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苏禾溪被惨叫声和打斗声惊醒,猛地坐起来,惊恐地看着黑暗中扭打在一起的两个身影!她慌忙摸索着拉亮了电灯!
昏暗的灯光下,只见周凛正死死压着一个男人暴打,而那男人手里,赫然握着一把寒光闪闪的刀!地上还有血迹!
当看清那男人的脸时,苏禾溪吓得倒吸一口冷气,是赵文斌!他脸上带着伤,眼神疯狂而怨毒!
赵文斌也看到了苏禾溪,立即像疯狗一样嘶吼起来:“贱人!臭婊子!是你害得我身败名裂、妻离子散!工作没了!所有人都笑话我!我要杀了你!”
他挣脱了周凛的钳制,举着刀就朝床上的苏禾溪扑过来!
“啊——!”苏禾溪吓得尖叫,裹着被子连连后退!
“找死!”周凛反应极快,一把抓住赵文斌的后衣领,狠狠将他拽倒在地,手里的木棍毫不留情地再次狠狠砸下!专挑他握刀的手和关节处打!
“咔嚓!”似乎有什么骨头断裂的声音。赵文斌发出杀猪般的嚎叫,刀也脱手飞了出去。
周凛像一头被激怒的豹子,下手狠厉无比,直到将赵文斌打得彻底瘫在地上,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才喘着粗气停下来。
“周凛!你没事吧?”苏禾溪惊魂未定,声音都在发抖,慌忙下床查看周凛的情况。
周凛抹了一把脸上的汗和溅到的血迹,摇摇头,声音因为刚才的搏斗而有些沙哑:“我没事,别怕。”
他检查了一下,只是手臂被划破了一道小口子。
他看着地上像死狗一样的赵文斌,眼神冰冷。这个人,不能再留了。这次是入室行凶,下次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必须彻底解决,否则苏禾溪永无宁日。
“你待在铺子里,锁好门,谁敲也别开!”周凛对苏禾溪叮嘱道,然后用绳子将昏迷的赵文斌捆得结结实实,像拖死狗一样拖了起来,“我把他送到局里去。不把他处理干净,你以后都不安全。”
说完,他拖着赵文斌,大步走进了还未完全停歇的雨夜中。
苏禾溪胆战心惊道:“你小心点啊,快点回来!”
苏禾溪一个人留在铺子里,看着地上残留的血迹和打斗的痕迹,听着窗外渐渐远去的拖拽声,后怕得浑身发抖。
她裹紧被子,缩在床角,眼睛死死盯着门口,一点睡意都没有了。心脏狂跳不止,赵文斌那双疯狂怨毒的眼睛仿佛还在眼前。
她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感受到这个时代的危险和原主留下的烂摊子的可怕。也第一次……对周凛产生了一种难以言喻的依赖感。如果今晚不是他在,依然是她一个人住在铺子里,后果不堪设想……
她就这样睁着眼睛,提心吊胆地等了整整一夜。
天快亮时,雨终于停了。
周凛拖着疲惫却沉稳的步伐回来了,他敲门,“小溪,是我。”
苏禾溪赶紧下床给他开门,“你回来了?怎么样,有没有事?”
“没事了。”周凛看着苏禾溪苍白的脸色和眼下的乌青,知道她吓坏了,心里一疼,“都处理好了。赵文斌入室行凶,人赃并获,这次够他吃几年牢饭了。以后他不会再有机会骚扰你了。”
听到确切的消息,苏禾溪紧绷的神经才猛地一松,整个人几乎虚脱,“那就好。”
周凛见她状态很不好,依旧惊魂未定,便扶住她的胳膊,柔声道:“今天我不去上工了,就在铺子里陪你。哪都不去。”
他需要确保她真的安全,也需要安抚她的情绪。
现在把她一个人丢在铺子里,他不忍心,也不放心。
“好。谢谢。”苏禾溪没有拒绝。
她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确实留下了阴影,现在她听到一点风吹草动就心惊肉跳。
如果有周凛陪她,虽然她依旧对周凛没有男女之情,甚至有些怕他偶尔流露出的强势,或感到厌恶,但不可否认,有他在身边的时候,那种令人安心的踏实感是真实的。
她坐在缝纫机前做衣服,偶尔歇一下时,她看着在灯下认真帮她分拣线头的周凛,犹豫了很久,还是硬邦邦地开口:“周凛,你……以后别去工地了。”
周凛抬起头,有些诧异地看着她。
苏禾溪避开他的目光,语气尽量显得公事公办,像是在下一道命令:“铺子现在生意忙,我一个人忙不过来。你留下来在铺子里帮忙,打打下手,干点杂活,晚上你就打地铺。反正这个铺子你也有一份,之前说好赚的钱五五分,你也得出力。”
她没说自己害怕,需要人陪。但周凛看着她微微闪烁的眼神和依旧有些苍白的脸色,瞬间就明白了。
他心里一软,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就点了头:“好。”
这不仅是保护她,更是他期盼已久的、能正大光明待在她身边、融入她生活的机会。他不在乎工钱,只在乎这份靠近。
“那我现在去工地辞工。”
苏禾溪低头“嗯”了一声,便继续做衣服。她才不会承认是自己害怕,需要他保护呢,周凛这是在为他自己的生活付出。
周凛去工地辞了工。王大炮虽然可惜失去了一个能干的好手,但也没多说什么。
周凛正式成为了裁缝铺的伙计。
苏禾溪开始支使他干活:认布料、分线、打扫卫生、搬运东西。
周凛学得极其认真,他手巧,力气大,做事又仔细,很快就能帮上不少忙。
两人一个主内设计、裁剪、缝制,一个主外,打扫、整理、接待,小小的裁缝铺竟然被经营得井井有条。
两人朝夕相处,虽然交流依旧不多,苏禾溪也时常没什么好脸色,但那种剑拔弩张的气氛缓和了不少,偶尔还能就某个款式或布料讨论几句。
周凛很喜欢现在的相处模式,他跟她的话变多了,两人之间的隔阂也少了不少。
两人齐心,生意也越来越红火。
苏禾溪的设计新颖,做工精细,价格公道,口碑很快就传开了。不仅是附近的居民,连稍远些地方的人也慕名而来订做衣服。
铺子里总是堆满了布料和等待交付的成衣,缝纫机哒哒哒的声音从早响到晚。
周凛看着苏禾溪忙碌而充满活力的身影,看着她因为顾客的夸赞而露出的浅浅笑容,心里被一种前所未有的充实和暖意填满。
他甚至开始觉得,日子如果能一直这样过下去,似乎也不错。他小心翼翼地维护着这得来不易的平静,努力做好一切,不敢有半分逾越,生怕又把她推远。
晚上,周凛在院子角落用冷水冲凉,他赤着上身,水珠顺着他结实的背肌和紧窄的腰线滚落。
他一边用毛巾胡乱擦着头发,一边推开裁缝铺的后门走了进去,嘴里还说着:“小溪,明天那批蓝色的料子是不是该……”
他声音戛然而止。
眼前的景象让他如同被一道惊雷劈中,瞬间僵立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
昏黄的灯光下,苏禾溪正背对着门,上身未着寸缕。光滑细腻的肌肤在灯光下泛着莹白透亮的光泽,肩颈线条优美,腰肢纤细得不盈一握。
周凛的呼吸猛地一窒,全身的血液似乎瞬间冲顶,一股难以言喻的燥热和冲动席卷全身!
他眼睛瞪得老大,喉咙发干,像个木头桩子一样钉在那里,目瞪口呆地盯着苏禾溪。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