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7,那是运气好，遇到了好人
是阎解成的声音！估计是见于莉出来上厕所半天没回去，找来了。
林辰耳朵尖，也听到了，便提醒道。
“莉姐，好像是解成哥在叫你。”
他这称呼又变了！从“嫂子”变成了更显亲近的“莉姐”！于莉的心猛地一跳，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
她慌乱地抬头，飞快地扫了一眼四周，还好，黑灯瞎火的，除了他俩没别人。
她心里松了口气，但那股子羞窘和慌乱却更甚了。
这要是被人看见，大晚上的，自己跟一个小伙子在厕所门口说话，还脸红红的，传到阎解成或者公公婆婆耳朵里，指不定会怎么想呢！阎解成那人，跟他爹阎埠贵一样，心眼小，算盘精，对媳妇看得也紧，平时买个雪花膏都要念叨半天，要是让他知道……于莉不敢想下去。
“哎！听……听见了！我……我这就回去！”
于莉像受惊的兔子一样，声音都带着颤音，也顾不上再跟林辰说什么，低着头，紧紧裹了裹围巾，几乎是小跑着，匆匆离开了厕所门口，朝着前院阎家的方向快步走去，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她现在只想赶紧离开这个让她心跳加速、面红耳赤的地方，回到那个虽然抠门算计，但至少不会让她如此心慌意乱的家里去。
林辰站在厕所门口，看着于莉那仓惶逃离、消失在夜色中的背影，心里不由得泛起一丝涟漪。倒不是有什么非分之想，纯粹是一种带着点惋惜和感慨的旁观者心态。
“啧，于莉这姑娘，模样身段都不差，性子看着也温顺，怎么就看上阎解成了？”
林辰一边慢悠悠地往自家小屋溜达，一边在脑子里琢磨着。
四合院的灯光稀疏，寒风卷着地上的残雪，发出沙沙的声响。
他很快就想明白了。
这年头，哪有什么纯粹的爱情至上？尤其是在这四九城的大杂院里，生存才是第一位的。
阎解成他爹阎埠贵，是小学老师，有份体面稳定的工作，虽然抠门算计到了极点，但好歹是吃公家饭的，旱涝保收。
阎家再穷，也比那些吃了上顿没下顿、全靠糊纸盒、捡煤核度日的家庭强多了。
于莉嫁过来，图的就是个安稳，图的就是阎埠贵那点工资粮票能让她吃上饱饭，不至于饿死街头。
至于阎解成本人？老实、木讷、没啥大本事，但也算是个正经工人，没那么多花花肠子，在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年代，这大概就是“合适”的婚姻了。
林辰不由得想起前世看过的一部老电影，《牧马人》。里面的女主角李秀芝，多能干的一个姑娘啊，逃荒路上，为了活下去，还不是得找个素不相识的男人搭伙过日子？生存的压力面前，什么情啊爱啊，都得往后靠。
李秀芝最后跟老许过上了好日子，那是运气好，遇到了好人。
可这世上，哪有那么多老许？更多的是阎解成这样的普通人，甚至更糟。
“傻柱那家伙，条件其实也不差。”
林辰思绪又飘到了何雨柱身上。
“八级大厨，工资三十七块五，在轧钢厂食堂说一不二，油水足得很。人虽然浑了点，但心不坏，关键是有手艺，饿不着。这条件，找个正经姑娘过日子多好？非得一根筋吊死在秦淮茹那棵歪脖子树上，当个活脱脱的‘舔狗’！图啥呢？图她拖家带口？图她婆婆刻薄？图她儿子是个白眼狼？真是脑子被门挤了！”
林辰心里吐槽着，越发觉得何雨柱的选择愚蠢透顶。
舔狗舔狗，舔到最后一无所有，这话放哪个年代都适用。
他又联想到阎解成和于莉。
“结婚也好几年了吧？好像一直没孩子？”
林辰回忆着前身的记忆碎片。
院里人私下好像也嘀咕过，说阎家老大媳妇肚子一直没动静。
结合刚才厕所里于莉那副心事重重、提到阎解成就脸红又委屈的样子，还有阎解成那瘦弱的身板……林辰心里冒出一个大胆的猜测。
“该不会……阎解成跟许大茂一样，也是个‘不行’的吧？”
这念头一起，林辰自己都觉得有点荒谬，但仔细一想，又觉得可能性不小。
许大茂是放映员，经常下乡，生活不规律，加上可能本身有点问题，导致不育。
阎解成呢？阎埠贵家出了名的抠搜，一年到头见不到几回荤腥，油水少得可怜。
阎解成看着就瘦弱，脸色发黄，明显是营养不良。
这年头，普通工人家庭，尤其是阎家这种抠门到极致的，男人那方面出问题的还真不少。
只是大家碍于面子，讳莫如深罢了。
四合院里，表面看着热热闹闹，背地里指不定藏着多少难以启齿的隐痛。
“唉，这都什么事儿啊。”
林辰摇摇头，把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甩开。
别人的日子，冷暖自知，他一个刚穿越过来的外人，操那份闲心干嘛？还是回去看看自家小外甥女，想想怎么处理那堆狗肉和五花肉更实在。
他紧了紧棉袄领子，加快脚步，朝着自家小屋走去。
……
另一边，于莉几乎是逃也似的回到了前院阎家。
推开那扇吱呀作响、糊着旧报纸的木门，一股混合着煤烟味、潮湿气和淡淡霉味的空气扑面而来。
屋里点着一盏瓦数很低的灯泡，光线昏暗。
阎解成正坐在火炉子旁边的小板凳上，手里拿着一本卷了边的旧书，有一搭没一搭地翻着，眼神却不时瞟向门口。
“怎么去了这么久？掉茅坑里了？”
阎解成见于莉进来，放下书，皱着眉头问道，语气带着点不耐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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