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应极快,猛地想从沙发上弹起来反抗!但对方人数太多,动作更快!
两个人死死按住他的肩膀,将他重新按回沙发!
另外两人则粗暴地抓住他的右手臂,强行将其按在冰冷的茶几上!还有一人则死死扣住他的手腕!
“操!放开我!张启铭!你他妈敢动我!我大佬骆驼不会放过你的!东星不会放过你的!你等着被灭门吧!”
乌鸦奋力挣扎,额头青筋暴起,嘴里发出野兽般的怒吼和威胁!
他拼命地握紧拳头,将手指死死蜷缩在掌心,不肯伸出来!
张启铭站起身,绕过宽大的办公桌,缓步走到茶几前。
他拿起茶几上那杯刚倒好、还冒着热气的茶水,看都没看,手腕一抖!
“哗啦!”
一整杯滚烫的茶水,毫不留情地泼在了乌鸦的脸上!
“啊!”
乌鸦被烫得惨叫一声,眼睛都睁不开了,挣扎的动作也为之一滞。
“灭门?”
张启铭的声音冰冷刺骨,带着一种俯视蝼蚁般的漠然。
“我张启铭出来混,第一天就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了!怕死?我还混什么黑社会?”
他俯视着被死死按在茶几上、狼狈不堪的乌鸦,语气平淡却带着令人心胆俱裂的决绝。
“铁牛,把他手按住。”
“是!”
铁牛应声上前,蒲扇般的大手如同铁钳,直接抓住乌鸦被按在茶几上的右手手腕,巨大的力量让乌鸦感觉骨头都要被捏碎了,无论他怎么用力,都无法再握紧拳头!
五指,被强行掰开,摊平在冰冷的茶几玻璃面上!
张启铭面无表情地从旁边一个小弟手里,接过一把带着寒光的西瓜刀。
刀锋,在灯光下折射出冰冷的光芒,举起,对准了乌鸦摊开在茶几上的那根小拇指!
冰冷的刀锋触及皮肤的刹那,一股死亡的寒意瞬间笼罩了乌鸦!
他所有的嚣张、所有的狂妄、所有的依仗,在绝对暴力和死亡威胁面前,瞬间崩塌!
“不!!!”
乌鸦发出惊恐到变调的尖叫,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声音里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恐惧。
“别!别砍!张老大!我错了!铭哥!我知错了!!”
他拼命地抬起头,被茶水烫得通红的脸上满是惊恐和哀求,眼神里再也没有了半分来时的嚣张跋扈,只剩下最原始的、对肢体残缺的恐惧。
“是我乌鸦有眼不识泰山!我不该在你的地盘上走粉!是我坏了规矩!铭哥!饶我这一次!我保证!以后你的人在场子里看到我的人走粉,见一个砍一个!我绝无二话!铭哥!饶命啊!!”
他语无伦次,声音都在发抖。
张启铭举着刀的手,停在半空。
他冰冷的眼神看着乌鸦那张因为恐惧而扭曲的脸,看了足足有三秒钟。
整个办公室里,只剩下乌鸦粗重的喘息和哀求声,以及他身后那两个小弟牙齿打颤的声音。
“滚出去。”
张启铭终于开口,声音依旧冰冷,但刀锋已经移开。
按住乌鸦的几个小弟立刻松手退开。
乌鸦整个人瘫软在沙发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后背的冷汗已经浸透了衣服。
他看着自己完好无损的手指,又惊又怕,仿佛刚从鬼门关爬回来。
“带着你的人,滚。”
张启铭将西瓜刀随手扔给旁边的小弟,转身走回自己的老板椅。
“是!是!多谢铭哥!多谢铭哥手下留情!”
乌鸦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从沙发上起来,也顾不上擦脸上的茶水和狼狈,对着张启铭连连鞠躬,然后带着他那两个同样吓破胆的小弟,灰溜溜地、几乎是逃命般冲出了办公室。
张启铭挥了挥手,门口那十几个持刀小弟也迅速退了出去,办公室的门被带上。
偌大的办公室里,只剩下张启铭、铁牛,以及那个被吓得瘫软在沙发上的乌鸦。
经过刚才那番生死一线的恐吓,乌鸦此刻乖得像个小学生,规规矩矩地坐在沙发边缘,双手放在膝盖上,低着头,连大气都不敢喘,哪里还有半点东星五虎的威风?
张启铭拿起茶壶,慢悠悠地重新倒了两杯茶,将其中一杯推到茶几对面。
“喝茶。”
张启铭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乌鸦身体一颤,受宠若惊般地双手捧起那杯茶,连声道。
“不敢不敢!铭哥您太客气了!我自己来!我自己来!”
