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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崇正年-腊月

皇上重病,百官皆提议让太子殿下暂理朝政。

期间,百官上告姜丞相府走私官盐,私制假币,搜刮民脂民膏,以至民不聊生。且在搜家之际搜出大量钱财和假币坐实罪名。因此抄家入狱,择日问斩,以平民愤!

大靖狱中

“小姐,您请!”

狱门从外打开,一位身着鹅黄色衣裙的女子,睨着眼看着牢狱中的女子。姜宁熙抬眼恶狠狠的瞪视着她。

姜韵见此就故作害怕的道“妹妹,为何用这种眼神看我?姐姐,我可是做错了什么?”而后又对身后的狱卒摆了摆手,狱卒见此,便大步上前捏住姜宁熙的后颈将其按在地上“贱人!还敢对太子妃无礼!你现在可不是相府养尊处优的二小姐了!认清自己的身份!”

姜韵缓缓走到姜宁熙面前,用脚踩在她脸上撵了撵“你这张脸生的可真是惹人厌烦!”而后又伸手对旁边的狱卒道“匕首。”而后又蹲下身,将匕首抵在姜宁熙的脸上“惹人厌烦的东西,就该毁了它!”说罢,就用匕首在其脸上划出一道狰狞的刀疤。

“啊啊啊!”凄厉的叫声从狱中穿出。姜韵便看着她痛苦的模样便笑“哈哈哈哈,这下就顺眼多了。”

姜宁熙长口就向扑上去咬她,却又被身后的狱卒摁在地上凄喊道“啊啊啊!姜韵!我要杀了你!”

姜韵见此抬手又扇了姜宁熙一巴掌,而后掐着她的脸怒声道“你知道吗姜宁熙,我从前也像你这样恨不得将你拆吃入腹啊!你说凭什么!你诗词歌赋,礼仪规教样样不通!我呢!我没日没夜的练习琴棋书画,只为有天祖母和父亲能够视我为骄傲!能够多疼爱我一些!可这些努力却抵不过你的一两句讨好的话。姜宁熙你真的很该死!从始至终我想要的东西你唾手可得,你无才,无德,无能,凭什么!”

而后姜韵松开手将她甩在一旁“你说,怎么就有这么多人喜欢你呢!”姜韵拿出了一块手帕漫不经心的擦着手上的血迹,而后又将手帕扔到姜宁熙的脸上“真是恶心。”

姜宁熙躺在地上,身体的疼痛让她说不出话,但眼里的憎恨怎么也化不去。憎恨她的背叛,憎恨她联合太子与定国公一同陷害姜家,憎恨她欺骗感情,可怜姜宁熙还真将她看作知书达礼,温柔良善的长姐敬重,如今想想可真可笑啊。

而后姜韵又笑着说道“就算我再厌恶你你也是我的好妹妹!今日太子殿下下了一道恩典,不仅留你全尸,还让你为姜府众人送行呢!哈哈哈哈!你说他们最疼爱的人为其送行,他们该有多高兴啊!”

说完后就转身而去“妹妹你就好好在这里感念圣恩吧!”

姜宁熙看着她的模样恨不得想冲上去吃她的肉,喝她的血!若不是她与太子定国公里应外合陷害姜家,她们一家人怎会落得人人唾弃的下场!姜宁熙嘶吼道“姜韵,你给我等着,我定然会从地狱里爬出来,定然将你挫骨扬灰,永世不得超生!”

次日——大雪纷飞

处刑台

“斩!”斩字牌匾落下,人头落地,姜家一百多口人,鲜血染红了台上的雪。姜宁熙被麻绳绑在一旁的柱子上,而家人的鲜血流到了她的脚底,喷溅的鲜血染红了她的囚服。她双眼猩红,想要上前阻止那闸刀却动弹不得。周围谩骂声也掩盖不住她凄惨哀鸣。

不久,方才拿刀的壮汉走到了她身前“上面吩咐了,给你留个全尸!”说罢便挥刀割喉,血溅三尺!

清晨

相府内姜宁熙猛得坐起身来。

“姑娘,您醒了?这是做噩梦了?怎会出如此多的汗”

帐内的姜宁熙扭头惊讶的看向她“梅霜?!你为何会在此?”又环视周围“这是相府?”

梅霜连忙将她扶起来“小姐,姐,你这是怎么了?”姜宁熙看着梅霜,眉头微皱,跑去镜子前照自己的样貌[脸上没有刀疤,而且,长的如此稚气,是十六岁时!]姜宁熙一脸不可置信!而后又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那父亲母亲……!]

