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现言小说 > 凤御九霄:全能王妃逆袭记 > 第八章:旧账新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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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清辞的指尖瞬间攥紧了银簪,冰凉的金属硌得指腹生疼。廊下的风卷着宫灯的光晕,将玲珑阁掌柜的影子在青砖地上拉成扭曲的形状,他手中那半块雪莲玉佩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光。

“你没死。”沈清辞的声音稳得像块浸了冰的铁,目光却死死盯着乳母手中的银锁——幽蓝的光泽越来越亮,念玦的哭声已经带上了气若游丝的沙哑。

“托沈小姐的福,那点小伤还死不了。”掌柜慢条斯理地将玉佩揣进袖中,指节在腰间的玉佩上轻轻叩击,“倒是您,抱着晋王的遗孤,握着传位诏书,这泼天的富贵,怕是烫手吧?”

云袖的软剑“噌”地出鞘,剑尖直指掌柜咽喉:“说!你把乳母怎么了?”

掌柜突然发出一阵刺耳的笑:“怎么?云袖姑娘连自己人都不认得了?这位乳母,可是你父亲的心腹啊。”

沈清辞心头剧震。她猛地看向乳母的脖颈,那里果然有个淡红色的胎记,与云袖母亲画像上的印记一模一样!

“不可能!”云袖的剑尖剧烈颤抖,“我父亲的旧部都在南疆,怎么会……”

“怎么会混进皇宫当乳母?”掌柜打断她,语气带着嘲弄,“当年你母亲临终前,将半块雪莲玉佩交给你父亲,另一半则给了楚家夫人。你父亲为了让你顺利承袭土司之位,早就布下了这盘棋。”

沈清辞突然想起老嬷嬷递来的银锁,背面的雪莲纹路与掌柜手中的玉佩如出一辙。她厉声喝道:“乳母!念玦要是有三长两短,我让你生不如死!”

乳母空洞的眼神里终于闪过一丝波动,抱着念玦的手臂微微收紧。银锁上的幽蓝光芒渐渐褪去,念玦的哭声也缓和了些。

“别白费力气了。”掌柜从怀中摸出个青铜哨子,“这宫里到处都是我们的人,你以为凭几个禁军就能护住这孩子?”

哨声尖锐地划破夜空,宫墙四周突然亮起无数火把,映着密密麻麻的黑衣人。秦风率领的禁军迅速结成阵型,却被黑衣人分割包围,厮杀声瞬间响彻宫阙。

“清辞,你带念玦走!”云袖的软剑挽出一团银光,将扑来的黑衣人逼退,“我来挡住他们!”

沈清辞却没有动。她看着掌柜手中的玉佩,突然想起母亲画轴里的细节——画中女子的裙角绣着朵半开的雪莲,与掌柜玉佩上的纹样正好互补。

“你要的不是政权,是楚家的另一半账本。”沈清辞的声音突然平静下来,“当年楚家分两地存放账本,南疆的一半在你手里,京城的一半……在我母亲的画轴里。”

掌柜的脸色第一次变了:“你怎么知道?”

“画轴的丝线里藏着密文。”沈清辞缓缓展开一直攥在手中的画轴,月光透过绢纸,隐约能看到字痕,“‘雪莲花开,双城记合’,说的就是南北两本账本合璧,才能揭开敌国与大齐皇室的全部交易。”

老嬷嬷突然从廊下冲出来,手中的银簪直刺沈清辞后心:“小姐快走!这老狗当年害死了夫人!”

掌柜反手一掌拍在老嬷嬷胸口,她喷出一口鲜血,倒在沈清辞脚边:“夫人当年发现他私藏账本……要揭发他……”

沈清辞扶住老嬷嬷,指尖触到她怀中的硬物——是个油布包,里面裹着几页泛黄的账册,上面的交易记录赫然写着“玲珑阁”的字样。

“原来你才是真正私通敌国的人。”沈清辞的目光像淬了毒的冰,“楚家灭门,陛下中毒,都是你一手策划的!”

掌柜的脸上露出疯狂的笑容:“是又如何?只要拿到另一半账本,我就能让敌国发兵,整个大齐都是我的!”他突然吹了声口哨,乳母抱着念玦猛地朝他冲去。

“拦住她!”沈清辞飞身扑过去,指尖点向乳母的穴位。乳母闷哼一声,却仍不肯松手,念玦的哭声再次变得凄厉。

混乱中,云袖的软剑刺穿了乳母的肩膀,银锁“当啷”落地。沈清辞趁机抱过念玦,却发现婴儿的小脸已经泛青,呼吸微弱——刚才的剧毒还是侵入了体内。

“蚀骨散的变种。”沈清辞的心脏像被一只手攥紧,“只有南疆的还魂草能解。”

“还魂草在我手里。”掌柜举起一个药瓶,在月光下晃了晃,“交出账本,我就给你解药。”

沈清辞看着怀中奄奄一息的念玦,又看了看浴血奋战的云袖和秦风,突然将画轴扔了过去:“给你!”