他小心地抿了一口,姿态放得极低。
张启铭看着乌鸦这副表面恭敬、内心不知如何咒骂的样子,心中冷笑。
这种人是典型的记打不记吃,暂时的屈服只是因为怕死,一旦让他找到机会,绝对会反咬一口。
“乌鸦。”
张启铭端起自己的茶杯,吹了口气,看似随意地问道。
“你们东星,地盘也不小,人手也不差,论实力不比洪兴弱多少。怎么这些年,一直被洪兴压着打?地盘也大多在元朗、新界那些乡下地方?铜锣湾、尖沙咀、旺角这些油水足的好地方,怎么都成了洪兴的?”
这话如同戳中了乌鸦的痛处。
他脸上立刻浮现出强烈的不满和怨气,也顾不上装恭敬了,放下茶杯,带着几分愤懑说道。
“铭哥,您是明白人!还不是我们大佬……唉!”
他叹了口气,语气充满了抱怨。
“年纪大了,胆子也小了!早就没了当年那股敢打敢拼的狠劲!
整天就想着守着自己那一亩三分地,安安稳稳收点租过日子!说什么和气生财,不要轻易开片!开什么玩笑?出来混,不打,地盘能从天上掉下来!”
他越说越激动,唾沫星子横飞。
“您看看洪兴!蒋天生多会来事?手段多狠?地盘越打越大!铜锣湾、湾仔、北角……油水最足的地方都是他们的!我们呢?守着元朗、新界那些破地方。
收点保护费,还要跟那些乡下佬讨价还价!场子又少又破,能有什么收益?兄弟们跟着喝西北风啊!我乌鸦早就想打出来了!铜锣湾、北角,哪块不是肥肉?可惜。”
乌鸦的话戛然而止,但脸上那不甘和野心却表露无遗。
张启铭听着,脸上露出“深以为然”的表情,点了点头。
“嗯,有道理。出来混,就是要敢打敢拼。守成?守到地盘只会越来越小。”
他看着乌鸦,眼神带着一种欣赏和惋惜。
“乌鸦,说实话,我很看好你。东星五虎,你手下马仔最多,也最能打,而且。”
张启铭刻意停顿了一下,意味深长地看着乌鸦的眼睛。
“你和其他那些只知道砍砍杀杀的古惑仔不一样,你懂用脑。知道什么时候该硬,什么时候该软。这点,很难得。”
乌鸦被张启铭这番话夸得一愣,随即心头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感觉。
他混了这么久,别人要么骂他嚣张跋扈,要么说他心狠手辣,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懂”他,这么“欣赏”他!
而且这个人还是刚刚差点剁了他手指的狠人张启铭!
这感觉……简直像千里马遇到了伯乐!
张启铭将乌鸦眼中划过的激动和受用尽收眼底,话锋一转,语气带着蛊惑。
“可惜啊,你有能力,有野心,上面却有个守成的大佬压着,施展不开。东星要是由你来做龙头。”
“龙头!”
乌鸦听到这两个字,眼睛瞬间瞪大,瞳孔深处爆发出难以掩饰的炽热光芒!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东星龙头!
这是他内心深处最大的野望!只是平时根本不敢宣之于口!
张启铭仿佛没看到乌鸦的激动,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语气平淡地继续说道。
“……那局面肯定不一样。以你的手段和魄力,别说守住东星的地盘,就是反过来吞掉洪兴,把铜锣湾、尖沙咀这些肥得流油的地方都拿下来,也不是不可能。
到时候,财源滚滚,兄弟们都跟着你吃香的喝辣的,东星就是港岛第一大社团!你乌鸦的名字,谁人不服?谁人不敬?”
他描绘的这幅蓝图,如同最烈的春药,刺激得乌鸦热血沸腾,心脏狂跳!
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坐上龙头宝座,号令东星,压过洪兴,风光无限的场景!
“当然。”
张启铭放下茶杯,笑了笑,仿佛刚才说的只是天方夜谭。
“我也就是随口一说。东星的家事,我一个外人不好多嘴。不过嘛。”
他看着乌鸦那双因为野心而闪闪发亮的眼睛,声音压低了几分,带着一种推心置腹的意味。
“如果你乌鸦真有这个心,想做点大事,我张启铭,看在今天不打不相识的份上,绝对支持你。多个朋友多条路,你说是不是?”
乌鸦猛地抬起头,看着张启铭那张平静却仿佛蕴含着巨大力量的脸,胸膛剧烈起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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