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滕学院的空气，仿佛被无形的火焰点燃了。
从清晨到日暮，从低年级的演武场到高年级的藏经阁，几乎每一个角落都在回荡着两个名字——林凡，秦昊。
“你们说，明天决赛谁能赢？”
演武场边的石阶上，几个穿着青灰色校服的新生挤在一起，手里还攥着皱巴巴的赌票。其中一个圆脸少年踮着脚，望着远处被夕阳染成金红色的主擂台，语气里满是兴奋：“我压了林凡！这黑马太猛了，连赵坤都被他秒了，秦昊就算有龙系战兽，未必扛得住吧？”
旁边一个瘦高个立刻反驳：“你懂个屁！秦少那是没认真！上次输给林凡纯属意外，这次他带回来的可是赤甲地行龙，据说已经摸到战将级门槛了，鳞甲硬得能抗住二品战技！林凡那只小冰兽再厉害，能破得了龙鳞？”
“可林凡还有冰霜魔女啊！听说那可是传说级的灵体，上次对付周胖子，随手一挥就是一片冰封，秦昊的龙再横，能挡得住那种范围攻击？”
“赌盘赔率都快平了，说明两边胜算差不多……”
议论声像潮水般蔓延，连学院的老师们都忍不住在办公室里讨论。教务处主任看着水晶球里两人的资料，眉头紧锁：“林凡的成长速度太离谱了，三个月前还是个连战兽都没觉醒的废柴，现在居然能硬撼秦家天才……他那《混沌噬灵诀》到底是什么功法？查遍了学院典籍都没记载。”
旁边的Combat课老师苦笑一声：“管他什么功法，明天这场决赛，怕是要惊动上面的人了。秦家已经派人传话，说要亲自来看比赛，听说连城主府的侍卫都备好了车驾。”
而在学院最高处的院长办公室里，白胡子老院长正捻着胡须，透过窗棂望着主擂台的方向，嘴角噙着一丝耐人寻味的笑：“龙争虎斗啊……也好，死水太久，该搅一搅了。”
整个学院的热度，在夜幕降临时达到了顶峰。主擂台周围的观众席已经被占满了大半，甚至有人搬来小板凳，打算通宵守着占个好位置。赌坊老板笑得合不拢嘴，柜台前挤满了兑换筹码的学生，清脆的金币碰撞声和吆喝声此起彼伏，把夜空都吵得热闹非凡。
没人注意到，这份热闹之下，正有一股阴冷的暗流在悄然流淌。
……
林凡的宿舍里，却异常安静。
窗外的喧嚣仿佛被一层无形的屏障隔绝，只有桌上的夜明珠散发着柔和的白光，照亮了少年盘膝而坐的身影。
他双目微闭，呼吸悠长，丝丝缕缕的天地灵气如同游鱼般汇聚而来，顺着他的经脉缓缓运转。《混沌噬灵诀》的功法在体内流转不息，每一次循环，都让他的灵力更加凝练。经过昨天和赵坤的一战，他的修为已经稳固在战师中期，距离后期只有一步之遥。
“呼……”
林凡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气柱在半空中凝结成霜，又瞬间消散。他睁开眼，眸底闪过一丝精光——这《混沌噬灵诀》果然霸道，不仅能吞噬灵力，连带着对毒素、精神攻击的抗性都远超同阶。
肩头的冰霁打了个哈欠，小脑袋在他颈窝里蹭了蹭，冰蓝色的绒毛泛着莹润的光。她歪着脑袋，似乎在感应着什么，小鼻子轻轻动了动，忽然对着窗户的方向龇了龇牙，发出一声不满的“啾”声。
几乎就在同时，林凡的鼻翼也捕捉到了一缕极淡的异香。
那香味很奇特，甜丝丝的，像花蜜，又带着点若有若无的苦涩，飘散在空气里，不仔细闻根本察觉不到。但林凡的精神力早已提升到战师巅峰水准，对这种异样的气息格外敏感。
“迷神香？”他眉头一挑，眼中闪过一丝冷冽，“还是掺了‘软骨散’的变种？看来有人急了啊。”
这种手段，他在前世见得多了。越是自诩名门正派的家伙，玩起阴的来越不含糊。
《混沌噬灵诀》在体内猛地加速运转，如同一个高速旋转的漩涡，将那些悄然侵入体内的毒素瞬间吞噬、炼化。不过几个呼吸的功夫，那点微不足道的毒素就被转化成了最精纯的灵力，连让他气血波动一下的资格都没有。
冰霁更是撇了撇嘴，小爪子在空中随意一划，一道肉眼难见的冰线射向窗户缝隙，瞬间将那里残留的香气冻结成冰粒。她歪着脑袋看林凡，眼神里满是“这种垃圾也配拿来丢人现眼”的鄙夷。
林凡摸了摸她的脑袋，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别急，正主来了。”
他的精神力如同一张无形的大网，悄无声息地扩散出去，笼罩了宿舍周围十丈范围。黑暗中，两道穿着紧身夜行衣的身影正贴在墙角的阴影里，呼吸压得极低，手里还捏着一个小巧的瓷瓶，显然是刚才往窗户里吹药的人。
