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藏？”
黄蓉和欧冶威，同时愣住了。
“顾大哥，你……你不是在开玩笑吧？”黄蓉眨了眨眼，一脸的难以置信。
这种话本小说里才会出现的情节，竟然真的发生在自己身边了？
“自然不是。”顾成站起身，“正好，趁着这三天，我们先回城里一趟，取些东西，再去我发现宝藏的地方，把黄金取出来。”
“好！我倒要看看，你小子是不是在吹牛！”欧冶威也来了兴致。
三人当即告别，离开了这处瀑布深谷。
回到襄阳城，顾成先是找了一家最大的金铺，买下了一口足以称量万斤重物的大秤，以及数十个用来装金银的坚固木箱。
做完这一切，他才带着黄蓉，一路施展轻功，朝着神雕山谷的方向，疾驰而去。
两人都是当世顶尖的轻功高手，不过半日功夫，便已重新回到了那片熟悉的山林。
还未进入山谷，一声高亢、充满了欢欣的鸣叫，便从谷中传来。
“唳——！”
一道巨大的黑影，遮天蔽日，从天而降，稳稳地落在了顾成面前。
正是神雕。
它看到顾成，亲昵地用巨大的头颅，蹭了蹭顾成的肩膀。
当它看到顾成身边的黄蓉时，歪着巨大的脑袋，好奇地打量着这个陌生的少女。
黄蓉也被眼前这只丑陋却又神骏无比的巨雕，给惊得说不出话来。
她看着神雕那如同被火燎过一般的羽毛，又闻到它身上那股淡淡的药香，突然想到了什么，惊呼出声：“这……这难道是菩提曲蛇的气味？雕兄，你……你竟然拿菩提曲蛇当饭吃？”
神雕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这个小姑娘，竟然能一口道出自己的食谱。
它高傲地扬起头，发出一声鸣叫，仿佛在说：“那是自然！”
黄蓉彻底无语了。
菩提曲蛇，在江湖中，那可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材地宝。
黑市上一条，就能卖出上千两银子的高价。
可在这只雕的眼里，竟然只是日常的口粮？
她看向顾成的目光，变得更加复杂了。
这家伙，到底还藏着多少秘密？
“走吧，带你看看剑魔的埋骨之地。”顾成拍了拍神雕的翅膀，率先向山谷深处走去。
黄蓉怀着满心的好奇，跟了上去。
当她看到那座简陋的坟茔，以及坟前那块刻着“剑魔独孤求败尽毕生之力，求一败而不可得，诚寂寥难堪也”的石碑时，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强烈的震撼。
她虽然从未见过这位传说中的剑魔，但从这短短的一行字里，她能清晰地感觉到，那种立于武道之巅，睥睨天下，却再无一个对手的无尽孤寂。
“高处不胜寒，原来是真的。”黄蓉轻声感叹。
“他若活在当世，这天下第一的名头，恐怕就没我爹他们什么事了。”
“何止是天下第一。”顾成摇了摇头，“五绝的武功，还在‘招’与‘气’的范畴。而他，早已触摸到了‘意’与‘势’的门槛。两者之间，有云泥之别。”
黄蓉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她知道，顾成所说的，是更高层次的武学境界。
顾成没有再多解释，他走到石壁前，看着那几柄插在岩石中的剑。
“蓉儿，你的武功，虽然博采众家之长，根基扎实，但终究缺少一门能够一锤定音的杀伐之术。”
他说着，突然凭空一抓。
“唰！”
一柄寒光闪闪、剑身柔软、如同灵蛇般的长剑，便出现在了他的手中。
正是那柄紫薇软剑。
黄蓉的眼睛，瞬间瞪圆了。
“这……这是……袖里乾坤？”她结结巴巴地问道。
袖里乾坤，那可是传说中的道家仙术，能于袖中开辟一方空间，容纳万物。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吧。”顾成随口解释道，“算是一门异空间神通。”
