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猛地一把抓住身边阿润的胳膊,声音因为紧张而变得尖利急促。
“陈浩天!带阿润走!从后门走!快!我…我替你们挡一会儿!能挡多久是多久!”
她眼神决绝,显然已经做好了拼命的准备。
那句“命给你”的承诺,此刻不是戏言。
“走?哈哈哈!”
乌鸦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夸张地拍着大腿,指着十三妹,脸上满是戏谑和不屑。
“小妹妹,你电影看多了吧?还后门?告诉你,后门早就被我们的人堵死了!你以为就我乌鸦想吃这块肥肉啊?”
他环视了一圈身后那些眼露凶光的手下,声音陡然拔高,带着煽动性。
“古惑伦大哥说了!谁他妈能干掉俏天!谁就能接咸湿的班!当钵兰街的坐馆!一步登天啊!兄弟们!你们说,后门那十几个兄弟,会眼睁睁看着煮熟的鸭子飞了吗?嗯?!”
他这话一出,身后那群马仔眼中贪婪和凶残的光芒更盛了!干掉陈浩天,就能上位!巨大的诱惑刺激着每一个人的神经!
十三妹的脸色彻底惨白如纸!前有狼,后有虎!真正的绝境!
她死死咬着嘴唇,嘴唇都咬出血了,绝望地看向陈浩天,又看了看身边吓得浑身发抖、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的阿润。
一股巨大的无力感和悲愤涌上心头。
她猛地转头,对着乌鸦嘶声骂道。
“乌鸦!你他妈不得好死!你老母在家等你养老送终呢!你死在这里,谁照顾她?!”
乌鸦脸上的贱笑瞬间消失,眼神变得阴鸷狠毒。
“操!臭婊子!敢咒我?!等会儿老子第一个弄死你!”
四哥站在包厢门口,看着这剑拔弩张、几乎下一秒就要爆发的局面,心脏怦怦直跳。
他飞快地扫了一眼自己包厢里那几个缩在角落、吓得花容失色的姑娘——露露、棠棠她们,心里飞快地盘算着。
待会儿打起来,怎么第一时间把她们安全转移出去?这可是他的核心资产!至于陈浩天?在他看来,已经是死人一个了。
他忍不住再次对着陈浩天喊道,声音里甚至带上了一丝“焦急”和“恨铁不成钢”。
“俏天!说话啊!
这么多人!你到底怎么抗啊?!”
乌鸦和他身后那黑压压近百号人,带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一步步朝着陈浩天所在的位置逼近。
沉重的脚步声、粗重的呼吸声、钢管和砍刀偶尔碰撞发出的金属轻响,汇聚成一股令人头皮发麻的声浪,充斥了整个大厅。
空气仿佛凝固了,粘稠得让人喘不过气。
站在陈浩天身侧的十三妹,感觉自己的双腿一阵阵发软。
巨大的恐惧瞬间淹没了她,心脏狂跳得几乎要撞出胸腔!一个声音在她脑子里疯狂尖叫。
跑!快跑!再不跑就死定了!
就在这时,陈浩天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平静得像是在谈论天气。
“稳住。你是红星的人,乌鸦没事不会动你。冲我来而已。”
这话像是一根定海神针,瞬间刺破了十三妹脑中那疯狂的逃跑念头。
她猛地吸了一口气,强行压下翻腾的恐惧。
陈浩天能理解她此刻的感受。
所谓的“钵兰街大姐头”十三妹,说到底,不过是带着几个姐妹抱团取暖,经历过的所谓“大场面”,在真正的社团火拼面前,就是过家家。
能站在这里,面对近百号凶徒而没有转身就跑,这份义气和胆气,已经让他有些刮目相看了。
“我…我的命是你的!”
十三妹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却异常坚定,她像是在给自己打气,又像是在对陈浩天宣誓。
“我说过…命给你!搞得定!…搞得定!”
她连说两遍,仿佛这样就能驱散恐惧,给自己注入力量。
“哈哈哈!搞得定?”
乌鸦像是听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指着十三妹和陈浩天这边寥寥十几个人,笑得前仰后合,眼泪都快出来了。
“就凭你们这几只虾兵蟹将?俏天!带着你的姑娘和小弟出来送命,有意思吗?”
他止住笑,眼神变得阴冷,对着陈浩天勾了勾手指,语气带着施舍般的狂妄。
“不如这样,你乖乖跟我回东兴,向伦哥磕头认错!我乌鸦保证,绝不动你这些兄弟和女人一根汗毛!怎么样?够意思了吧?”
陈浩天像是被乌鸦的“慷慨”逗乐了,他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弧度,指了指夜总会大门的方向,语气带着玩味。
“哦?那门口被你‘轻轻碰了一下’就躺下的两个兄弟,他们的汤药费,乌鸦哥你出?”
这话精准地戳中了乌鸦的痛脚!
他脸上的假笑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被揭穿伪装的暴怒!
他指着陈浩天,破口大骂,唾沫星子横飞。
“操你妈的俏天!少他妈给脸不要脸!你弄死我结拜兄弟咸湿!这笔血债,今天必须用你的命来还!老子现在就送你下去见他!”
他之所以这么卖力,除了古惑伦的命令和上位的机会,更因为心里憋着一股邪火——他乌鸦在铜锣湾玩得好好的,就因为陈浩天干掉了咸湿,害得他被古惑伦紧急调来收拾这烂摊子!
这口气,他早就想出了!
“契爷!别听他放屁!”
托尼一直紧绷着神经,听到乌鸦让陈浩天跟他走,瞬间炸了!
他怒吼一声,抄起旁边一张沉重的木椅,手臂肌肉贲张,如同投掷标枪般,狠狠朝着乌鸦砸了过去!
椅子带着呼啸的风声,势大力沉!
乌鸦反应极快,怪叫一声,猛地侧身闪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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