梅霜见此也跟着跑出去“小姐!你穿着中衣,等更完衣再出去啊!会生病的!”

姜宁熙一路跑到姜父姜母院子前,还未进去就听见姜父讨好的说道“夫人!您就再尝一尝,这个可是难得的食材,大补!”

“给我滚一边去,你做的那么难喝,净糟践了那些东西!”

姜宁熙缓缓的走过去,姜母一抬头就看见了她,而后就黑着脸走了过去“你这孩子,这寒冬腊月的,怎么穿这么薄就出来了!”说着就将身上的披风接下来给姜宁熙披上。后面的姜父也见了,就连忙将汤药放下,将自己的披风解下来给姜母披上随后也附和道“就是!冻出个病来可怎么办!”说罢就吩咐旁边的下人“将那补汤送到二小姐的院子里去,补身子!”

姜宁熙看着他们眼眶湿润,眼泪便落了下来。姜母见此很是心疼的抱住她,拍着她的后背“诶呦!这么大了还哭呢!岁岁若是不想喝那补汤就不喝,待会让你爹爹喝了。”姜父见此也是心急“不喝,咱不喝了!爹爹过会全给喝光。”

姜宁熙靠在姜母的肩头哭了好一会,而后闷闷的说“我没事,我只是做噩梦了。”而后又问“祖母呢?”

姜父笑道“你祖母还在睡呢!岁岁晚些再去看祖母吧。”

姜母姜父安慰她了一会就让人带姜宁熙会院子里了,怕冻出毛病来。

回房后姜宁熙便让梅霜先下去了,说要独自歇一会。

躺在榻上,姜宁熙愣神[若是如此,那便是上天之意。如今距离假币之事发生应该还有一年之久。所以,如今应该,先防患于未然。姜府现在最大的隐患就是姜韵。姜韵在人前装的人畜无害,善解人意的模样,前世因是她以姜家为筹码去换太子妃之位。]

“我的好姐姐啊!”

姜宁熙不久便觉得有些乏累,便缓缓闭上了眼。

不久

梅霜在房外扣门“小姐,要用午膳了”

“进来”

梅霜进来后便服侍着姜宁熙更衣梳妆“小姐,您先用午膳吧!夫人和老爷早早便出去了。”

“嗯?父亲母亲出去了?”

梅霜笑着回到“是啊,夫人说想吃城北的酿花酪了,老爷便陪着去了。”

姜宁熙闻言笑了笑又问“我今日有何安排?”

梅霜一边帮姜宁熙弄着头饰一边回答“您约着元小姐一同外出游街赏玩呢!”

话落,院外一道清亮的女声传来“岁岁怎么还未用午膳?可是又睡到日上三竿才醒?”

来人正是元将军之女元念,是姜宁熙幼时的玩伴,但其性格活泼开朗,眉眼间灵动,还有几分英气。

姜宁熙回过神,开门向院中走去,见到元念就抱了上去“阿念。”元念怔了一瞬,便回抱着她“岁岁的身子还是这般冰凉,这寒风刺骨的天气,怎不多穿点?怕不是又没有好看的披风来配这月白锦袍了。正好前几日进山狩猎,意外狩到了一条上等白狐,做成披风送给岁岁,配这月白锦袍可好?”

姜宁熙本就生的貌美,更爱美丽之物,元念每每遇见好看的东西都想给她带回来。姜宁熙过了一会才放开她,但眼眶却红红的。

元念见了就连忙问她“岁岁这是怎么了?”

姜宁熙拉起她的手“没事的阿念,应是眼睛太干了。我们走吧。”

元念任由她拉着。

坐上马车后

“岁岁可知金湘阁?”

“嗯,听过。”

元念见她知道,便兴致勃勃的跟姜宁熙讲起来“对啊!那里面的东西值千金,小到姑娘的簪子耳坠,大到玉石古玩,都是上品货物。我们也去瞧瞧好不好?”

姜宁熙看着元念那兴致勃勃的样子连忙应下“好好好,我们就去那里。”

不多时马车便停了下来元念拉开帘子往外探头看“岁岁,到了,我们下去吧。”二人相继下车,便看到一座八角楼,楼很高,从下到上想一座塔,很是威风显眼,上面的扁上用金漆写着金湘阁三字,元念看着那三个字,撇着嘴说“啧啧啧,真富贵啊!这个金湘阁肯定很是赚钱。岁岁,到时我们也开一个酒楼,定然能与这金湘阁齐名。”

其实元念不说姜宁熙也有此意,酒楼人多话杂,能知道一些小道消息。而且酒楼也会有收益,并且可以积蓄自己的势力。

元念看她跑神,就在她眼前挥了挥手“岁岁怎么了?”

