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燕?”我正沉浸在满脑子的疑点中,阮方的声音突然钻了进来。
“?”我噌地转过头看他。
“又在犯傻……”阮方不太高兴地斜睨着我,“我在问你,知道贝络跑哪儿鬼混去了吗?一整天没见人影。”
“跑哪儿鬼混……”这话让我脑补出贝络被一群女孩子围着,一边放浪地笑,一边说“我在调查神碑哦”的画面,顿时一股火直冲脑门!
“你这表情怎么回事?”阮方见了,无奈地把脸凑到我跟前。
“调查个鬼啊!”我没忍住,把心里的火吼了出来——才想起阮方还在旁边。
他先是一怔,随即气鼓鼓地丢下句“我走了”,转身就要弃我而去!
“喂!我不是说你啊!”我连忙追上去,想也没想就伸手拉住他的衣领。没想到这一下让他重心不稳,向后踉跄了几步,紧跟着“啪”的一声,我的手腕传来一阵疼——他转过身,一掌拍开了我的手。
完了,肯定把他惹毛了!想起上次在河边冒犯贝络被呵责的情景,我没经过大脑就低下头大喊:“对不起!”
这时,身后传来一个声音::“阮方、法飞燕?你们怎么会一起出现在这儿?”
“奚雨冲。”阮方望着我背后,低声叫出了那人的名字。
“欸?”我也转过头,立刻就被对方质问,“你好像经常出现在这里,法飞燕?”
奚雨冲走了过来:“我家在附近,老师拜托我顺路送讲义。莫凛薇不在,说是回枫苏镇老家了,你找她的话,不巧了。”他又看向阮方,“你和她在交往?”
我以为阮方会立刻否认,他却一脸不屑地回了句意义不明的“哈——?”
我慌忙摆手:“不是的不是的!别误会!”
“哦。”这时,奚雨冲从裤兜里掏出了一只怀表。
说实话,这种古董玩意我还是第一次见!现在这个年代了,真的还有人会用怀表这种东西么?而且还是个高中生?
只见他看了眼怀表上显示的时间,“到饭点了,你们快回家吧。阮方,你那朋友看来也不是你能管的,算了吧,我稍微盯着他一点。”
这话一出,阮方表面平静,紧握的拳头却青筋暴起,显然是受了刺激。“奚雨冲,”他突然提议,“你也没吃饭吧?要不我们三个在附近找家店随便解决?”
我正纳闷儿他的用意,就听见奚雨冲给出了大概正是阮方想要的回答:“你们在外面吃?我家应该已经做好饭了,不嫌弃的话,来我家一起吧。”
三人一道下了山,沿对面的小路走了约二十分钟,一座门口挂着“奚”字木牌的独立小洋房就出现在了眼前。
奚雨冲刚领我们进门,一个年轻温柔的女人便解着围裙从门廊里走了出来。
她看见我们,先是有些困惑,随即双手放在大腿上,客客气气地朝我们微微鞠了一躬。
“我回来了。这两位是我同学,今晚在我家吃饭。”奚雨冲一边向她解释一边脱鞋。
女人听了,又微笑着朝我们点了点头,便转身走进了门廊深处。
“她是我继母,不能说话。”奚雨冲向我们解释道。
我和阮方面面相觑,感觉奚家的疑点又多了!
这位年轻女性看着才二十多岁,如果说我们社团的部长和奚雨冲是同父异母的兄弟,而奚雨冲的继母就是这位的话……她怎么也不可能是部长的母亲吧?!
这时,奚雨冲提着书包径直走进了一间卧室,拉上了门。
我望向门廊那边,厨房门口飘出淡淡白汽,能看见那女人忙碌的身影。
“飞燕。”突然,阮方站在茶几旁,神神秘秘地地招呼我过去。
我蹑手蹑脚地靠过去之后,发现茶几下面有一封类似银行寄来的账单之类的信件,而上面赫赫然写着“奚两仪收”。
我又看了看沙发旁的组柜上那一组照片,照片里都只有奚雨冲和他这位年轻的继母,看上去让人觉得这个家里长期就只有像恋人一样的两人居住一样。
此时一旁的卧室门打开了,奚雨冲已换上了宽松的便衣。而另一边,那个女人也端着饭菜笑盈盈地走过来了。
随后便是一顿沉默的晚餐。那女人的手艺很好,我们吃得都很满意。只是整个吃饭过程就像是打开电视忘记开声音了一样的别扭。我们三个像刚做了错事想隐瞒的孩子一样低着头默默地吃着;而那女人,则用异常爱惜的眼光望着奚雨冲,并时不时给他夹菜。这样的关系说他们是亲生母子都有些不够表达他们的亲密,谁还敢相信她居然是他的继母啊……
吃完了饭,我和阮方被奚雨冲送着走出了门。还没等奚雨冲含在嘴里的那句“再见”说出口呢,阮方就一脸惊讶状提高了嗓音问了起来,“刚才那个是你的继母?可以冒昧问一下她的年龄吗?感觉就比你大几岁啊!”
奚雨冲的眼神闪过了些许犹豫,但我算是明白了,他是那种有话就说不怎么藏着掖着的人。
“确实也就比我大十多岁。”他平静地回应道。
“奚同学还有其他的继母么?”虽然觉得这个问题有点傻,我还是禁不住问了出来。
“什么意思?”奚雨冲诧异地蹙起了眉头,看来完全没理解我的问题。
“呃……你认不认识奚雨环啊?”我想了想,觉得与其自己慢慢猜,还不如直截了当地问出来。
这问题一出,他恍然大悟地扬了一下头,“你是说那个自称是我同父异母的兄弟的人!我也不太清楚这事。我和我父亲的关系不算很好,我没问过他。我继母似乎知道这个人,但仅限于知道。那个人似乎很讨厌我,也不肯跟我说话。”
“可以冒昧地问一下你的继母的芳名吗?”这时阮方又插嘴问起来。
奚雨冲似乎被我们整烦了,便没好气地反问了阮方一句,“你问这个干什么啊?”然后立马又把矛头指向了我,“还有你!哪来那么多问题啊?”
“别误会!”阮方见了连忙打圆场,“刚才无意间看见茶几上有封信写着‘奚两仪收’。我在想,莫非你和继母同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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