“怎么样？时间差不多了吧？”左边那个黑衣人压低声音，语气里带着一丝紧张，“这‘酥魂散’可是长老特意调配的，就算是战师巅峰中招，也得瘫软三个时辰，那小子肯定倒了。”
右边那人更谨慎些，他侧耳听着宿舍里的动静，摇了摇头：“再等等。秦少吩咐了，必须确认他彻底失去行动力才能撤。要是出了岔子，咱们俩都得被扒层皮。”
“怕什么？一个刚崛起的野小子而已，能翻起什么浪？”左边的人嗤笑一声，“等明天他没法上场，秦少顺理成章拿了第一，咱们回去都能领赏……”
他的话还没说完，一个冰冷的声音突然在两人身后响起，像寒冬腊月里的冰块砸在地上，带着刺骨的寒意：
“领赏？我看你们是等着领棺材吧。”
两个黑衣人浑身猛地一僵，仿佛被一道惊雷劈中！
他们甚至没听到任何脚步声，这人是怎么出现在身后的？！
两人骇然转身，月光恰好从云层里钻出来，照亮了站在他们身后的少年。
林凡负手而立，夜风吹起他的衣袍，猎猎作响。他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神却像淬了冰的刀子，看得人头皮发麻。而他肩头的冰霁，正用那双冰蓝色的眸子懒洋洋地瞥着他们，小爪子上凝结着一层薄薄的白霜，显然随时准备动手。
“你……你怎么会……”左边的黑衣人吓得舌头都打结了，手里的瓷瓶“啪”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他明明亲眼看着药粉飘进了窗户，这小子怎么可能没事？！
“怎么没中招？”林凡笑了笑，只是那笑容没什么温度，白森森的牙齿在月光下闪着寒光，“大概是因为，你们的药太垃圾了，连给我练手的资格都没有。”
话音未落，冰霁已经动了。
她甚至没从林凡肩头跳下去，只是小爪子随意往前一挥。
“咔嚓——！”
两道清脆的结冰声几乎同时响起！
寒气如同潮水般爆发，以两个黑衣人为中心瞬间扩散开来。不过眨眼的功夫，这两人就被一层厚厚的冰晶完全包裹，变成了两座栩栩如生的冰雕。他们脸上还保持着刚才那副惊骇欲绝的表情，眼睛瞪得滚圆，仿佛连死亡都没反应过来。
冰晶上泛着淡淡的蓝光，那是冰霁独有的极寒之力，能将生物的生机瞬间冻结，连灵魂波动都能冰封住。
林凡扫了一眼冰雕，懒得浪费时间审问。他伸出手指，对着冰雕轻轻一点，系统的提示音立刻在脑海里响起：
【检测到可提取记忆碎片，是否消耗100反派值提取？】
“提取。”
一股微弱的信息流涌入脑海，都是些零碎的画面——秦昊阴沉的脸、秦家府邸的书房、两个黑衣人领命时的惶恐……果然是秦昊的手笔。这家伙输不起，居然在决赛前玩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真是……送上门来的情绪值。”林凡摇了摇头，眼神里没什么波澜。对付这种跳梁小丑，根本不需要浪费太多精力。
他抬起脚，看似随意地往冰雕上一踏。
“嘭！”
两声闷响，两座冰雕瞬间化为无数冰晶碎片，散落在地上，又被夜风吹过，彻底消融在空气中，连一丝痕迹都没留下。
做完这一切，林凡转身回了宿舍，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他重新坐下，继续运转功法，只是嘴角噙着一抹玩味的笑——秦昊啊秦昊，你这点手段，还不够给我塞牙缝的。明天，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真正的绝望。
……
第二天清晨，天刚蒙蒙亮，星辰学院的主擂台周围就已经人山人海。
数万名学生挤在观众席上，有的举着写着“林凡必胜”的木牌，有的挥舞着秦家特制的龙形旗帜，欢呼声、呐喊声此起彼伏，震得空气都在嗡嗡作响。擂台四周的结界已经升起，淡金色的光罩将整个场地笼罩，防止战斗余波伤到观众。
贵宾席上更是星光熠熠。秦家的老家主秦啸天端坐中央，一身暗红色长袍，脸上沟壑纵横，眼神却锐利如鹰，正死死盯着选手通道的方向。旁边坐着城主府的代表，还有几位学院的长老，每个人脸上都带着期待和凝重。
“秦老，令孙这次可是势在必得啊。”城主府的代表端起茶杯，笑着打哈哈，“听说那赤甲地行龙已经突破到战将级了？”
秦啸天淡淡哼了一声，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傲气：“对付一个野小子，还用不着我孙儿全力出手。今天，就是秦家洗刷耻辱的时候。”
飞卢小说，飞要你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