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将军,我有事情想和你商量。”
一路上,林衿大概已经摸清了平川城的情况,对于疫情倒也有了些许猜测。有一条名为羡江的河流流经平川城,而平川处于下游,上游的华元城刚刚爆发了一次洪灾。或许,这条河便是源头。
“你说。”
其实王之阳有些不喜欢林衿,姑娘家家的,不应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嘛,她倒好,现在封了亭主,居然也要一起去治理疫情了。
“我想先行一步去春日看看。”
“你在怀疑什么?”
王之阳眼睛突然睁大,有些不敢相信眼前这个娇娇弱弱的女孩,她真的还是当年看见虫子都害怕的林衿吗?
“没什么,就只是猜测,我需要证据来证实。”
林衿敛起眼眸流露出的担忧,淡淡的说“或许也只是我想多了吧。”
王之阳拿过林衿手边的地图,一边惊叹于林衿居然能看得懂,一边迅速的捕捉着有用信息。
【同在上游,平川出事,为何春日无事?若是水源出了问题,那么春日必然只能是更加严重。华元疫情刚刚平复,春日与华元相距不过百余里,实在不可能如此风平浪静。】
“我和你一起去。我答应过你哥,我就一定会保护好你。”
林衿点点头,她没有理由拒绝。
晚上,一行人安营扎寨,林衿心里总还是有顾虑,可惜的是,谢景辞不在。
“姑娘,要不要告知王爷一声?”
半荷总觉得心里不踏实,这次事情绝对不是那么轻易就能过去的。
“半荷,你去外面把平安叫过来。”
“是。”
“亭主。”
平安果然在。
“你家王爷可说了,让你一切听我安排。”
“自然,任凭亭主吩咐。”
“听着,我拜托你照顾好半荷。”林衿看了眼半荷,忧心忡忡的对着平安说。
平安错愕的抬头,“亭主这是什么意思?”
“让你保护好她,明日我会脱离大部队,她一个女孩子恐怕多有不便,只能委托你保护好她了。”
“姐姐?你在说什么?”
“亭主,您这恐怕不妥。”
“我心意已定,不允许告诉谢景辞。”
半荷和平安互相看了一眼,有些难为情。
“亭主,还请收回成命,王爷若是知道了,肯定不会允许,况且,我先效命于王爷,其次才是亭主。”
林衿沉思说了句“你说平时你家王爷听我话吗?”
“王爷自然以亭主为重。”
“所以在他那里我重要,所以你听我的。”
“亭主...”道理不能这样论。
平安欲哭无泪,这什么歪理。
“听我的,我和之阳哥哥一起去,放心。”
平安和半荷互相看了一眼,随后两个人又默契的看向林衿。
京都王府
“哎,哎,你知道昌寿亭主吗?”
“知道,亭主不久前治好了不少人呢,那日她和少将军一起出城,我瞧着她与少将军可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啊。”
“瞎说什么呢,亭主怎么可能和咱家少将军一起,咱们少夫人可还在呢。”
“你说少夫人也真是可怜,天生体弱。”
“算了算了,主子们的事情和咱们有什么关系,干好自己的活就行。”
两个侍女立即分散开去干活,不料谈话早就被不远处的少夫人全听了去。
“姑娘,您别放在心上,将军对您那么好,放宽心,咱们的病一定能看好的。”
桑芽知道自家姑娘心里肯定不好受,偏偏又不知道如何安慰。
“无妨,桑芽,那位昌寿亭主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奴婢也不是很清楚,不过听说她是林将军的妹妹,半年前的天花,也是她治理的,后来便被封了亭主。这次平川之行,也是亭主和将军一起去的。”
“你可见过她?”
“倒也见过一面,仔细想来,昌寿亭主如今不过十五,也是到了婚嫁的年纪。”
许婉心里一沉,郎才女貌,才子佳人。
“嗯。”
“等到昌寿亭主回京,不如请她来家里坐坐,或许还能治好姑娘的病。”
许婉一阵咳嗽,心里不抱一点希望。
“若是能治好,又怎会拖到今日。”
“姑娘,林家姑娘有些本事,宫中太医做不成的,她都可以。她也一定能治好姑娘。”
“或许吧,我这位子或许该换人了。”
桑芽知道自家姑娘心里现在不好受,自嫁人以来,她与王之阳从未有过夫妻之事,如今已经五年了。
半夜
许婉从梦中惊醒,她仿佛看到了王之阳和林衿在一起时的样子,他们笑的那么开心,王之阳脸上的笑容是她从未见过的甜蜜。
“真的到了我该离开的时候了?”
皇宫
“皇爷爷,如今王将军和昌寿亭主已然前去平川城,可孙儿心里还是有些疑虑,比如说春日城。平川和春日相距半百里不足,为何情况天差地别?”
陛下眼神忽然变得凝重,找出了平川县令的奏折,仔细阅读。
“景儿,这件事情你就不要参与,朕心里有数。”
“皇爷爷,这……”谢景辞有些着急,不解为什么不允许他参与这件事情。
“下去吧。”
“可我…”。
谢景辞抬头对上陛下眼神,陛下眼神坚定,看来是铁了心不允许他参与,无奈,只好告退。
“景儿,成大事者自然要忍受常人所不能的孤寂。”
“孙儿心里清楚,不过孙儿不会舍弃珍爱之人性命于不顾。”
陛下目送谢景辞走远,心里暗暗筹谋着惊人的大事,或许有些人不该出现。
“去,叫晋安王来见我。”
陛下看着奏疏,脸上愁云密布。
锦绣宫
“煊儿,此次洗华公主既然来了,你也是时候考虑一下王妃的人选了。”
谢宁煊心里有数,按照目前的局势来看,如果能娶到洗华自然是最好的。
“一切但凭母妃做主。”
“至于林衿,你若是真心喜欢做个侧妃也无妨。”
林衿怎么可能委身为侧妃,即便在当时的情况下她也从未想过做侧妃,更何况现在。
“若是儿臣有了洗华,林衿不过也是可有可无。”
淑贵妃如今也算是后宫之主,再过段时间,就要被立为皇后,淑贵妃自入宫以来,收敛锋芒,从未落人口舌,如此,立为皇后也算是水到渠成。
“你能这样想是最好的。”
谢宁煊有些恍惚的走出宫门,手心渗出了血,他手里握着之前林衿留下的簪子,不小心刺伤了自己。
“林衿,原来你才是最锋利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