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现言小说 > 凤御九霄:全能王妃逆袭记 > 第十章:苍鹰归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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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衣人怀中的念玦突然放声大哭,哭声刺破地宫的死寂。沈清辞涣散的意识被这声啼哭拽回一丝清明,她费力地掀开眼皮,看到那枚苍鹰玉佩在火把下泛着熟悉的冷光——玉佩边缘有道细微的裂痕,是当年萧玦为救她挡箭时留下的。

“萧……玦?”她的声音气若游丝,血沫从嘴角涌出。

黑衣人猛地俯身,玄色斗篷滑落,露出一张与萧玦分毫不差的脸,只是左眉骨多了道浅疤。“是我。”他的指尖抚过她的脸颊,带着战场的硝烟味,“我没死。”

沈清辞的瞳孔骤然收缩。不可能!她亲眼看着萧玦中箭倒地,亲手合上他的眼睛,那具逐渐冰冷的身体绝不会有假。

“别说话。”萧玦撕开衣襟,将随身携带的金疮药撒在她的伤口上。刺痛让沈清辞倒抽冷气,却也让她确认眼前的人不是幻觉——他包扎伤口的手法,与当年在沈府为她处理刀伤时一模一样。

“耶律洪的匕首淬了化骨散。”萧玦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我这就带你出去找解药。”

他小心翼翼地将沈清辞抱起,念玦的哭声却突然停了。婴儿伸出小手抓住萧玦的衣襟,乌溜溜的眼睛盯着他眉骨的疤痕,突然咯咯笑起来。

萧玦的动作顿住了,喉结滚动着说不出话。沈清辞看着他泛红的眼眶,突然想起云袖曾说过的话——晋王殿下幼年时被刺客划伤眉骨,太医说差点就瞎了左眼。

“那天……死的是谁?”沈清辞的声音微弱如蚊蚋。

“是我的替身。”萧玦的脚步顿了顿,声音低沉,“我早料到二皇子会对我下杀手,提前安排了与我身形相似的死士。本想假死脱身,暗中查探敌国的阴谋,没想到……”他低头看着怀中的沈清辞,“让你受了这么多苦。”

地宫入口传来杂乱的脚步声,云袖带着南疆武士冲了进来。看到萧玦,她手中的软剑“哐当”落地:“晋……晋王殿下?您没死?”

“先救清辞。”萧玦没有多余的话,抱着沈清辞快步走出地宫。

南疆武士早已备好马车,萧玦将沈清辞安置在软垫上,亲自驾车朝着皇宫疾驰。念玦被云袖抱在怀里,小脑袋一直扭向沈清辞的方向,嘴里咿咿呀呀地像是在呼唤。

“化骨散的解药只有还魂草与皇室血脉同煮才能生效。”云袖的声音带着焦虑,“可现在……”

“我有办法。”萧玦突然勒住缰绳,马车在太医院门口停下。他冲进药房,片刻后拿着个锦盒出来,里面装着几滴金色的液体,“这是先皇的龙血,当年太医院封存的,我一直悄悄保管着。”

沈清辞看着他熟练地生火、煎药,突然想起母亲画轴里的批注:“萧氏有子,隐于市井,胸有丘壑,可托楚氏。”原来母亲早就知道萧玦的存在,甚至算准了他会守护楚家。

药汁熬好时,天边已经泛起鱼肚白。萧玦小心翼翼地将药汁喂进沈清辞嘴里,指尖触到她冰凉的唇瓣,忍不住微微颤抖。

“当年楚家灭门,我父亲也参与其中。”萧玦的声音突然响起,打破了车厢里的寂静,“他受先皇胁迫,不得不动手。这些年我一直在查真相,就是想替父亲赎罪。”

沈清辞的睫毛颤了颤。她想起萧玦在地牢里塞给她的纸条,想起他为护她与整个朝廷为敌,想起他假死时那决绝的眼神——原来他背负的,远比她想象的要多。

“账本……”沈清辞的声音渐渐有力,“石壁上的最后一句,你看到了吗?”