姜宁熙回过神“无事,我们进去吧。”

“嗯。”

金湘阁内

“嗯,这金湘阁的确名不虚传,你看岁岁,这里面的物件还真令人眼花缭乱啊!你看这杯子茶具可是鎏金彩璃的,你看这桌凳,上好的红木啊!”元念好奇的左看右看,惊叹完又补上了一句“这阁主肯定家财万贯,这么有钱。”

姜宁熙听到笑出声来“这里每日都客满,自然赚得盆满钵满!我们先去里面看看,那里那么多人,肯定有趣!”

金湘阁内,姜宁熙看着许多人都带着面具遮面,就转头吩咐梅霜“你去问问,为何戴面具。”

“是”梅霜便去旁边卖面具的小厮前问“这诸多贵人都带着面具,可是有何说法?”

小厮笑到回答“这位姑娘,过会儿啊,里面的金市就开了,这里面买的都是奇珍异宝,件件都是外头见不着的物件,这面具是保护各位贵人,不露身份,价高者得,如此便不会多生事端,待这金市结束,如同陌路。”

梅霜听完,便向这位小厮道谢,回去找姜宁熙和元念说清事情缘由。

姜宁熙听完,甚是感兴趣“既然如此,我们就带着面具去看看这金市,阿念,我们先去买面具吧。”元念也是兴致勃勃,本就只知道金湘阁富丽堂皇,但一看与其他商铺并无不同,也就物件更贵重,随便一件都是外面比不上的珍贵。如今又得知金市的消息,更是压不住那好奇心性,连忙答应。

时辰已到,金市已开

就这一条小巷子内,琳琅满目,人山人海,来往的人都带着面具,但那穿的衣服不是上好的苏锦绸缎就是鎏金罗袍。

“岁岁,今日我们就玩的尽兴,待会再去酒楼上不醉不归,可好?”姜宁熙听到,心生欢喜道“好!听阿念的!”

元念一听便道“好!今日,我们便不醉不归!”拿了一袋银子丢给梅霜,转头对梅霜说“梅霜,你去明月楼顶下雅间,备好上好的酒菜,剩下的自己也去买些实用的物件。不用跟着我和岁岁了。”

梅霜犹豫不决,看向姜宁熙“小姐,这……”姜宁熙知道梅霜的担忧“去吧,不必担心。”

梅霜欣喜,“是,小姐和元小姐玩的畅快,梅霜告退。”

元念见梅霜走后,忙拉着姜泞谣去前面的阙衣阁“岁岁的衣裳好久未添新的了,这里的衣裳在京城可是很有名的,都是孤品售卖,我们去里面逛逛。”

店主见两位前来,便殷勤的来接客,“两位贵人,来的正好啊,本店刚好新上了几件衣裳,两位随意挑选。”

姜宁熙转来转去,里间的一身红衣吸引了她,[往前多是穿素色衣裳,鲜少穿如此鲜明的颜色。]元念见姜泞谣盯着红色衣裙发呆,便说“岁岁若是喜欢,那便要了,岁岁生的如此貌美,肤若凝脂,穿上定艳压四方。”

店家看到如此,便狗腿的说“是啊,姑娘,若是喜欢那便现在换上,这件用的是上好的蜀锦,独此一件。”

姜宁熙便也随着心意“素色衣裳穿惯了,便换个鲜艳的颜色试试,阿念等我会。”

“好”片刻,屋内的姜宁熙换好衣裳出来,元念闻声望去,眼前一亮“岁岁,待会可要把面具带好了,不然会被人抢了去!”

姜宁熙闻言失笑“阿念也很是好看,不若挑上一件喜欢的?定也能艳绝四方!”

元念点头答应,“那便由岁岁来选。”

姜宁熙听闻,便转头对店家说“你们店内,可有更好的?”

“有的有的,这边,这条衣裙也是蜀锦而做,而这衣裳的染色更是巧妙,这蓝色绝非简单的蓝,是渲染而成,只此一件。”

姜宁熙很是满意,“阿念喜欢吗?”元念看着欣喜“自然!”

“阿念,走,我们去里面看看!”

元念被姜宁熙拉着走,“好,岁岁别着急,我们有时间慢慢逛!”

转了好久,元念看到前面有买玉石的,就拉着姜宁熙前去“岁岁前些日子不是想要玉佩?那我便挑一块好玉,做一对儿玉佩,你我二人一人一个可好?”

元念从小都喜欢姜宁熙,不管看见什么名贵的东西都想给姜泞谣,二人要好的不得了。

“好啊!那我来画玉佩图案!”

