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乐哥,也多谢各位叔伯关心。
靓坤的事,我明白社团的心意。不过,我和靓坤之间的恩怨,纯属私人范畴。
他想要我的钱,想要我的命,尽管让他放马过来。
这点小事,就不劳烦社团出面了。我自己会解决。”
阿乐凝视着张启铭平静的脸庞,看了好几秒钟,似乎在判断他话里的分量和决心。半晌,阿乐脸上重新露出笑容,拍了拍张启铭的肩膀。
“好!阿铭,够硬气!我就欣赏你这份胆识!既然你决定了,那我也不多劝。记住,社团是你坚强的后盾!需要人手,需要家伙,随时开口,我阿乐一定撑你!”
他身体前倾,脸上带着一种“为你着想”的诚恳笑容,说出了让张启铭猝不及防的话。
“不过阿铭啊,靓坤毕竟是洪兴的堂主,势力不小。为了你的安全,也为了减少不必要的麻烦,我倒是有个提议。你对外,可以宣称是我阿乐的干儿子!有了这层身份,靓坤想动你,也得掂量掂量我阿乐的面子!你看怎么样?”
“噗——咳咳咳!”
张启铭刚喝进嘴里的一口茶,差点全喷出来!
他被呛得剧烈咳嗽,脸都涨红了,引得桌上众人纷纷侧目。
“咳咳……不好意思……咳咳……茶水太烫,呛到了。”
张启铭一边捂着嘴咳嗽,一边摆手示意自己没事,心里却是万马奔腾。
认阿乐当干爹?开什么国际玩笑!
这老阴比是想趁机把他彻底绑上战车,变成他林怀乐的打手和招牌吧?
这算盘打得,他在新界的老爹都能听见!
好不容易止住咳嗽,张启铭站起身,脸上带着“歉意”。
“乐哥,各位叔伯,实在不好意思,我有点急事,得先走一步。你们慢慢聊,尽兴!”
他对着阿乐和几位叔伯拱了拱手。
阿乐脸上笑容不变,也站起身,非常热情地与张启铭握手。
“好好好,你有事就去忙。记住,有事随时call我!社团永远支持你!”
他亲自把张启铭送到楼梯口,望着张启铭带着小结巴和铁牛下楼的背影,脸上那热情的笑容渐渐收敛,眼神变得深邃复杂,各种情绪在其中交织闪动。
而在富乐酒楼楼梯那。
走下楼梯,远离了二楼那些审视的目光,张启铭才低声对旁边的铁牛吐槽了一句。
“妈的,认干爹?亏他想得出来!想当我老子?他还不够格!”
一直跟在他身边、默默听着的小结巴,此刻心中早已是惊涛骇浪。
她没想到这个看起来冷酷霸道的男人,竟然能和和联胜新话事人阿乐平起平坐地谈笑风生,甚至拒绝了对方看似“好意”的提议!
这完全超出了她对“野人张”的认知。
她忍不住小声开口,带着浓浓的好奇和她自己都没察觉的关切。
“张……张先生,你和乐哥。”
张启铭直接打断了她的话,没有回答她的疑问,反而侧头看着她,问道。
“你要回长乐?”
小结巴被他问得一怔,眼神黯淡了一下,点了点头。
张启铭对铁牛吩咐道。
“铁牛,你开车送她回去。安全送到地方。”
“是,大佬!”
铁牛应道。
小结巴看着张启铭,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低低说了声。
“谢……谢谢张先生。”
然后在铁牛的示意下,跟着他走向停在酒楼外的车子。
与此同时,在富乐酒楼对面街角
一辆不起眼的轿车停在路边阴影里。
车里坐着陈浩南、山鸡、大天二和巢皮四人。
他们是代表大佬B来参加酒席的,但陈浩南心情极差,根本没心思进去应酬,就坐在车里看着对面的富乐酒楼。
“南哥!快看!”
山鸡突然指着酒楼门口,低呼道。
“那不是小结巴吗!她怎么跟野人张那个头马铁牛在一起?还上了车?”
陈浩南顺着山鸡指的方向看去,正好看到小结巴低着头,跟在铁牛身后,坐进了一辆黑色轿车。
而张启铭则独自走向他那辆显眼的银色保时捷。
一股无名邪火瞬间冲上陈浩南的脑门!
昨天为了她,自己在飞鸿面前被驳了面子,回去还被大佬B训斥了一顿,说她惹祸精。
今天,她竟然又跟那个羞辱过自己的野人张搅在一起?
还坐着对方的车离开?
这简直是把他陈浩南的脸面按在地上摩擦!
“操他妈的!”
陈浩南双眼赤红,猛地从怀里抽出一条粗重的金属链子,拉开车门就要冲过去!
“南哥!冷静啊!”
“别冲动!南哥!”
山鸡、大天二和巢皮吓坏了,慌忙扑上去死死抱住暴怒的陈浩南!
“放开我!老子今天非弄死那个贱人!”
陈浩南奋力挣扎,像一头暴怒的狮子。
“南哥!不能去啊!这里是乐哥的地头!还有警察盯着!在这里动手会出大事的!”
山鸡死死抱住他的腰,焦急地喊道。
陈浩南被几人死死拦住,眼睁睁看着载着小结巴的车子启动,汇入车流,消失在街口。
他挣脱不开,只能像受伤的野兽般发出不甘的低吼,胸口剧烈起伏,额头上青筋暴跳。
他挣脱了山鸡等人的阻拦,站在车边,望着车子消失的方向,拳头捏得咯咯作响,眼神充满了怨毒和屈辱。
那辆保时捷也早已驶离,只留下他满腔无处发泄的怒火。
半小时后,在铜锣湾,夜舞神酒吧
酒吧里音乐震耳,灯光迷离。
陈浩南独自一人坐在角落那个熟悉的卡座里,面前摆着几个空酒瓶。
他脸色阴沉得可怕,一杯接一杯地灌着烈酒,眼睛死死盯着酒吧入口的方向,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酒吧的门被推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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