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夜斜了李小鱼一眼，语气很稳：“你当然可以试试，然后物理老师会让你觉醒出——‘高考失格者’系异能。”
李小鱼打了个激灵，咬下一大口面包压惊：“还是你冷静。”
祁夜理了理校服：“走，吃饱了，咱去七班。”
“干嘛？朝圣去？”
“我就是好奇——一拳干翻老师之后还能‘留校察看’的觉醒者，他脸上有没有写‘党的儿子’四个字。”
李小鱼噗地一声乐了：“你是吃饱了撑的？”
“不行，我陪你一起，我要现场看看他是不是铁头功加钢筋骨。”
高二七班门口。
用“人山人海”来形容一点不为过，走廊里挤得水泄不通，教室门被围得只剩个缝，像是提前预演了一场明星进校巡演现场。
祁夜站在外圈，双手插兜，眼皮子一抬就锁定了教室正中的焦点人物。
李镇，原本的年级混子，三天两头进德育室，吊儿郎当，成绩常年徘徊在“勉强活着”线上。
可现在——
他坐在讲台边的座椅上，像是在开发布会，身后甚至有女同学举着水杯，男同学在一旁鼓掌，仿佛他下一秒就能带队冲击修真界招生考试。
“李哥，你当时觉醒啥感觉啊？”
“就是你锤厉老师的时候那一瞬间，脑子是不是一片空白？”
“厉老师有没有控制你？他是不是精神系？”
“有没有人试图干掉你？有没有实验室？有没人拿你做标本？”
李镇摆了摆手，脸上写着“大事已过、风轻云淡”：“哎，别提了，那都不过是些许风霜。”
“我呢，平常虽然没少跟人起冲突，但良知还在，老师也不是非打不可，就是……有时候情绪控制不住。”
他一脸痛心疾首：“这不，觉醒之后，脑子多了点反应时间，打人之前会多想两秒，已经算是‘新生觉醒者标准样本’了。”
“昨天那顿锤，其实就是身体跟不上脑子节奏……有点延迟。”
“咱说句实话，”他扫视一圈围观学生，“觉醒者，真不是谁都能当的。”
“得像我，先有情绪积压，再加体内波动，然后经历环境触发，最后才有那‘一锤惊天’。”
“不过你们别灰心。”他语重心长地拍拍胸膛，“我回来了，以后谁欺负你们，你们报我名。”
围观学生一阵“666”刷屏，甚至有女生偷偷问他：“李哥，以后觉醒之后，是不是能免做作业啊？”
祁夜看了半天，嘴角慢慢勾起一抹弧度，冲李小鱼低声道：
“他这是觉醒了异能，还是觉醒了直播嘴替魂？下一秒是不是该说：‘点击关注，不迷路’了？”
李小鱼偷笑：“不管怎么说，李哥现在算‘原地封神’了。”
祁夜没说话，只是安静地打量着李镇，眼里没有任何羡慕，反而闪过一抹极淡的审视。
祁夜靠着栏杆，低头望着人群里被簇拥的李镇，忽然轻声道：
“你说……以前我们活在试卷里，现在要活在觉醒的影子下？”
李小鱼正啃着第二块面包，没反应过来：“啥意思？”
“意思是，”祁夜目光深邃，“高考不是唯一赛道了，觉醒这玩意开始挤进正规赛道了。”
“你以前成绩差，只能靠运气——但现在，有了希望。你以前成绩好，现在开始焦虑，怕输在‘异能起跑线’。”
“整个校园的气氛，都变了。”
李小鱼愣了愣，随即低声说：“我妈前两天还让我别关注觉醒的事，安心复习，现在天天问我班里有没有觉醒苗子。”
“她怕我觉醒不成，学习也跟着耽误了。”
祁夜轻笑：“她怕你修行不成，大学也考不上。”
他顿了顿，又望了一眼走廊尽头那群狂热的眼睛，忽然开口道：
“我们原本以为，觉醒是一小撮天选之人的事。”
“但现在，政府不抓了，老师不管了，大家开始讨论‘怎么觉醒’。”
“这说明什么？”
“说明觉醒时代真的开始了。”
他缓缓转身，背着光，一只手插着口袋：
“而我们，是第一批……看见太阳升起的人。”
【系统提示：宿主思维跳跃幅度过大，系统疑似跟不上节奏】