“店家,这上好的玉石拿出来瞧瞧!”

话落,又一男子出声“我要这儿最好的玉,多少钱都好说!”

“嗯?”元念疑惑“这位公子,我先来的,这最好的玉我要了,要么你去别家,要么你要其他玉石。”

那男子戴着狐狸面具,身穿青色宽袍,半束发,从头到脚都彰显着,爷有钱,爷给的起!

“店家!我就要这最好的玉!不管多少钱!这姑娘给的价钱,我报三倍!这金市呢,规矩就是价高者得,价低者弃,一向如此。”青衣男子似笑非笑的对店家说

姜宁熙看着这位男子,[如此有钱,还着一把玉骨扇招摇过市,前世便听闻尚书之子高价买了一块玉石,玉石质地通透,但却没人见他做成什么佩戴在身上。恐怕这个就是了,尚书之子——卜琼。]姜宁熙低声对元念说“阿念,这玉我们也不是非要不可,但此人如此没脸没皮,我们就……”

元念听此嘴角带笑,站在一旁准备看好戏,姜宁熙问卜琼“公子当真报我们的三倍价钱买这块玉?”

卜琼胸有成竹,谅她们也不敢报高价,这两位应该是府上的小姐们,定然不会花高价买玉“当然!”

姜宁熙一听便对店家说,“这玉石本来买多少钱”店家回到“一千贯钱!”

姜宁熙听闻,开始假震惊“一千贯钱啊,公子,我姐妹二人合在一起的钱也是能买得起的,也实在喜爱,但公子说价高者得还要以我出的价钱的三倍买玉,那就不值当了,对吗公子。”

卜琼听来也是有道理,谁愿意当冤大头花本就不需要付的钱?除非真的脑子有病!“是,那姑娘当如何?”

姜宁熙一听,便笑到,“我们让玉,您原价购买,但作为割爱的回报,公子便给我姐妹二人买下个其他物件,怎么也不超过两千贯钱,还得一个人情。如何?”

卜琼听闻,也感觉很好,便答应下来“好!但在下还有其他事,无法奉陪,你二人买完后便去金湘阁管账那里,我在那里存下的钱财还有两千多贯钱”

“好,多谢公子,但……不知公子姓甚名谁?”

“卜琼!”

姜宁熙又问“卜公子名声在外,认识您的人定然不在少数,任凭谁来报个姓名便能取走百金,说出去定然无人相信。”

卜琼以为这两人是小家子的姑娘,本以为能糊弄过去,见被识破,便笑道“是在下思虑不周了,那我这就写下一纸欠书,在烙下我这私印,可好?”

“多谢”

待卜琼走后,姜宁熙便带着阿念去金湘阁管账那里,路上姜泞谣让元念假扮成商贾,她是买客,来此结账。

管账的看有人前来,便问何事

姜宁熙将欠书递了上去“卜公子许我前来报销今日的账单,共两千金,麻烦给这位女子。”

管账的小厮见有卜琼私印,也未心生怀疑,便给了去,还体贴的问元念“可需差人帮忙抬回去?”

元念连忙摆手“不用不用”心想[傻子才让你们帮,这不就暴露身份了]

金湘阁顶楼雅间内,在这里前面可以俯看京城全貌,在后面可见金市内所有状况。

沈辞昱斜仰在贵妃椅上,手拿着一壶桂花酿,见卜琼进来,睨了他一眼就继续仰头喝酒。

卜琼进来便得意洋洋的炫耀“今日运势果真是上乘,不仅得了一块绝世好玉,还一下结识了两名好友。不像某人跟准备出嫁的黄花大闺女一样,见不得人~”

沈辞昱看着他“谁跟你这傻子一样?你当那是结友,人家当你是人傻钱多的地主家的傻儿子。”

卜琼觉得他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羡慕就直说。”

沈辞昱笑道“我是有多想不开,羡慕你!不然我们打个赌,彩头就是你今日得来的玉。”

卜琼说道“赌就赌!赌什么”

“你不是写了欠条?那就赌你帐上的2000贯全都没了。你想去和人家结友,人家想要你的钱。就你刚刚那,样纯纯像一个摇钱树变着法儿的跟别人说你有钱。”

卜琼一听这话就不服气道“行啊!你如果输了我就要前些日子你射下的白虎皮。”

沈辞昱站起身,摆了摆衣服,走到门前“行,我让你查的是也赶快给我查。”打开门后又道“记得玉送到我府上。”就走了

卜琼啐了一口“我还等着你送虎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