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吓得魂飞魄散,几乎是本能地飞快关上身边那扇小小的气窗,然后死死抱在一起,缩在墙角最阴暗的角落里,屏住呼吸,恨不得把自己变成地上的灰尘,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别发现我们!千万别发现我们!
咸湿捂着剧痛翻江倒海的肚子,挣扎着从歪斜的圆床上撑起半边身子,脸上那点因为痛苦而扭曲的表情,此刻完全被一种极致的震惊和难以置信所取代!
他看看地上瞬间被废掉的手下,又看看如同标枪般立在房间中央、眼神冷漠如冰的托尼,再看看那个如同人形凶兽、正扭了扭脖子发出咔吧声响的阿虎,最后,目光落回靠在门框上,悠闲地吐着烟圈的陈浩天身上。
一股寒意,从咸湿的尾椎骨瞬间窜上天灵盖!
他手下这几个马仔,虽然不是顶尖高手,但也是能打能拼、经历过不少场面的好手,平时一打二甚至一打三都不在话下!怎么…怎么在陈浩天这两个手下面前,连一招都撑不住?!就像纸糊的一样?!
他妈的!
这个陈浩天,到底什么来路?!不仅手下的姑娘个个是“靓妹”,连手下的马仔,都这么恐怖?!
羡慕!嫉妒!还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惧感,瞬间攫住了咸湿的心。
他强忍着腹部的剧痛和心头的惊涛骇浪,目光在托尼和阿虎身上来回扫视,尤其是看着托尼那精悍如铁、出手狠辣无情的身手,一个念头如同毒草般在他心里疯狂滋生。
“兄…兄弟!”
咸湿挣扎着撑起半边身子,脸上挤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对着托尼和阿虎,声音带着一种近乎谄媚的急切。
“好身手!真是他妈的好身手!老子在钵兰街混了这么多年,没见过这么能打的!”
他咽了口带着血腥味的唾沫,目光灼灼地在托尼精悍的身躯和阿虎壮硕的体格上来回扫视,仿佛在打量两件稀世珍宝。
“跟着俏天那个小白脸,一个月能拿多少辛苦钱?几百?一千顶天了吧?过来跟我咸湿!”
他伸出五根肥短的手指,在空中用力晃了晃,唾沫星子横飞。
“五千!我给你们开五千港纸一个月!怎么样?!干几票大的,还有花红!跟着我,吃香喝辣,要钱有钱,要女人有女人!比跟着那个毛都没长齐、只懂靠女人吃饭的小白脸强一万倍!”
他越说越起劲,脸上重新浮现出那种惯有的、居高临下的鄙夷,仿佛刚才被打趴下的不是他。
“年轻人,出来混,要识时务!义气?义气能当饭吃?能当钱花?醒醒吧!
这年头,有钱才是大爷!跟着我,保证你们……”
他话还没说完,阿渣、托尼、阿虎三人,几乎同时回头,目光齐刷刷地看向依旧懒洋洋靠在门框上抽烟的陈浩天。
三人脸上,不约而同地露出了极其古怪的笑意——像是听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又像是猛虎听到了羔羊在炫耀自己的尖牙。
陈浩天叼着烟,嘴角微微勾起一个嘲讽的弧度,没说话,只是轻轻点了点下巴。
就是这一个细微的动作!
一直沉默如冰的托尼,眼神骤然变得比刀锋还冷厉!
他没有任何废话,猛地转身,大步流星地朝着还在滔滔不绝画大饼的咸湿走去!
咸湿看到托尼朝自己走来,脸上那点得意和招揽的笑容瞬间僵住,随即又强行舒展开,以为自己的“诚意”打动了对方,声音都带上了几分激动。
“对!兄弟!这就对了!识时务者为俊杰!跟着我……”
“砰!!!”
迎接他“盛情邀请”的,是一记势大力沉、毫不留情的木椅猛砸!
托尼抄起旁边一张还算完好的木椅,手臂肌肉贲张,如同挥动战斧,带着雷霆万钧之势,狠狠砸在咸湿那颗肥胖的脑袋上!
“啊——!!!”
咸湿的“宏图大业”瞬间被砸回了娘胎,取而代之的是一声凄厉到变调的惨嚎!
木椅在他头顶四分五裂,木屑纷飞!咸湿只觉得天旋地转,眼前金星乱冒,剧痛伴随着一股温热的液体瞬间从头顶涌出,糊了满脸!
“兄弟义气?你懂个屁!”
托尼的声音带着浓重的越南口音,却字字如刀,充满了鄙夷和愤怒。
“我这条命,是天哥给的!跟定天哥,刀山火海,眉头都不皱一下!你算什么东西?也配跟天哥比?!”
百分百的忠诚度,在托尼心中,是烙印在骨血里的信仰,岂是区区铜臭能撼动分毫?
“操!”
“干死这死肥佬!”
阿渣和阿虎早就按捺不住了,见托尼动手,立刻如同猛虎下山般扑了上去!
阿渣的拳头如同雨点般落在咸湿肥厚的肚皮和脸上,打得咸湿像只被捅破的气球,发出“噗噗”的闷响。
阿虎则更狠,砂锅大的铁拳专往咸湿的肋骨和软肋上招呼,沉闷的击打声伴随着骨头不堪重负的呻吟!
“啊!别打了!啊!救命啊!骨头!托尼兄弟!饶命啊契爷!!”
咸湿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像一摊烂泥般在歪斜的圆床上翻滚哀嚎,鼻涕眼泪混着头顶的血水糊了一脸,刚才的嚣张气焰荡然无存,只剩下最原始的恐惧和求饶。
“行了。”
陈浩天终于抽完了那支烟,把烟蒂随手弹在地上,用脚尖碾灭。
他淡淡的声音不大,却像带着魔力,瞬间止住了阿渣和阿虎狂暴的拳脚。
托尼也停下了动作,眼神冰冷地看着蜷缩成一团、瑟瑟发抖的咸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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