就继续挣。”他笑了笑,“这点风浪,翻不了船。”

就在这时,楚轩的电脑“滴滴”急响。他手指飞快敲了几下,瞳孔一缩:“来了,孙家的另外一条线动了。

他们想把地下机房的硬盘转走,时间窗只有二十分钟。我能把电力系统搞一脚,让他们断十秒电,但需要你那边配合拿下实物。”

“给我坐标。”陆子峰站起,换上外套。

李佳妮拉住他:“你又要去?”

“我去盯一眼。”他轻声,“这次不会硬来。有人在。”

十分钟后,车停在物流园外,风里带着土味。远处,两辆不起眼的商务停在暗处,车里的人目不斜视,耳麦贴着耳朵。是那边的人。

“我们只看,不动手。”为首的男人低声,“你的人别闹事。”

“明白。”陆子峰点头。

三分钟后,地下机房内的灯闪了一下,紧接着暗了两秒,又亮起。门内传出一声粗口:“怎么又跳电!”

外面两名提箱子的人正抬脚要走,听见里面乱了,愣了半拍。这个半拍,角落里已经有人影挪位,像水一样贴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