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天虹被吉米和飞机调侃得满脸通红,尤其是“童子身”三个字,简直像踩了他的尾巴,他梗着脖子,又羞又恼地反驳。
“吉米仔!飞机!你们…你们胡说八道什么!我…我那是尊重龙哥的决定!跟那个有什么关系!”
看着骆天虹急赤白脸的样子,余顺天也忍不住摇头失笑。
就连叶龙,冰冷的嘴角也几不可察地向上弯了一下。
叶龙看着眼前这几个打闹笑骂的兄弟——骆天虹的勇猛忠诚,吉米的冷静多智,飞机的耿直火爆,余顺天的沉稳可靠。
虽然性格迥异,甚至偶尔会斗嘴,但那份同生共死的兄弟情谊却是实实在在的。
有他们在身边,这冰冷的江湖路,似乎也多了几分温度。
余顺天收敛了笑容,看着叶龙,认真地说道。
“龙哥,不管你对尖沙咀扛把子的位置怎么看,也不管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我们几个兄弟,都跟定你了。你说往东,我们绝不往西。”
骆天虹也顾不上刚才的窘迫,立刻挺直腰板,大声附和。
“对!龙哥!我们都听你的!”
吉米推了推眼镜,点点头。
“龙哥指哪打哪。”
飞机把胸脯拍得砰砰响。
“没错!龙哥一句话,上刀山下油锅,皱下眉头就不是兄弟!”
叶龙的目光缓缓扫过他们每一张年轻而坚定的脸。
他没有说什么豪言壮语,只是伸出手,拳头紧握,悬在半空。
“废话不多说。”
叶龙的声音低沉而有力。
“我们是一辈子的兄弟。”
“一辈子兄弟!”
骆天虹第一个响应,毫不犹豫地把拳头撞了上来。
“兄弟!”
飞机的大嗓门紧随其后。
吉米和余顺天相视一眼,也郑重地将自己的拳头碰了上去。
四个拳头紧紧抵在一起,年轻而有力的骨节微微发白,无声地宣告着一种超越血缘的羁绊。
叶龙收回手,脸上依旧是那副沉静的表情,但眼底深处,却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锐利光芒。尖沙咀扛把子?那只是棋盘上微不足道的一枚棋子罢了。
他心中的那盘棋,格局远比这小小的洪兴堂口要大得多。
洪兴、东兴、和联胜、忠信义……甚至那些高高在上的鬼佬警察,还有那位将他安插进洪兴的黄sir……都在他未来的谋划之中。
这港岛的浑水,他要搅得更深,也要在这漩涡的中心,为自己和兄弟们搏一个真正的未来。
“晚上九点。”
叶龙拿起长凳上的毛巾擦了擦汗,语气不容置疑。
“老地方等我。”
“老地方?龙哥,什么事啊?”
骆天虹最是心急,立刻追问。
叶龙已经走到拳馆门口,闻言脚步微顿,头也没回,只丢下一句带着戏谑的话。
“关于童子鸡的好事。”
说完,他拿起那个黑色砖头般的大哥大,推开门走了出去,留下身后骆天虹瞬间涨红的脸和吉米、飞机毫不掩饰的爆笑声。
洪兴总部顶层,蒋天生办公室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维多利亚港璀璨的夜景。办公室内,柔和的灯光映照着昂贵的红木家具。
蒋天生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手里拿着一杯琥珀色的威士忌,冰块在杯壁上轻轻碰撞。
洪兴的二把手,以智谋和沉稳著称的陈耀,则坐在对面的沙发上,手里同样端着一杯洋酒,正若有所思地轻轻摇晃着酒杯,眼神深邃,仿佛在揣摩着主子的心意。
作为蒋天生身边最有脑子且最受信任重用的人,陈耀深知有些话,蒋天生不方便直接说出口,需要他这个“白手套”去领会、去执行。此刻,他默不作声,等待着蒋天生开口。
蒋天生抿了一小口威士忌,醇厚的酒液滑入喉咙。
他放下酒杯,身体微微前倾,目光落在陈耀身上,脸上带着惯有的温和笑容,但眼神却锐利如鹰。
“阿耀。”
蒋天生的声音不高,却带着掌控一切的从容。
“这次洪兴在尖沙咀成功插旗,声势大涨。不过,光有地盘还不够。我们得弄出点动静,让其他社团都看清楚,洪兴现在的实力和底气!”
他顿了顿,手指在光滑的桌面上轻轻敲击着。
“一来,是让东兴、和联胜、忠信义那些人都知道,尖沙咀,我们洪兴站定了!二来嘛……”
蒋天生的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
“也是时候,让整个港岛江湖都好好认识一下我们洪兴这位风头正劲的红棍——叶龙了。”
陈耀摇晃酒杯的动作微微一顿,镜片后的目光闪烁了一下,心中了然。
他静静听着,没有插话。
蒋天生继续说道。
“太子那边,尖沙咀的店已经在加紧装潢了。等他那边一切妥当,开业典礼,要搞得风风光光!这件事,阿耀,你亲自去筹备,务必办得漂漂亮亮,要让所有人都看到我们洪兴在尖沙咀的气派!”
他说完,拿起酒杯,将杯中剩余的威士忌一饮而尽。
“明白,蒋先生。我一定办好。”
陈耀沉稳地应道,心中已然雪亮。
蒋天生这手棋,下得精妙。表面上,是要为太子坐镇尖沙咀造势,彰显洪兴实力。
更深一层,则是要借开业典礼这个万众瞩目的场合,把刚刚立下大功、风头正盛的叶龙,彻底推到台前最耀眼的位置!让所有社团的目光都聚焦在这个“洪兴新星”身上。
这就是祸水东引!其他社团,尤其是吃了大亏的东兴,看到叶龙如此风光,心中岂能没有怨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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