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之阳快速到达了平川城,凭着令牌进入了城内。
“下官丁思源恭迎御史大人。”
“丁大人免礼,本官有事要问你,其他人退下。”
王之阳厉声命令众人退下。
“大人要问下官什么?”
“春日城,你可知道?”
丁思源立即跪下,“臣不知。”
“若是不知,你又为何做出这种反应。还是说你也参与其中?”
“大人恕罪。臣确实不知。”
“起来吧,本官知道了。先去看一下疫区的情况吧。另外派出一队人马去路上接应一下未到的人。”
王之阳和林衿分别独身一人困于一城,救人与自救都何其艰难。
春日城
房外更深露重,房内歌舞升平,林衿守在房门外面看见了执剑的白里。
“白里?”
男人瞥了一眼林衿,上下扫视一遍,很快又移开了眼神。
“白里。我还能活着离开吗?”
白里有些心虚的看向林衿,不知所问,不知所答。
“你怎么不说话?难道我真没有活路了?”
看向女孩亮闪闪的眼睛,白里有些于心不忍,一般来说,公子不会轻易放过任何一个人。
“我记得你会说话啊?”
“还是单纯的不想搭理我?”
“难道我就这么惹人讨厌?”
白里自幼跟随公子身边,陪他一路南征北战,见惯了腥风血雨,所以对待感情都显得钝化。习惯了沉默寡言,好像忘记了该如何与人正常沟通,只要公子在,只要能听懂公子的话,除此之外的一切都不重要。
“听天由命。”
林衿自言自语中突然闯进来了四个字。
林衿抬头看了眼白里,然后垂下眼眸,喃喃自语道。
“听天由命吗?可我偏喜欢逆天而行。”
不知何时,多尔泰已经出来了,看见了倚着柱子睡觉的林衿。
【心真大,这样都能睡得着。】多尔泰好奇的看了看她,睡得有点死,看着一动不动。
“徐容,扶我回去。”计上心头,有点想找事。
“自己没手吗?”
林衿确实困,所以脑袋有点迷糊,下意识地反驳。
“徐容!”
林衿睁开眼,吓了一跳。看见了背手而站的多尔泰,芝兰玉树,龙章凤姿,就该是形容这样的人。
“干……干嘛?”
“叫你起来,扶我回去。”
林衿左看右看,没发现白里,不禁有些好奇,难道不知不觉中他已经去做其他事情了?
“白里呢?”
多尔泰皱眉,“找他干嘛?”
“问问。我怕我扶不住你。”
“话说你到底要我做什么?”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林衿还是老实地扶住了多尔泰,一个成年男性的重量确实让人受不住。
“徐容?你不知道吗?”
他每一次喊徐容,背后好像都别有深意,明明该是肯定,却偏偏语调是疑问。
“我该知道吗?一介农妇能做什么?”
林衿心里有些没底,太不正常了,这个人每一步都在纵容着林衿的僭越,不管她做什么,都是和颜悦色。
多尔泰笑了笑,摊手说“你可以猜猜看。”
“难道你图色?不能吧。”林衿虽说有点儿自恋,但是多尔泰看上去不像什么色心很重的人。
“你说对了。我图色。”多尔泰俯身,猛的靠近林衿,两人双目相对,感觉周围的空气似乎凝滞。
林衿惊吓地往旁边躲闪“我嫁人了。”
“嫁人了也可以和离。”
“我有孩子了。”
“那又如何?有了就生下来,好歹是人命。”
话题换的有点儿快,林衿一时反应不过来,呆呆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过来扶我。”
林衿看着多尔泰,他虽还是好好站着,但是恐怕动不了一步,眉眼中皆是疲惫,看来是真喝多了。
“你身上很香。”
林衿做了香水,放在自己身上实验,用久了倒也闻不出来什么味道,反观多尔泰是第一次和她如此接近。
“你身上很臭。”
林衿搀着多尔泰,颇有些费力“你太重了,真想把你扔在这里,让你自己一个人在路边睡一觉。”
多尔泰像是突然惊醒一般站直身体,略有些委屈地看向林衿。
没由来的情绪,林衿茫然无措,许是酒劲上来了,多尔泰还是倒在了林衿身上。
这次,他嘴里喃喃自语道“绝不允许留我一人。绝不。”
几天下来,两人也算和平共处,这天,两个人走在街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相互试探。
突然,一群黑衣人自天而降,林衿和多尔泰被围在了中间。
“目标是我还是她?”
林衿错愕,任由多尔泰把自己拉住护在了身后。
“我和他没关系,我是被他劫来的。冤有头债有主,别杀我。”
林衿立即撇清关系,往后退,想要离开。
“上!”这才是真的刺客吧,人狠话不多。
多尔泰拉住林衿,带着林衿左右躲避,林衿着急的寻找能逃的地方,瞥见了街边的一家店,清风堂,这是林家的药房。
可现在林衿身体不由自己控制,不好,一剑朝着自己刺过来,上一次是谢景辞挡下的,这一次还有谁会舍命救自己。
突然,多尔泰收起扇子打开了剑,顺手接过了黑衣人的剑。
林衿惊诧的看着多尔泰,被他护在身后。
【他为什么要救我?】
林衿强迫自己镇定,仔细观察着黑衣人的动作,他们虽攻势凌冽,但在刺过来的时候却又都收着力气,避开了要紧部位。
【难道?】
林衿悄然避在多尔泰后面,静下心来寻找时机。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就是现在。】
那一剑多尔泰本可以躲开的,可林衿却固执的替他挡了下来,一时间,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多尔泰眼疾手快的揽住倒下来的林衿,白里突然不知从哪里带人出来,黑衣人落荒而逃。
“公子。”
林衿痛的在呻吟“我不会……要死了吧,好疼,不该……给你挡的。”
“徐容!徐容!”
林衿适时闭上了眼睛,耳边全都是多尔泰的声音。
白里查看了林衿的伤口,说“公子,剑伤不至于致命。”
“找大夫,快。”
多尔泰抱起林衿,白里敲开了清风堂的门。
秋大夫先查看了林衿的伤口,“公子放心,姑娘的伤不至于致命。”
“快上药包扎。”
“请两位公子先出去。”
秋大夫小心翼翼的解开林衿的衣服,林衿伤在了肩部,黑衣人行刺时收了力气,所以伤口并不是很深。
“先生,别说话,听我说。”
林衿一开口吓得秋大夫差点摔在了地上,林衿谨慎的看了看门外。
“先生,这个你可认识。”
林衿拿出印章,这是林家的标志,凡是林家产业的基本上都认识。
“林姑娘。”
“是我,我来是为了疫情,不料被奸人所劫,请先生立即想办法通知哥哥一声,就说我在春日,春日有变。一切拜托先生了。”
“在下记下了,定然不负林姑娘所托。”
“最后一件事情,你不认识我,我不过是你的患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