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猛地睁开眼。
头顶的吊瓶正滴答作响。
鼻腔里满是消毒水和煤烟混合的怪味。
他费力地转动眼珠。
泛黄的白墙上,“抓革命、促生产”的红色标语格外刺眼。
这是哪儿?
他记得自己不是在四合院劝架,被人推倒撞伤额头了吗?
何雨柱抬起手,摸向额头。
伤口传来清晰的痛感,不是梦!
他又看向手腕。
一块褪色的帆布手表正戴在上面。
指针停在上午9点15分。
他翻到表背,“1963年厂庆留念”的字样映入眼帘。
心脏猛地一缩。
这时,病房门被推开。
护士李娟端着托盘走进来。
“何雨柱,该换药了。”李娟的声音很平淡。
何雨柱急忙开口,声音有些沙哑:“李护士,今天是几号?”
李娟一边准备换药,一边回道:“1965年10月12号啊,怎么了?”
1965年!
何雨柱的脑子“嗡”的一声。
他居然重生了!
回到了自己22岁这年!
前世的记忆瞬间涌上心头。
他在四合院当了一辈子“傻柱”。
被贾张氏一家死死吸血。
妹妹何雨水因为他偏袒秦淮茹,跟他越来越疏远。
最后,他孤独终老,下场凄惨。
不行!
这一世绝不能重蹈覆辙!
他要护好何雨水!
要活出个人样来!
就在这时,李娟把一张出院通知单递过来。
“你恢复得不错,下午就能出院了。”
……
何雨柱拎着蓝布包走出轧钢厂职工医院大门。
蓝布包里装着他的换洗衣物,轻飘飘的。
他沿着街道步行。
二十分钟后,熟悉的四合院出现在眼前。
推开中院大门的瞬间。
一个身影突然挡在面前。
是贾张氏。
她挎着个空菜篮,脸上堆着假笑,眼神却直勾勾盯着何雨柱的包。
“柱子啊!可算把你盼出院了!”贾张氏声音尖利,一把拉住何雨柱的胳膊。
何雨柱被拽得一个趔趄。
前世被这家人吸血的怒火瞬间涌上。
但他很快压了下去。
“张婶,有事?”何雨柱语气平静。
贾张氏立刻露出委屈模样:“你看棒梗这几天,饿得直哭!”
“你粮本上肯定还有余粮,先接济婶子几斤!”
“等月底粮下来,婶子立马还你!”
何雨柱抽回胳膊,力道不大却很坚定。
“张婶,不是我不帮。”
“这次住院,医药费扣了我半个月工资。”
“粮本也被厂里暂时扣下了,我自己都紧巴巴的。”
他顿了顿,故意提高声音:“我还得养活雨水,她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总不能让她饿着吧?”
周围传来动静。
邻居们听到声音,纷纷探出头。
三大爷阎埠贵抱着水烟袋,站在自家门后观望,眼神里满是算计。
何雨柱看向阎埠贵的方向,继续说:“谁家都有难处,但我总不能饿着自己妹妹帮别人,您说对吧?”
这话像一巴掌,扇在贾张氏脸上。
她张了张嘴,却找不到反驳的话。
周围邻居也小声议论起来,大多觉得何雨柱说得在理。
贾张氏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只能眼睁睁看着何雨柱拎着包,径直走向自家屋子。
何雨柱刚推开自家房门。
身后突然传来女人的声音。
“柱子,听说你出院了,我来看看你。”
……
何雨柱刚握住自家房门的门把手。
身后传来的声音让他脚步一顿。
他缓缓转身。
秦淮茹就站在门口。
她手里端着一个缺了口的粗瓷碗。
碗里装着小半碗稀粥,看着清汤寡水。
秦淮茹眼眶泛红,一副委屈模样。
她身后,棒梗怯生生地跟着,眼神直勾勾盯着屋里。
“柱子,听说你出院了,我来看看你。”秦淮茹轻声说。
何雨柱没说话,侧身让她进屋。
秦淮茹走进屋,把粗瓷碗放在桌上。
她叹了口气:“柱子,你这伤还没好利索,怎么不多歇几天?”
