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
周围的人忍不住看向林玲,眼里满是打量,特别是一些和林玲玩得好的姐妹的长辈,看向林玲的眼神更是复杂,估计已经在心里想着让自家孩子远离她了。
“你给我闭嘴。”眼看着周围的人看玲儿的眼神不对,林玲连忙大喊,“你胡说八道,我哪里推过你,你这个无父无母只能寄人篱下看人眼色活的女人,有什么值得我嫉妒的。”
“那可多了。”温妧挺直腰,“你一嫉妒我长得好看,又受族里长辈喜爱。”虽然他们的喜爱是因为林温妧勤快嘴又笨,还任劳任怨,可惜林玲只看到他们嘴上的疼爱,却看不到他们明里暗里对林温妧的瞧不起和让林温妧干着不属于她自己的活的时候的辛苦与委屈。
“二嫉妒我得了一门好婚事,虽然被你搅没了。”
这个温妧其实还是挺感谢林玲的,给秀才当娘子看似是好事,可事实是,那秀才有五个姐姐,还有两个妹妹,林温妧嫁过去看似是当娘子,其实就是当奴隶。
那秀才娘估计是看中林温妧无父无母也无兄弟姐妹,只要嫁过去了,她的家就只有婆家,哪怕在家里受了天大的委屈,以后也只能打落牙齿活血吞。
不过这是温妧的想法,在村里所有人看来,林温妧能嫁到秀才家,当秀才娘子,那就是嫁到福窝去了。
“你,你胡说……”林玲涨红着脸,却不知道怎么反驳。
其实她是喜欢书煜哥的,可是娘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同意,想到这,她忍不住抿嘴,只觉得委屈极了。
凭什么林温妧就能嫁给书煜哥,当秀才娘子,将来或许还能当官夫人,她就不行。
她想认命,可心中的嫉妒之火却又熊熊燃起。她见不得林温妧过得舒坦,嫉妒如同毒蛇,啃噬着她的心。
“我是不是胡说八道你自己心里清楚,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喜欢……”温妧眼神冰冷,正想继续说下去,许蓝突然尖叫打断她的话。
“闭嘴。”
许蓝双眼被怒火填满,字眼就像从牙缝挤出来的一般,“还敢在这里胡说八道,还要拉我闺女下水,看我不挠死你。”
说着,她张牙舞爪朝温妧扑过去,眼神阴狠毒辣,仿佛要将眼前的人撕碎。
可脑子已经被怒火充斥的人的攻击就如同小儿学步,扭扭歪歪,满是破绽,温妧脚往右边挪了一步,同时抓住她伸过来手腕,用力一拉一拧,许蓝就被她反手压在墙上。
“诶哟!”许蓝被反手剪着,脸被迫紧紧贴着粗糙的墙面,她想要挣扎,但温妧的双手如同钳子抓住她的双手,让她挣脱不得,如果用力,又会莫名剧痛。
“放开老娘,林温妧,你敢对长辈动手,以下犯上,毫无尊卑,啊!……”
“好胆,敢动手打人。”许海三兄弟怒了,当即冲了上来。
他们可没有什么不能对女人动手的习惯,只知道自己妹妹(外甥女)被欺负了。
许蓝父亲是木匠,手艺活不错,有收入,家里又有几十亩田地,每年的收成不少,家里不缺吃喝,许海三兄弟自然长得又高又壮,怒气冲冲而来时,就跟三个熊瞎子一样,看得人直发咻。
温妧见此,将哎哟哎哟直叫唤的许蓝拉到身前,用力一推。
“啊——”许蓝被推得一个踉跄,尖叫着朝走在最前面的许江扑过去。许江没想到温妧会如此做,猝不及防下,被许蓝扑了个满怀。
巨大的力道让他下意识后退了两步,却忘了身后的两个兄弟,就这样……
“咚,嘭……”
“啊,我的腰……”四人滚成一团,乐得温妧弯下腰。
“活该。”她笑得一脸幸灾乐祸。
让你们想欺负我,自讨苦吃了吧!