掌柜接住画轴,迫不及待地翻开查看,脸上的笑容却瞬间僵住——画轴里的密文早已被沈清辞用特殊药水抹去,只剩下空白的绢纸。

“你敢耍我!”掌柜怒吼着扑过来,手中的匕首直取沈清辞咽喉。

沈清辞侧身避开,怀中的念玦突然抓住她的衣襟,小拳头攥得紧紧的。她看着婴儿乌溜溜的眼睛,突然想起萧玦临死前的眼神,一股力量从心底涌起。

“我母亲说过,楚家的账,要用血来算。”沈清辞的银簪刺向掌柜的手腕,动作快如闪电。

掌柜没想到她的武功如此凌厉,慌忙躲闪,药瓶脱手飞出,掉进熊熊燃烧的宫灯里。还魂草遇火瞬间燃起蓝紫色的火焰,浓烟中带着奇异的香气。

“不好!”云袖突然喊道,“是迷魂香!”

黑衣人闻到香气,动作变得迟缓,眼神迷离。沈清辞趁机抱起念玦,对秦风道:“带禁军撤到太和殿!”

退到太和殿时,天边已经泛起鱼肚白。沈清辞将念玦交给懂医术的禁军,自己则站在丹陛上,看着宫墙外渐渐散去的浓烟。云袖拄着剑走到她身边,肩膀上的伤口还在流血。

“掌柜跑了。”云袖的声音带着疲惫,“他的人大部分被迷倒,但还是让他带着假账本逃了。”

沈清辞看着手中的半块雪莲玉佩,突然想起什么:“老嬷嬷呢?”

云袖的眼神暗了下去:“没气了……她手里的账册,记录了掌柜与三皇子勾结的证据。”

沈清辞将账册收好,指尖划过冰凉的白玉栏杆:“三皇子还关在天牢?”

“是。”秦风的声音带着担忧,“他的旧部在城外集结,说是要劫狱。”

沈清辞的目光投向城外的方向,那里隐约能看到旌旗的影子。她低头看着怀中渐渐好转的念玦,小家伙正睁着眼睛看她,嘴角还带着奶渍。

“把三皇子带上来。”沈清辞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我要亲自审他。”

天牢的铁门“吱呀”打开,萧珩穿着囚服,头发散乱,却依旧带着倨傲的神色。看到沈清辞,他嗤笑一声:“怎么?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我问你,还魂草在哪里。”沈清辞的银簪抵在他的咽喉,“念玦要是死了,你也别想活。”

萧珩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你真的在乎那个野种的死活?”

“他是萧玦的儿子,是大齐的储君。”沈清辞的力道加重了几分,“说不说?”

萧珩的脖子被划破,鲜血渗出:“我知道还魂草在哪里,但我有条件。”他看着沈清辞的眼睛,“我要你放了我,还要承认我是辅政王。”

沈清辞沉默片刻,点了点头:“可以。但你要是敢耍花样……”

“我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萧珩的声音带着一丝急切,“还魂草在京郊的寒山寺,被我藏在文殊菩萨的佛像里。”

沈清辞立刻让秦风带人去寒山寺,自己则守在天牢外。云袖不解地问:“你真的要放了他?他可是谋害父皇的凶手。”

“放不放,要看他说的是不是实话。”沈清辞的目光深邃,“而且,我需要他的旧部帮我们对抗掌柜的残余势力。”

傍晚时分,秦风带着还魂草回来了,却一脸凝重:“小姐,寒山寺的佛像里,除了还魂草,还有这个。”他递来一个锦盒,里面装着一枚虎符,上面刻着“镇南军”的字样。

沈清辞的瞳孔骤然收缩。镇南军是大齐最精锐的部队,一直由皇帝直接掌控,怎么会在三皇子手里?

“还有更奇怪的。”秦风压低声音,“寒山寺的方丈说,三皇子每个月都会去那里祈福,每次都带着一个蒙面女子。”

云袖突然想起什么:“我知道是谁!是前太后的侄女儿,柳氏的表妹!”

沈清辞的心头猛地一沉。柳氏的表妹……不就是当年在沈府负责给沈玉容下毒的那个嬷嬷吗?