“我听说你粮本被扣了,这碗粥你先喝着,垫垫肚子。”
话刚说完,她话锋一转。
手轻轻摸了摸棒梗的头:“就是棒梗,这几天总说肚子饿。”
“晚上睡觉的时候,都喊着要吃的,听着怪心疼的。”
何雨柱端起桌上的粥碗。
碗沿的缺口硌得手指有些疼。
他没喝,只是笑着岔开话题:“秦姐有心了,不过我在医院吃了饭才回来,不饿。”
“对了,你听说没?厂里最近要给食堂添新灶台。”
“以后炒菜能快不少,你家东旭在车间,没跟你提过这事?”
秦淮茹愣了一下,没想到他会说这个。
她几次想把话题拉回粮食上。
可每次刚开口,就被何雨柱打断。
一会儿说车间新来了技术员,一会儿说仓库要盘点。
全是轧钢厂的琐事,让她插不上话。
何雨柱看了眼窗外的天色。
快到接雨水放学的时间了。
他站起身:“秦姐,时间不早了,我得去接雨水了,就不留你了。”
秦淮茹看着桌上没动的稀粥。
又看了看一旁的棒梗。
只能悻悻地拉起棒梗:“那行,你忙你的,我就不打扰了。”
说完,带着棒梗离开了何雨柱家。
……
第二天清晨5点,天还没亮透。
何雨柱推着二八大杠自行车出了门。
车把上挂着他的工作围裙,晃晃悠悠。
二十分钟后,轧钢厂食堂出现在眼前。
他推开后厨的木门,一股煤烟味扑面而来。
熟悉的场景映入眼帘。
黑黢黢的煤灶台,锅底还沾着上次的油垢。
生锈的铁锅倒扣在灶上,边缘泛着黄。
墙角码着一堆白菜和土豆,叶子上还带着泥。
帮厨老李正蹲在灶前添煤,火光映红了他的脸。
看到何雨柱进来,老李赶紧站起身:“柱子,伤好了?”
“主任昨天还说,让你多歇几天呢!”
何雨柱笑着点头:“没事了,在家待着也闲得慌。”
他走到灶台前,拿起挂在墙上的炒勺。
炒勺把被磨得发亮,是他用了两年的老伙计。
前世他做菜,就图个熟,味道寡淡得很。
工人常抱怨:“柱子做的菜,还不如家里的咸菜香!”
想到这儿,何雨柱叹了口气。
目光落在案板上,那里摆着一盆切好的五花肉。
肥瘦相间,看着很新鲜。
他心里有了主意,就从最常做的红烧肉下手改良。
前世偶尔听老厨师说过“慢炖出香”的诀窍。
何雨柱挽起袖子,先把五花肉块倒进锅里焯水。
白沫子飘起来,他用勺子撇干净。
接着,他往另一个锅里放了几块冰糖。
小火慢慢熬,直到冰糖化成深褐色的糖汁。
把焯好水的五花肉倒进去,快速翻炒。
肉块裹上糖色,瞬间有了光泽。
再加入八角、桂皮,香味一下子飘了出来。
最后,他加了足量的开水,没过肉块。
盖上锅盖,调成最小的火,慢慢炖。
比平时多炖了半个小时,锅里的肉香越来越浓。
中午开饭的铃声响起。
红烧肉刚端上窗口,就被工人围了起来。
“今天这红烧肉,咋这么香?”
“给我来一勺!多来点肉!”
没一会儿,一盆红烧肉就被抢空了。
一个穿工装的工人端着碗回来找:“柱子,今天这红烧肉咋这么香?”
“肉烂得能入口即化,下次还这么做!”
何雨柱听着夸赞,心里踏实不少。
看来,改良的方向没错。
下午收工后,何雨柱骑着自行车去学校接何雨水。
刚到校门口,就看见熟悉的小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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