看着眼前混乱的一幕,特别是性格一向软糯的林温妧表现出的巨大反转,让周围的人看得那叫一个热闹。
还以为是来抓小偷,没想到是来见证温妧手撕大伯一家的。
“放肆!”林方沉气怒喝一声,大步站出来。
眼看着自己的妻子跟别的男人当着众人的面滚成一团,哪怕只是舅兄,这也让林方看得火冒三丈,只觉得自己的脸皮都被丢尽了。
许蓝他是不敢说的,只能挑的林温妧下手,只见他强忍着怒火,看向林温妧。
“林温妧,你这么多年的教养,都到狗肚子去了,你大伯母不就是指摘你偷吃了肉饼,至于对她动手吗?她是你长辈。”
“她又不是真不给你吃肉,她生气的,是你不问自取,觉得将你养歪了,恨铁不成钢才会说你……还有,你脑袋磕到了,和玲儿有什么关系,她还小,推你你不会躲吗?”三言两语,就将许蓝的小气和偏心化为对林温妧的恨铁不成钢,更是将林玲的自私狠辣当作女儿家的玩闹。
人在极度无语的时候,是真的会笑出来的。
温妧笑了。
“大伯,你是不是忘了,林玲比我大一岁,她还小,我就不小吗?”
林方噎住。
“大伯,我有时候真的觉得你很虚伪。”温妧歪头,看了眼已经起来,正在整理自己衣裳的许蓝,“对比大伯娘表现在明面的无情,你的不作为和虚伪更让我讨厌。”
许蓝与林温妧没有血缘关系,能给一口吃的喝的不让她饿死,已经没有让人诟病的地方,但林方是谁,他是林温妧的大伯,林温妧父亲林天的亲哥哥。
林温妧是他弟弟遗留在世上唯一的孩子,林天去世后,他占了林天夫妻俩留下的数亩良田,要不是后面林温雅立起来,反抗了,他甚至还想将最后的那一亩地也占了去。
林温雅去世后,他将最后一亩田地占了去,迫于族里的施压,他只能将林温妧也接管了过去,却不管人。
拿了好处却不想付出,白嫖党。
不要脸!
“族里的伯伯婶娘们说了,父亲去世后,你将他留下的四亩地拿走了,加上后面姐姐去世后拿走的一亩地,一共五亩地。这五亩地就算租出去一年的租金,也完全足够俩个孩子衣食无忧地度过一年……”
“你拿了地,却不想管我和姐姐……姐姐去世了,你迫于族里给的压力,接过了养我的责任,却不管我。”
“这一年来,我起早摸黑,上山下地,从来没有歇过,也不敢,就是这样,我也吃不饱穿不暖。身上穿的是姐姐在世时给我添置的,破了也是我自己拿针线缝的,吃的是连米都没有的野菜汤,三年来,我连肉都没有吃过一块……大伯,你说,这些地,你拿着亏心不?”温妧抬眸,目光灼灼地看着他的眼睛。
温妧这话就像一把刀子,直直将林方那层伪装的脸皮割了下来,丢在地上,还重重踩了几脚。他的面色瞬间涨得通红,像是被火烤过一般。
“放肆。”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那双眼珠子瞪得极大,似要喷出火来。胸脯剧烈地起伏着,气息也变得急促而紊乱,就像一头被激怒的公牛。
“谁教你的,敢妄议长辈。”
一点本事没有屁规矩还多,林温妧翻个大白眼。
原主八岁那年,不知道发生了何时,许蓝的几个大舅哥登上门,将林方打了一顿,许蓝不仅没生气,还好声好气招待他们,临走还给他们各自准备了回礼。
当时林方鼻青脸肿地站在许蓝身边,看着她将家里的东西拿出来分给几个大舅哥,屁都不敢放一个。
原主年纪小,不懂,后来长大了一些,也差不多忘了那回事,只记得伯母有很多打架很厉害的兄弟,对她很是害怕。也因为这件事,温雅去世后,许蓝压榨原主原主不敢反抗的最主要原因。
她怕被打。
可林温妧怕,温妧可不怕,她不仅说,还要当着大家伙的面说,让林方这个虚伪小人颜面扫地。
“有什么不敢的,这不是事实吗,什么时连实话都不能说了?”温妧嗤笑。
“谁和你说的这些?”林方紧紧握着拳,看着温妧的眼里满是探究。
他似乎小看这个一向表现得胆却懦弱的侄女。
“我!”
人群中,一道坚定的声音响起,温妧扭头,围观的人自动朝两边散开,露出后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