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曾有云:世间琐事,皆因而起,果而终。有前事之因,后事之果,因果环绕,恩怨何了?皆天意!
老头见刘天怒难平,言出了他所知的,两大帝国常年战争的原由。
七百年前,蜀国一队百来人的队伍,从天水国,丕城,南丕关,进入崆峒国的华灵州,樂州漠城,北面。
蜀国众人,进入漠城北面外的,谷渊山脉中,停留了几日。这几日中,谷渊山脉里,陆续来了南诏其余四国之人。几日间,谷渊山脉里,总人数竟达到了一千多人。然,都是南诏帝国之人!
而这一千多人,均是为六斗堂之事,来此寻堂。个个都身怀绝技,武艺超群,且有五人竟还是辟谷期修为。
五位辟谷期修士,围坐探讨,如何跨城去寻六斗堂。而,这五人都是南诏五国的代表。
五人探讨半日,最终,竟以攻城占城的计策,一路碾压去寻六斗堂……
刘天听到这里,知,局面已定,迁怒于人,南诏的悲运,也不会就此终止。
忽想起,对六斗堂有些事始终不明,于是打断了老头的话,问道:“老伯,我们几人是闻六斗堂之事来此。当年你们群体过境,也因六斗堂,且还有辟谷期修为的修仙者。明知南诏,崆峒两大帝国,都可以修仙,何还去寻六斗堂?”
老头睁开眼,白了一眼刘天,道:“小儿,你现在什么修为?”
刘天道:“我并非说此事,我是说南诏可修仙,何以要去六斗堂?”
老头摇头道:“无知小儿,你现在化灵期修为,可会些什么高深莫测的仙术?”
刘天略明,道:“你说,去六斗堂是为习仙术?”
老头道:“你是为何来此的?”
“听六斗堂的事,来的。”
老头追问道:“没了?”
“嗯!”
老头深吸口气,道:“嗯……南诏几百年来对抗外敌,又要镇压躁动的国人。你只知六斗堂之事,倒也不怪你!”
刘天听罢,知道有戏,忙道:“老伯,你知道,不妨说来听听!”
“其实这……”
老头正跃开口,话到嘴边,突然停住,眼中泛光,坏笑一声道:“嘿嘿,小儿啊,其实老夫也不知,为何非去六斗堂。”
刘天见老头这副嘴脸,心知他不说也没甚法,又道:“老伯,这个你不说也罢了。那……”
“老夫虽不知,但有人知啊!”
不等刘天问下去,老头打断了他的话,接道:“老夫命不久矣,虽知那人之所,但心有余而力不足。不过小儿你想知道,何以非去六斗堂,可去问她!”
刘天知老头言他命不久矣,是让他不要紧追他言,不然鱼死网破。也不知是好是坏,心中冷笑,道:“喔?还请老伯明示!”
老头心中得意,道:“嗯,此人名唤何丽玲,坪鼎巷人。”
刘天目光有意,盯着老头道:“女的?”
老头脸有不快,道“怎的?瞧不起女的?小儿,老夫告诉你,这谷渊山脉下,章老太就是女的,人家化灵期修……”
老头说到这里突然停住,嘀咕自语道:“老夫在那里那么大的阵势,这章老太,怎的不来?难道出山了?不应该啊!……”
刘天见老头自顾嘀咕着,也不知章老太是谁。实则他也并非如老头所说,自大,瞧不起女的,而是因老头吊人胃口,他也就计调侃一下老头罢了。
听老头嘀咕着,刘天打断了他,问道:“坪鼎巷何处?我若见到那何丽玲,她就会于我道来?”
老头听刘天的话,不再去想章老太的事,道:“坪鼎巷在祁城的南部,你若见到她,就说是何老道叫你来的,她定然会于你讲解。”
刘天这下心中了然,嘴角微扬道:“何老道,这何丽玲,莫不是你女儿吧?”
“呵……这……啊……”
何老道见自己不小心漏了名,被刘天猜破了自己心思。老脸一红,是尴尬至极。
只听刘天道:“何老道,你怕那费对你闺女不利,故此来叫我去护她?同南诏之人,我何能袖手旁观呢?”
何老道恢复以往神态,道:“哎!小儿,此言差矣,古今有言:利于身,隔人心,前言毕,后脸卦。”
刘天心下无语,道:“凭我一面之词,何姑娘就肯认我?”
何老道摆手道:“不然,不然,怎的让你冒然前去呢?”
说着,他从怀中取出了一本书来,拿在手中扬了扬,道:“小儿,你拿着这本《幻仙术》在言老夫所遭之事,她必会解你六斗堂之谜!”
刘天拿过书来一看,只见三个金色的大字,力透纸背地写在了封面上,“幻仙术”!
见何老道毫不犹豫地把这书给自己,心中不由地对他有钦佩之意,道:“老道,你就这样给我这《幻仙术》不怕我杀了你?”
何老道呵呵一笑,道:“小儿啊,老夫遇人无数,何等样人没见过?你这小儿,心地倒也不坏,就脾气暴了点。不过,这倒可以制住我那顽劣的闺女!”
刘天见何老道说起他闺女,只见他目光呆滞,竟是充满了慈爱与不舍。却浑不知,他胸口被刺穿的那一剑,伤口周围已经开始虚幻,一眼便能望到他身后的木墙。
刘天心中叹息一声“唉,这何老道,命在旦夕,却挂子女安危。有道是:庵里霡霂病女抱泣婴,磅礴庵顶老汉怒苍天!”
叹罢,刘天摇了摇头,虽对何老道言词污秽极为不满,但却又因何老道护女之情所感动。不忍再跟他斗口,于是真诚地道:“老道,你放心好了,我会尽我所能护她的!”
何老道听出刘天这句话是真情实意,心中悬着的石头,也就此落下。
见刘天望着自己的伤口,何老道也跟着看了一眼,随之叹息道:“唉!小儿啊!老夫也并非,非要恶语相激于你。只因跟你同行的那几人,若说进入金门世家,老夫也不会说甚。”
“但进崆峒武门仙派,就属叛国之罪。若老夫能力尚够,必定取尔等狗头。……”
刘天起初听何老道言,陈浪四人叛变之事,还有所怀疑。但此时又闻陈浪四人叛变之事,刘天这下是信以为真。心中对陈浪四人叛变之事,是即恼怒,又悲恨。
想到自己与陈浪和张月林,三人从稳村一路到万麟山脉,一路上经历了多少风雨坎坷,又经历了多少险境与磨难。
虎口脱险,熊掌救人,悬崖三人手牵手。同枕草石淚月梦,刀枪红眼莞尔睦,涧壑嬉闹叹山川,四季倏至谊堪石,崖望灯火阑珊泣,昂扬斗志不负诏!
现如今几人分崩离析,背上叛国之罪,又狼狈为奸追杀自己人,乃罪上加罪。如再次遇见……
“唉……”
刘天长叹一声,忽想起张晓莉。两人绝壁耳语,偕赴彼岸,却又今朝醒闻她之事,終前言余,又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