“‘长生药引,实为楚血’。”萧玦的声音沉了下去,“耶律洪没翻译全,完整的句子是说,长生药的真正药引,是楚家女子的心头血。”

沈清辞的心猛地一沉。难怪耶律洪一直盯着她不放,难怪母亲画轴里的女子胸口总有朵血莲——原来她们从出生起,就注定是别人炼制长生药的药引。

马车驶入皇宫时,禁军们看到萧玦,纷纷跪倒在地,山呼万岁。萧策的旧部带着残余的镇南军迎了上来,为首的校尉眼眶通红:“殿下!我们终于等到您了!李嵩那叛徒已被我们拿下,听凭殿下发落!”

“先关押起来。”萧玦抱着沈清辞走进偏殿,将她安置在龙榻旁的软榻上,“传令下去,彻查玲珑阁的所有账目,将与敌国勾结的官员一一列出,午时三刻问斩。”

“是!”校尉领命而去。

云袖抱着念玦走进来,身后跟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是南疆的大祭司。“殿下,大祭司说念玦殿下似乎中了微量的化骨散,需要用雪莲玉佩温养七日。”

大祭司将念玦放在沈清辞身边,拿出两块雪莲玉佩拼成完整的莲花,放在婴儿的枕边:“这玉佩是楚家与南疆的信物,能驱百毒。只是……”他突然叹了口气,“小公主的血脉似乎与常人不同,老臣担心……”

“什么意思?”萧玦的眉头瞬间拧紧。

“念玦殿下的心跳比寻常婴儿快许多,而且……”大祭司犹豫片刻,“他的血液里有长生药的残留,怕是会影响寿命。”

沈清辞的心像被狠狠揪住。她伸出手,轻轻碰了碰念玦的小脸,婴儿抓住她的手指,用力地吮吸着,仿佛能从她这里得到力量。

“我不会让他有事的。”萧玦握住她的手,掌心温热而有力,“当年炼制长生药的巫师还有后人在世,我已经派人去查了,一定能找到彻底解毒的方法。”

午时三刻,刑场上传来整齐的斩刀声。沈清辞靠在软榻上,听着远处的动静,突然想起耶律洪临死前的疯狂笑容。他说的“整个大齐都在我掌握之中”,难道仅仅是指李嵩的叛变?

“秦风呢?”沈清辞突然问道。自地宫一别,她就没再见过秦风。

云袖的眼神暗了暗:“他……他在掩护我们撤退时,被李嵩的人重伤,现在还在太医院抢救。”

沈清辞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被萧玦按住:“我已经派了最好的医官,他不会有事的。”他顿了顿,声音低沉,“其实秦风是我安插在你身边的暗卫,当年你母亲托我父亲照顾你,我一直暗中保护着。”

沈清辞的心猛地一颤。难怪秦风总能在危急时刻出现,难怪他对萧玦的命令从不质疑——原来这一切都是安排好的。

傍晚时分,秦风终于醒了。他挣扎着来到偏殿,跪在地上:“属下无能,让小姐受惊了。”

“起来吧。”沈清辞看着他胸前的绷带,“你救了念玦,我该谢你才是。”

秦风刚要说话,殿外突然传来一阵骚动。萧玦的亲卫连滚带爬地冲进来:“殿下!不好了!镇南军哗变了!他们说……说您假死欺君,要废了您的爵位!”

萧玦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是谁在背后煽动?”

“是……是三皇子的旧部,他们拿着萧珩的手谕,说要拥立念玦殿下登基,让您辅政。”

沈清辞的心猛地一沉。三皇子都已经死了,怎么还会有手谕?这分明是有人故意挑拨离间!

“还有更奇怪的。”亲卫的声音带着恐惧,“他们说……说沈小姐是敌国派来的奸细,当年楚家灭门就是因为私通敌国,您还帮着隐瞒真相!”

“一派胡言!”云袖怒喝一声,“楚家的清白已经昭雪,他们凭什么这么说?”

“他们说……有证据。”亲卫的声音越来越低,“是从耶律洪的尸体上找到的,说是楚家与敌国往来的密信,上面有沈小姐母亲的笔迹。”

沈清辞的瞳孔骤然收缩。母亲的笔迹?不可能!她亲手翻译过账本,上面的交易记录明明是先皇授意的,怎么会变成私通敌国?

