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十六个字,在阳春混沌的意识海洋中,似乎道破了这符箓与业火之力的本质关系。
【镇魂锁魄】——这符箓的核心作用就是镇压红煞的魂魄。
【业火为薪】——业火之力是驱动、维持这符箓威能的“燃料”。
【符箓为钥】——完整的符箓是解开或彻底加固这镇压之锁的“钥匙”。
【心念为引】——最终掌控这一切的,是施术者的意志。
一瞬间,之前所有零碎的感悟仿佛找到了主心骨。那些在意识中流转的符文,其能量的流转方式、组合规律,似乎都围绕着这十六个字的核心在运行。
他之前被动承受的痛苦,正是“业火为薪”强行驱动身体去理解“符箓为钥”的过程,而此刻他主动的、痛苦的意念触碰,正是最原始的“心念为引”。
明悟,暂时缓解了部分业火焚身的痛苦。虽然那信息流的大部分内容依旧无法理解,但这个核心概念的掌握,让他对体内狂暴的业火之力和守护他的符箓力量,产生了一种初步的“掌控感”。
他不再是被动地承受符文的引导和业火的灼烧。他开始尝试着,极其笨拙地、小心翼翼地,用自己的意念,去主动引导体内那微弱却顽强的业火之力,模仿着意识中那些守护符文的流转轨迹。
这是一个无比艰难的过程。每一次尝试引导,意念与业火的每一次接触都带来撕裂般的剧痛。但他凭借着那股被逼到绝境后爆发出的求生意志,以及刚刚获得的核心领悟,一次次地尝试,一次次地失败,又一次次地重新开始。
现实中的ICU病房,气氛变得更加紧张。阳春的身体不时出现无法解释的轻微抽搐,体温也忽高忽低,仪器上的数据波动变得更加频繁和剧烈。
白银元请来的专家们束手无策,只能归咎于“未知的严重神经损伤”。叶茵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有种强烈的预感,阳春正在经历一场外人无法想象的、决定生死的内部战争。
与此同时,古城的风暴正在地表之下汹涌奔腾。
白银元坐在他那间可以俯瞰半个古城的奢华书房里,巨大的红木书桌上摊满了手下紧急收集来的、关于阳春及其父亲阳谋的资料。
资料很有限,阳春的履历简单清白,就是一个普通农村孩子考上冷门大学、进入殡仪馆工作的轨迹。当然,他在高中和白雪的恋爱史,只有白银元知道。
而关于阳谋的部分,则充满了各种模糊不清的传闻和碎片化的信息:民间法师、驱邪做法、手段神秘、脾气火爆……
最让白银元在意的是几条语焉不详的记录,提到阳家祖上似乎与某个古老的道门传承有关,擅长“镇邪”、“火法”,但在几十年前的一场大动荡后彻底没落。
“阳氏……火法……镇邪……”白银元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眼神阴鸷。
他想起阳春在焚化炉前爆发出的诡异红光,想起医院里女儿体内那东西对阳春的忌惮和杀意。难道阳家祖传的力量,真的能克制那东西?阳春就是关键?
这个念头让他心中燃起一丝微弱的希望,但随即又被更深的焦虑取代。阳春现在命悬一线,如果他死了……白银元不敢想下去。
他拿起加密电话,对着话筒另一端的心腹下达指令:“给我查,不惜一切代价,把他所有的底细,尤其是关于他家传的那些‘本事’,给我挖地三尺也要弄清楚。还有,加派人手,盯紧医院和殡仪馆,有任何风吹草动,立刻报告。”
就在白银元焦头烂额之际,一股极其阴冷、带着血腥气息的意念,悄无声息地侵入了他的书房。他身体猛地一僵,思维都变得迟滞起来。
他眼中的焦虑和精明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空洞的茫然,随即又被一种怨毒而贪婪的神色取代。
他缓缓站起身,动作有些僵硬,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夜色中灯火璀璨的古城。
嘴角,极其缓慢地勾起一个诡异的微笑,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低语:“白家……血脉……祭品……快了……”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抚摸着自己左手无名指上一枚造型古朴、镶嵌着暗红色宝石的戒指——那是红煞送给他的信物,实则上是控制他的“媒介”。
007号焚化炉所在的区域,已经被金叶开下令暂时封锁,拉起警戒线,等待“事故调查”。
夜深人静,封锁区内一片死寂。
然而,那巨大的炉体内部,却隐隐传来极其细微的震动。炉壁上,那些白天被阳春精血激活、显形后又隐没的符文刻痕深处,残留的暗红色光晕正以极其缓慢的速度流转着,仿佛在呼吸。
每一次“呼吸”,都有一缕极其微弱的净化之力散发出来,悄无声息地消弭着空气中残留的尸臭和怨气。
同时,也有一丝极其隐晦的、同源的波动,穿透空间,遥遥指向医院的方向,似乎在维系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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