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拾拾把空茶杯倒扣在屋顶青瓦上,杯底那行“下一单,卖火药”在夕阳下闪了闪。她刚要开口,姜念念就从楼梯口探出脑袋。
“姐!宫里来人了,说陛下召你明早御前议事,议题写着——‘商事能否入政’。”
姜拾拾挑眉:“我还没递折子呢,他倒先挂牌了?”
“你忘了?”姜念念翻出账本,“上个月你给内务府做的‘特供奶茶年度消费分析’,连陛下喝哪天、几点、加不加珍珠都标得明明白白。听说他看完直拍大腿:‘这才是治国数据!’”
“行吧。”姜拾拾扯了扯袖口,“既然他想听课,那就上一节狠的。”
第二天一早,金銮殿外。
六部尚书站得笔直,礼部尚书手里捧着一本《女诫》抄本,边走边念:“牝鸡司晨,惟家之索……”
工部尚书附和:“一个卖奶茶的,昨儿打北狄,今儿要进殿议政,成何体统?”
话音未落,姜拾拾从侧门进来,手里拎着个木箱,上面贴着红纸:“朝廷KPI考核草案——试点版”。
她径直走到殿中,把箱子往地上一放,啪地掀开。
里面不是奏折,是一叠分栏明细表,标题写着《六部去年绩效红黑榜》。
“诸位大人别急着念女诫。”她抽出一张,“先看看户部——去年盐税应收八十万两,实收七十二万,审批拖了三个月,流失八万。这KPI,您自己打几分?”
户部尚书脸一黑:“你……你从哪得的账?”
“内务府调的。”她眨眨眼,“陛下准的。毕竟他上个月十五杯奶茶的订单,我也敢公开,您这点数据,算啥机密?”
礼部尚书气得胡子直抖:“女子干政,纲常沦丧!”
“纲常?”姜拾拾冷笑,“北狄都打到家门口了,您还在念‘三从四德’?要不我给您出个新节目——《今天我在金銮殿背女诫》,直播打赏,给国库创收?”
群臣哗然。
太子萧景珩坐在侧席,低头喝茶,嘴角微不可察地翘了翘。
皇帝咳嗽两声:“姜氏,你说的KPI,到底怎么个算法?”
“简单。”姜拾拾抽出第二张表,“招商数、税增量、民怨值,三项指标。每季考核,末位部门自动削减编制,拨款也跟着减。”
她顿了顿:“比如礼部,去年办了七场祭祀,耗银三万两,百姓都说‘烧钱不办事’。不如改成‘大周奶茶节’,我保你办完净赚五万,还能拉动就业。”
礼部尚书差点一口气没上来:“你……你这是市井算账!岂能治国!”
“市井算账?”姜拾拾反问,“那请问,国库的钱,是从天上掉下来的,还是从老百姓口袋里来的?”
她转向皇帝:“陛下,您知道为什么北狄敢劫商队?因为他们算准了咱们反应慢。一道奏折从边关到户部,批三个月,等银子到账,黄花菜都凉了。”
“可朝廷自有制度。”工部尚书硬着头皮顶上,“岂能说改就改?”
“制度?”姜拾拾从箱底抽出一张图,“这是拾味坊的‘订单响应流程图’——从接单到发货,平均六个时辰。您六部走个折子,平均二十七天。”
她把图往地上一铺:“您这不叫制度,叫‘拖死你’。”
殿内一片死寂。
皇帝盯着那张流程图,手指轻轻敲着龙椅扶手。
片刻后,他开口:“若设一新部,专管商事,你可愿牵头?”
姜拾拾摇头:“我不当官。但我推荐一个人——柳大人。”
“谁?”
“礼部侍郎,柳莺莺她爹。”
全场一静。
礼部尚书脸色瞬间发青。
姜拾拾笑出声:“您女儿可是我年度顶配会员,连续三个月充值‘姐妹卡’,还带全京城贵女团购护心镜。这么懂市场的人,他爹能不懂?”
她把一份报表递上去:“陛下,这是柳大人家去年在我店的消费记录——总计一千二百两。比您还多喝三杯。”
皇帝接过一看,忍不住笑出声:“好家伙,朕喝的是奶茶,他喝的是‘未来’。”
他一拍案:“设商业部,专管市舶、招商、商卫。首任尚书,柳侍郎,接旨吧。”
柳侍郎僵在原地,脸一阵红一阵白。
他知道,自己女儿那点“追星消费”被做成了政治把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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