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诗音的修为怎么掉到了筑基初期?”陆兰芝瞧着这幕,微微凝顿,“难怪明清石洞她无法通过。”
李婉茹点点头,“沈诗音现在需要时时刻刻吸纳灵石的灵气,才能维持功力不减,她身上至少携带了十来块灵石。”
陆兰芝不予理会,挥袖道:“无际,走了。”
【太好了,剧情逆转了,不让死绿茶参加天举!她无法登仙了,嘿嘿。】
【你们太小看沈诗音了,通过她之前迷惑赵晨风,挖走可儿的灵根这件事,以及原剧她挑拨男女主关系,利用男主资源修仙的剧情来看,沈诗音并非一个纯纯的死绿茶恋爱脑!而是有野心的。】
【说得对。尚书府资源广泛,若是沈诗音三年后再来考,到时候恐怕已经突破筑基末期,一举直接杀进前三甲。】
【啊?那岂不是更多的小孩儿被挖走仙根?婉茹的仇更难报了?】
李婉茹:“等一下,公子!”
陆兰芝望着李婉茹噔噔噔跑下台阶,附耳在监管耳旁说了什么。
监管思索片刻后,点点头,直接给沈诗音放行。
李婉茹隔着几步台阶的距离,深深望了沈诗音一眼,继而噔噔噔回到陆兰芝身边。
沈诗音蜡黄的面上掠过一丝诧异。随即她垂下头,纤长的睫毛遮掩住瞳孔内的失落与羞耻,不远不近的跟在陆兰芝与李婉茹后头。
“你方才跟监管说了什么?”
“啊?”听到陆兰芝问自己,李婉茹像是察觉到要发生什么好事一般,面色红润的朝他笑笑,“公子放心,我没有打着公子的旗号,去让监管违规给沈诗音放行。”
“我只是说,沈诗音有心魔了,不让她进来,她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即便沈诗音身上携带一百块、一千块灵石,她也是赢不了的!若是沈诗音一直在门口大吵大闹,干扰其他考生考试便不好了。”
“考场上还有巡官,和高出沈诗音修为的修士,若是沈诗音闹起来,他们随便一个人就能制服沈诗音。”
“索性让沈诗音进去打个擂,哪怕看看热闹,她这心魔说不定也就解了。如此,监管也不必为难,给沈尚书也好交代。”
陆兰芝沉默不语。
他朝前一步,登上比李婉茹还高一级的台阶。
李婉茹望着他俊逸绝尘的背影,听到他开口说:
“无际,以后莫要管闲事。”
“你心思纯善。今日若站在门外的是你,或我,沈诗音包括其他考生,都只会落井下石。”
“将军赶路,不追野兔。你只管跟着我潜心修行,旁的事不予理会。”
...
无涯峰顶。
飞来殿。
谢钊一身大红的太子蟒袍,翘腿坐在椅子上。
他怀中抱着一只臭烘烘的破草鞋,正在用专注的眼神一丝不苟的打量着。似乎要从鞋上看出一朵花儿来。
所有考生都被青鸾和玉衡堵在殿门口。
“但凡是一试考生都要脱鞋?”
“我们刚才已经在‘明清洞口’被审查过了,为何还要再查?”
“谁会在鞋底藏丹药和灵石?不嫌臭,还不怕硌脚吗?”
“对啊,凭什么!”
被堵在殿门口排队的考生们纷纷大声反抗。
谢钊:“不凭什么,这是规矩。”
他慵懒而犀利的眼神如同一把出鞘的利剑,无声扫荡过那群考生。
方才还闹哄哄的殿门口,霎时间针落可闻。
“有哪个不服,就站出来,先挑战本太子。能打得过我的,即可穿鞋通过。”
“.....”
什么破规矩!
众人在心里暗骂。
太子筑基中期不算考生里修为最高的,可架不住他自打出生便被投喂天材地宝、灵丹妙药,就连侍奉他的侍僮都是从天上选下来的。他这个筑基中期可是实打实的,不含一丁点儿水分,对战散修的金丹期也绰绰有余。
大家都是来考试的,不想跟太子结仇,更不想将修为葬送于此。纷纷依此排队,脱下鞋靴,拎在手中。
就连陆兰芝也不例外。
一只修长莹润的玉脚蓦然闯入陆兰芝的视线——比寻常男子小了一截。
陆兰芝轻轻皱眉,“无际,等会儿我与太子的侍从说一声,你是我的侍僮,便不必脱鞋了。”
“多谢公子。”
脱了一半的李婉茹心虚的将靴子穿好。
【太子总能把刀光剑影的修仙剧情创出喜感。哈哈!】
【以谢钊的性格,宁可杀错,不可放过。等着吧,婉茹逃不过!】
【谢钊这是被婉茹害得魔怔了,时时刻刻把那只臭草鞋带在身上?】
但凡经过谢钊面前的修士,都要将双脚踩在一块透明的玉碑上,暂停一息的功夫,才可通过。
“你不是。”
“你也不是!”
“你也不是......”
玉衡与青鸾挨个检查。
李婉茹看到修士们像是通过鸡笼的小鸡一样,一个接一个的踏过玉碑。她不知道那玉碑的作用是什么,但总之是太子用来查找那天给他脸上甩大鞋的人。
眼瞅着那块玉碑离自己越来越近,李婉茹心跳如捶鼓。
“陆公子?”
轮到陆兰芝,玉衡与青鸾对视下,又朝着陆兰芝虚抱了下拳,恭敬道:“陆公子是圣上亲封的‘兰芝雅士’,可绕碑而行,不必从此碑上踏过。”
“不必了。”陆兰芝双脚踏上去,玉衡和青鸾看了下,玉碑没什么变化。
陆兰芝从玉碑上下来后,眼神睇着干干杵着的李婉茹,对玉衡和青鸾道:“此人是我的贴身侍僮,并非一试考生。他才炼气不久,并非太子要找之人,便也不必脱鞋了。”
“陆公子请——”
陆兰芝点点头,用眼神示意李婉茹跟上。
李婉茹提着口气,刚要抬腿迈过玉碑。
“慢着。”
本来还在研究草鞋由几根草编成的谢钊,蓦然将眼神投射到李婉茹身上。
“本太子怎么闻着,你身上有股熟悉的气息?”
“......”
李婉茹登时像是刀子抵了背,吓得浑身僵硬,不知如何作答。
谢钊直视她修长的背影,漫不经心的口气:
“别人都脱鞋,为何你脱不得?”
“我......我不是考生!”
“本太子现在加一条:但凡进入飞来殿者,都要脱鞋。”
谢钊将草鞋枕在脑后,双瞳精神熠熠,“为了洗清你在本太子心中的嫌隙......把鞋脱了,站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