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开？”
柳如烟僵住了，泪痕未干的脸上写满茫然。
主人……这是什么命令？
“听不懂？”
顾远的声音毫无波澜，仿佛在谈论天气。
“用你最大的力气，把你身上这件香奈儿，从大腿根处，撕开一道口子。”
“然后，哭闹，拿出你最歇斯底里的演技，对着我骂。”
“骂我疯了，骂我把公司往火坑里推，骂我不听劝，非要把远星科技最后的钱，全砸进一个鸟不拉屎的海外矿产项目。”
“懂了？”
柳如烟的身子筛糠般抖了一下，那并非屈辱，而是一股直冲天灵盖的兴奋！
她懂了！
这是一场演给张浩和秦家看的大戏，主人要扮演一个被逼上绝路的赌徒，而她，将是这场大戏的女主角！
这是何等的荣幸！
“是！我的主人！”
柳如烟眼底窜起病态的火苗，死死盯着那台已开启直播的手机，心脏狂跳。她清楚，接下来的表演将通过这小小的镜头，传遍全网！
她再无犹豫。
“刺啦——！”
布料撕裂的脆响，在死寂的办公室里炸开。
柳如烟双手攥紧裙摆，用尽全力猛地一扯，那件顶得上普通人一年工资的香奈儿套裙，侧面瞬间裂开一道狰狞的大口子，雪白的大腿若隐若现！
下一秒，她仿佛被抽干了所有力气，颓然瘫倒在地，长发散乱，双手疯狂地捶打着光洁的地板。
“啊——！顾远！你疯了！你真的疯了！”
尖锐到刺破耳膜的哭嚎喷薄而出！
直播间，瞬间爆炸！
这账号虽是新注册，但ID太过扎眼——【远星科技总裁，在线等死！】
一开播，就被算法精准推送给了无数深夜网民。
起初，网友们还以为是网红整活，点进来却瞬间傻眼！
奢华的总裁办公室里，远星科技总裁顾远冷脸端坐，他跟前，一个衣衫不整、妆容哭花的绝色美女正瘫在地上撒泼！
眼尖的网友立刻认了出来！
【卧槽！这不是顾远和他那个号称“江城第一贤内助”的老婆柳如烟吗？！】
【我靠！家庭伦理剧直播？柳如烟裙子怎么裂了？玩这么大？】
【不对！你们听她哭的是什么！】
柳如烟的哭喊，透过麦克风，一字不差地钻进每个观众的耳朵里。
“你这个赌徒！疯子！远星科技是你一手做大的，你怎么忍心看着它死啊！”
“什么狗屁的‘非洲钻石矿’！那就是个无底洞！你把公司账上最后三个亿全砸进去，跟直接扔海里有什么区别！”
“我不准！我死都不同意！呜呜呜……”
她哭得险些背过气，手脚并用地爬到顾远脚边，死死抱住他的小腿。
“阿远，我求求你，清醒一点好不好！我们把公司卖了，哪怕便宜点卖给秦家也行啊！至少我们还能拿到一笔钱，下半辈子吃穿不愁！你别再赌了！”
轰！
这几句话，信息量大到直接点燃了整个直播间！
远星科技资金链要断？顾远要豪赌非洲矿产？还要把公司卖给秦家？
这可都是江城商圈的顶级大瓜！
直播间人数以令人头皮发麻的速度狂飙！
一千！五千！一万！五万！
顾远垂眸，漠然地看着脚下演技炸裂的柳如烟，唇角逸出一丝冰冷的弧度。
很好，鱼饵已经用最意想不到的方式，撒了出去。
他缓缓低下头，嗓音沙哑，裹挟着疯狂与偏执，对着柳如烟，也对着直播镜头，一字一顿地开口。
“你懂什么？”
“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
“这个项目，是我翻身的唯一机会！谁敢拦我，谁就是我的敌人！”
说完，他猛地一抬脚，将柳如烟踹到一边！
然后，他站起身，走到手机前，对着镜头扯出一个狰狞的笑。
“看戏的各位，都看见了？”
“我顾远，还没输！”
“三天！三天之后，我要让整个江城，都为我今天的决定而颤抖！”
话音落下，他毫不迟疑地关掉了直播。
办公室里，重归死寂。
柳如烟从地上爬起，脸上哪还有半分悲痛，只剩完成任务后的狂热与期待。
“主人，我……我演得怎么样？”
“还行。”
顾远淡淡评价一句，拿起手机拨通了技术部总监陈锋的电话。
陈锋，是前世唯一在他危难时伸出援手的兄弟。这一世，顾远第一个要用的，就是他。
电话秒接，陈锋火急火燎的声音传来。
“顾总！您没事吧？网上的直播是咋回事？公司楼下全是记者！”
“别慌。”顾远打断他，“陈锋，听着，立刻去办三件事，别问为什么。”
“第一，把我刚才的直播视频，用公司所有渠道，给我往死里传播，买热搜，买头条，我要让全江城都相信我疯了。”