“我去看看。”萧玦猛地站起身,腰间的苍鹰玉佩发出清脆的碰撞声,“清辞,你在这里等着,我很快就回来。”

他刚走出殿门,沈清辞就对秦风道:“扶我起来,我们也去看看。”她有种强烈的预感,这件事绝不像表面那么简单。

宫门口,镇南军与禁军对峙着,剑拔弩张。三皇子的旧部举着所谓的“密信”,在士兵中煽动着情绪:“晋王假死欺君,楚氏余孽祸乱朝纲,这样的人不配当我们的君主!”

萧玦策马站在两军中间,玄色蟒袍在风中猎猎作响:“密信在哪里?给本王看看!”

一个留着络腮胡的将领走上前,将密信递了过来。萧玦展开一看,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上面的字迹确实与沈清辞母亲的笔迹一模一样,交易记录也与账本上的截然不同,赫然是与敌国私通的证据。

“这是伪造的!”萧玦将密信撕碎,“楚家的清白早已昭雪,你们休想挑拨离间!”

“是不是伪造的,问问沈小姐不就知道了?”络腮胡将领突然指向沈清辞的方向,“沈小姐,您敢当着全军的面发誓,楚家从未私通敌国吗?”

所有的目光瞬间聚焦在沈清辞身上。她看着那些充满怀疑和敌意的眼神,突然想起母亲画轴里被忽略的细节——画中女子的袖口绣着个极小的“耶律”二字,与耶律洪的姓氏一模一样。

沈清辞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难道母亲真的与敌国有关?那些所谓的“先皇密令”,会不会只是她的借口?

“我……”沈清辞的声音有些发颤,她看着萧玦,眼神里充满了迷茫。

萧玦突然策马来到她身边,握住她的手:“不管真相如何,我都信你。”他的声音清亮,传遍了整个宫门口,“楚家是不是私通敌国,我会重新彻查。但在那之前,谁也不能动沈小姐一根头发!”

络腮胡将领突然冷笑一声:“晋王殿下怕是忘了,您现在还只是个戴罪之身!来人,拿下沈清辞,交由三司会审!”

镇南军瞬间涌了上来,禁军也立刻拔刀相向。剑拔弩张之际,念玦突然在云袖怀里放声大哭,哭声清亮得盖过了所有的喧嚣。

沈清辞看着怀中的婴儿,又看了看手中那半块雪莲玉佩,突然明白了什么。母亲画轴里的“耶律”二字,或许不是指敌国的耶律洪,而是……另一个人。

就在这时,一个南疆武士匆匆跑过来,在云袖耳边低语了几句。云袖的脸色骤变,对萧玦和沈清辞道:“大祭司说……念玦殿下的血脉,不仅有皇室和楚家的,还有……敌国的!”

沈清辞如遭雷击,差点站立不稳。敌国的血脉?怎么可能!

萧玦的脸色也变得异常难看,他猛地看向络腮胡将领:“这一切都是你策划的,对不对?你到底是谁?”

络腮胡将领扯下脸上的胡须,露出一张熟悉的脸——竟是本该被关押的李嵩!他的脸上带着疯狂的笑容:“晋王殿下,沈小姐,你们以为赢了吗?这才刚刚开始!”

远处传来了号角声,不是大齐的,也不是敌国的,而是……南疆的!云袖的脸色瞬间惨白:“是我父亲的军队!他怎么会……”

沈清辞看着混乱的战场,看着怀中哭闹的念玦,突然觉得眼前的一切像是个巨大的漩涡,将所有人都卷了进去。母亲的秘密,念玦的身世,李嵩的阴谋,还有南疆突然出现的军队……这背后到底还隐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真相?

萧玦将沈清辞护在身后,长剑直指李嵩:“不管你耍什么花样,本王都不会让你得逞!”

李嵩的笑容却越发诡异:“是吗?那你看看那是谁。”他指向皇宫的方向,那里缓缓走来一个身影,穿着楚家的服饰,容貌与沈清辞的母亲一模一样。

沈清辞的瞳孔骤然收缩,心脏狂跳不止。那个身影,是她日思夜想的母亲!可她不是早就死了吗?怎么会突然出现?

母亲的目光落在沈清辞身上,带着一丝诡异的笑容,然后缓缓开口,声音熟悉而又陌生:“清辞,好久不见。”

沈清辞的世界瞬间崩塌。她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母亲,看着混乱的战场,看着怀中哭闹的念玦,突然不知道自己该相信谁,该何去何从。这一切,到底是真实的,还是另一个更深的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