【系统语音助手：“大哥你冷静点，我们现在才F 啊！”】
祁夜笑了笑：“所以我才要冷静。”
“这不叫冷静，这叫未雨绸缪。”
祁夜走出高二7班，脑袋还在回味觉醒时“水龙头一拧爆”的手感，就听到前面有人拿着手机大喊：
“卧槽！教育部发文了！”
周围几个正准备去小卖部的同学脚步一顿，纷纷围了过来。
“真的假的？”
“你快说啊，别光卧槽！”
“我哥是三区那边一中的，刚刚转发给我的文件截图！你们听好了——”
那男生拿着手机在众人注视下清了清嗓子，朗读道：
“经国家教育部、创新研究联合会共同审批，决定设立首批‘新环境适应型教育试点校’，用于探索新时代‘潜力青少年群体教育融合模型’……”
他故意拉长尾音：“——城区五中，赫然在列！”
“我去，这不就咱学校吗？”
“所以我们是国家级试点？！”
“别激动，重点在后头！后面还说了——试点校将抽调部分‘具备创新潜力’的学生，纳入‘创新能力培养课题’！晚自习不用上课，直接去上那个！”
“我靠？！那谁算‘具备创新潜力’啊？这怎么定的？”
“不会就是传说中的——觉醒潜质者吧？”
众人还在震惊，李小鱼已经飞快地掏出手机打开学校通知平台。
“有了！”她一拍祁夜肩膀，“学校刚刚更新了公告！”
祁夜低头一看——果然，一条红色置顶公告挂在校内系统最上方：
【重要通知】根据上级部门指示，城区五中作为“新型适教育试点校”，将于本周内开展“创新能力培养课题”第一轮成员筛选与训练工作。首批名单已发至各班主任手中，请入选学生晚自习期间前往图书馆四层A区报到。
李小鱼眼疾手快：“快快快！我看七班的名单截图发群里了！”
几秒后，一张截图在班级群疯传。
红框中赫然写着几个名字，而最醒目的那一行是——
【七班：李镇】
“靠！”王程当场爆粗，为什么不是我，我学校那么好也没有我？”
“他不是才觉醒没几天吗？就直接入选了？？”
“完了完了……这项目果然是挑觉醒苗子啊！”
有人脑子转得快：“你们说……前几天那次体检，会不会就是在筛选觉醒潜力？”
“有道理！我当时还奇怪为什么学校突然要验血，这不就对上了？”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一种看不见的狂热迅速弥漫开来——
觉醒，已经不是个别人的秘密事件了。
而是变成了能被选拔、培养、制度化推进的新赛道。
“等等……不只是我们学校。”李小鱼突然低头点手机，“我小学的表妹刚给我发消息，她的同学也接到转学通知了，要统一调到城区五中，说是集中试点。”
“我靠……全市都在整合？”
“就为了这个创新课题？”
祁夜听着耳边的讨论，眉头缓缓皱起。
他没有急着掏手机去翻名单，而是转头望向教学楼对面图书馆的位置。
阳光洒下，玻璃窗上映着四层A区的入口。
那地方，以前是旧藏书区域，门口年久失修的“校史馆”三个字还在风里摇晃。
【城区五中，之所以能成为试点校……是因为它“全龄段”布局吗？】
【还是因为，这里有……我？】
“夜哥，你别发呆了！”李小鱼拽了他一下，“你快看看名单啊！”
“说不定你也上了呢？”
祁夜面无表情地点开了链接，缓缓滑动页面，忽然在某一行定住了手指。
【十班：苏秦】
他眼神一闪，随即嘴角浮现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
“……行啊，灵道007。”
他将手机收回兜里，转身慢悠悠往教学楼外走。
“夜哥，你去哪？”
“找个地方，问点事。”
“问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