就在这时,天牢里传来一阵骚动。沈清辞冲进去,看到萧珩倒在地上,胸口插着一把匕首,已经没了气息。牢门的锁完好无损,匕首上刻着玲珑阁的标记。

“掌柜的人混进来了!”云袖的软剑出鞘,警惕地环顾四周。

沈清辞检查着萧珩的尸体,突然发现他的手指指向墙角的阴影。她走过去,在砖缝里摸到一张纸条,上面是萧珩潦草的字迹:“太后没死,在玲珑阁地宫。”

沈清辞的呼吸骤然停滞。太后没死?那之前驾崩的是谁?

她猛地想起太后的“遗体”下葬时,柳氏曾以“相冲”为由,阻止任何人靠近棺椁。当时只当是她迷信,现在想来,恐怕是为了掩人耳目。

“备车!去玲珑阁!”沈清辞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我们必须找到太后,问清楚当年的真相。”

夜凉如水,玲珑阁的胭脂铺早已被烧成一片废墟。沈清辞带着云袖和秦风,在断壁残垣中寻找地宫的入口。按照萧珩纸条上的提示,他们在掌柜的卧房地下找到了一块松动的石板。

掀开石板,露出一段陡峭的石阶,下面黑漆漆的,散发着潮湿的霉味。沈清辞点燃火把,率先走了下去。

地宫出乎意料地宽敞,两旁的石壁上刻着密密麻麻的账目,记录着玲珑阁与各国的交易。最深处的石室里,放着一张华丽的床榻,上面躺着个熟悉的身影——正是本该驾崩的太后!

“你终于来了。”太后看到沈清辞,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我等这一天,等了十五年。”

沈清辞举起火把,照亮太后的脸:“是你和掌柜勾结,害死了楚家?”

“是,也不是。”太后的眼神变得悠远,“楚家当年确实私通敌国,但他们是为了给先皇寻找长生不老药。先皇怕事情败露,才让我和掌柜灭口。”

沈清辞的心脏像被重锤击中:“长生不老药?”

“是。”太后的声音带着一丝疯狂,“先皇晚年沉迷修道,相信敌国的巫师能炼出长生药。楚家负责采购药材,却发现所谓的药材其实是用来炼制毒药的,他们想揭发,结果被灭门。”

云袖突然指着石壁上的账目:“这里记录着毒药的配方,和陛下中的毒一模一样!”

沈清辞看着那些配方,突然明白了:“是你给陛下下的毒!你想让他尝尝被毒药折磨的滋味!”

“他活该!”太后的声音尖锐起来,“他为了长生,害死了多少人?我的兄长,你的母亲,还有无数无辜的百姓!”她突然从枕下摸出一个药瓶,“这是最后一瓶长生药,你要不要尝尝?”

沈清辞的目光落在药瓶上,又看了看怀中熟睡的念玦,突然摇了摇头:“我不要。”

“你会后悔的。”太后的眼中闪过一丝失望,“没有长生药,你怎么保护这个孩子?怎么对抗敌国的大军?”

沈清辞还没来得及回答,地宫突然剧烈摇晃起来,石块从头顶落下。秦风大喊:“不好!有人在上面放火!”

太后的脸上露出解脱的笑容:“是掌柜的人,他们要毁了这里,毁了所有证据。”她将药瓶扔给沈清辞,“拿着它,或许还有用。”

沈清辞接住药瓶,看着太后被落下的石块掩埋。云袖拉着她往外跑:“快走!再晚就来不及了!”

冲出地宫时,玲珑阁已经燃起熊熊大火,火光映红了半边天。沈清辞回头望去,看到火海中仿佛有个人影在向她招手,看不清是太后,还是掌柜,或是……那个从未谋面的母亲。

她低头看着手中的药瓶,又看了看怀中的念玦,突然觉得这长生药像个潘多拉魔盒,里面装着的或许不是长生,而是更大的灾祸。

远处传来了军队的号角声,不是大齐的旗号,而是敌国的狼旗。掌柜的果然引来了敌国的大军。

沈清辞握紧了手中的虎符,对云袖和秦风道:“通知镇南军,准备迎战。”

夜色中,她抱着念玦站在废墟前,月光洒在她身上,像披上了一层银色的铠甲。她知道,这场始于楚家灭门的战争,终于要迎来最后的决战。

只是她不知道,那瓶长生药里,到底藏着怎样的秘密,又会给这个风雨飘摇的王朝带来怎样的变数。敌国的大军已经兵临城下,而她手中的虎符,能否调动镇南军,还是个未知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