他不想在系统的问题上，过多纠缠。
他将紫薇软剑，递到黄蓉面前。
“这柄剑，送给你。另外，我再传你一套剑法。”
“这套剑法，名为《独孤九剑》，乃是剑魔前辈青年时期，持利剑纵横江湖的巅峰之作。其核心要义，在于‘料敌先机，有进无退’。”
顾成一边说，一边开始为黄蓉讲解。
“《独孤九剑》共有九式，分别为总决式、破剑式、破刀式、破枪式、破鞭式、破索式、破掌式、破箭式、破气式。”
“其总纲口诀，你且记好：归妹趋无妄，无妄趋同人，同人趋大有……”
他将那三百六十种变化的精妙法门，一字不差地，缓缓道出。
黄蓉冰雪聪明，过目不忘，只听一遍，便已将所有的口诀，牢牢记在心中。
“这套剑法，旨在破尽天下万般武功。修炼此剑，悟性比内力更重要。你必须要能瞬间看破敌人招式中的破绽，并以后发先至的剑招，攻其必救。”
“但你也要记住，剑魔的剑道，其真正的核心，是‘无招胜有招’。这九式剑法，只是一个引子，是你理解‘破’字的敲门砖。当你真正领悟了剑法的精髓，便可忘掉所有招式，因为天下万物，皆可为剑，皆可被破。”
顾成说完，手腕一抖。
他没有用剑，只是并起手指，以指为剑，开始演练。
先是“破剑式”，他指尖轻点，虚空中仿佛有万千剑影闪烁，将一套精妙的“全真剑法”的破绽，尽数点了出来。
再是“破刀式”，他手腕翻飞，动作大开大合，模拟出金戈铁马的气势，将一套霸道的“五虎断门刀”的攻势，层层瓦解。
破枪式、破鞭式、破索式……
一套套虚拟的武功，在他的指尖下，被一一破解，化为无形。
最后，他使出“破气式”。
他对着不远处的一块巨石，遥遥一指。
一股无形的、充满了破灭气息的剑意，从他指尖迸发。
“嗤！”
那坚硬的巨石，无声无息地，裂开了一道深邃的口子。
黄蓉站在一旁，早已看得如痴如醉。
她仿佛看到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在自己面前缓缓打开。
原来，剑法还可以这样用！
原来，武功的至理，竟然是“无招”！
这完全颠覆了她过去二十年，从父亲黄药师那里学来的一切武学认知。
“看明白了吗？”顾成收回手指，看向黄蓉。
“明……明白了大概……”黄蓉有些不确定地说道。
“不明白不要紧。”顾成笑了笑，将紫薇软剑塞到她的手里，“你自己先在这里练。有什么不懂的地方，随时可以问我。”
黄蓉握着那柄散发着森森寒气的软剑，用力地点了点头。
她深吸一口气，开始按照顾成所教的法门，一招一式地，演练起来。
顾成则走到一旁，盘膝坐下，开始闭目养神。
他知道，以黄蓉的天赋，领悟这套剑法，只是时间问题。
而他，则需要利用这三天的时间，将脑海中那关于“剑势”的领悟，再向前推进一步。
一旁的神雕，看着正在笨拙地挥舞着软剑的黄蓉，又看了看闭目打坐的顾成，巨大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人性化的困惑。
它有些搞不明白，这个人类，为什么要把这么厉害的剑法，教给这个刚认识不久的小姑娘。
不过，它很快就把这个问题，抛到了脑后。
它展开翅膀，冲天而起。
抓蛇，吃饭，才是正经事。
黄蓉完全沉浸在了独孤九剑那精妙绝伦的剑理之中，忘记了时间的流逝。
她从一开始的生涩，到后来的流畅，再到逐渐领悟出其中的一丝“破”之真意，只用了短短不到两个时辰。
这种进步速度，若是让风清扬看到，恐怕也要惊为天人。
就在她练得兴起之时，她突然发现，在“破掌式”与“破气式”的衔接之处，有一处内力运转的法门，似乎有些晦涩难懂。
她停下动作，走到顾成身边，刚想开口请教。
“顾大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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