“第二，伪造一份‘非洲钻石矿’的投资计划书，数据做得越真越好，但核心参数，改成我发给你的数据。然后，想办法‘不小心’地漏给张浩的眼线。”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动用我们最后的备用金，去股市上，全力做空一家叫‘浩瀚资本’的离岸公司。”
“记住，不计代价，不死不休！”
电话那头的陈锋懵了。前两条还能理解，可第三条……做空浩瀚资本？那不是张副总的公司吗？
“顾总，这……”
“执行命令。”顾远的声音冷得掉冰碴子。
陈锋一个激灵，不敢再多问：“是！顾总！我马上去办！”
挂了电话，顾远看向柳如烟。
“现在，轮到你了。”
“给张浩打电话。”
“是，主人！”
柳如烟立刻拨通了张浩的号码，电话秒接。
“宝贝儿！到底怎么回事？我看到直播了！那个废物是不是真的疯了？！”张浩的声音里，是压不住的兴奋与贪婪。
顾远疯了！这简直是天赐良机！只要他再添一把火，让董事会罢免那个疯子，远星科技就是他的囊中之物！
“浩哥……呜呜呜……你快来救救我！”柳如烟瞬间入戏，哭腔里满是真实的恐惧，“他疯了！他要把公司最后的三个亿，全都投到非洲去挖什么破钻石！我拦不住他啊！”
“哈哈哈！好！疯得好！”张浩狂笑，“宝贝儿别怕，他蹦跶不了多久了！你稳住他，我马上让秦大少给董事会施压！”
“可是……我怕他今晚就把钱转走啊！”柳如烟的语气急切万分，“我偷看了他的投资计划书，手续都快走完了！我拍了照片发给你，你快看看有没有办法阻止他！”
说着，她将顾远准备好的假计划书照片发了过去。
电话那头的张浩，呼吸都粗重了。计划书上那个预期收益率让他眼红，更关键的是，上面有详细的资金流向和时间点！只要卡住这个点，让银行冻结远星的账户，顾远的计划就彻底泡汤了！
“好宝贝！你真是我的福星！”张浩激动地大喊，“等着，我马上就去办！今晚，就是顾远的死期！”
挂断电话，柳如烟将手机恭敬地递还给顾远。
“主人，他上钩了。”
“嗯。”
顾远面无表情。
直播造势，伪造计划引蛇出洞，再暗中做空。三步连环，张浩与秦家必会以为胜券在握。
他们不会知道，这仅仅是开胃菜。
真正的主菜，需要一笔庞大的、不受公司账户限制的……私人资金。
他要设一个局，一个让秦家都心甘情愿跳进来的黄金陷阱！
而启动陷阱的钥匙，就在那个全世界最疯狂的赌场——证券交易所！
“看好公司。”
顾远丢下一句话，穿上西装外套，径直离去。柳如烟看着他的背影，眼神痴迷。
她知道，蛰伏的巨龙，要开始捕猎了。
离开公司，顾远拐进一条僻静小巷。
晚风吹过，驱散了办公室的沉闷。一只橘猫从垃圾桶上一跃而下，警惕地看了他一眼，转身欲溜。
顾远停下脚步。
张浩的爱巢在“天悦壹号”，安保森严，人想潜入难如登天。
但……一只猫呢？
顾远唇角微扬，心中默念。
“契约之眼，开启！”
嗡——
一阵微不可查的震颤后，流浪猫的头顶浮现出淡蓝色字迹。
【物种：中华田园猫】
【状态：饥饿、警惕】
【可契约实体标签：身体、敏捷的四肢】
【可契约概念标签：隐匿本能（淡绿）、旺盛的好奇心（白色）】
就是你了！
顾远的精神力瞬间锁定在那条淡绿色的标签上！
“我，顾远，选择签订契约……契约对象——【隐匿本能】！”
轰！
一阵轻微的眩晕感袭来，与上次的剧痛相比，这次的消耗微不足道。
【契约成功！】
【契约对象：流浪猫的‘隐匿本能’（概念）】
【契约类型：绝对支配（主仆）】
【精神力剩余：35/100】
【初始契约槽位：3（已用2，剩余1）】
系统提示音落下，那只本已窜出几米的流浪猫身子一僵，竟停了下来。
下一秒，它转过身，碧绿的瞳孔里野性尽褪，取而代之的是见到主人般的温顺亲昵。
“喵~”
它叫唤着跑到顾远脚边，用毛茸茸的脑袋蹭着他的裤腿。
成了！
顾远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指甲盖大小的黑色窃听器，用细线小心地绑在猫咪的项圈下，被蓬松的长毛完美遮盖。
“去吧。”
顾远蹲下身，摸着猫咪的头，一个清晰的指令通过契约直入它脑海。
“去天悦壹号，A栋1301室附近，找到一个叫张浩的男人。潜伏起来，把他说的每一个字，都传回来。”
“喵！”
橘猫重重点头，转身化作一道橘色残影，悄无声息地消失在小巷的阴影里。
从此刻起，张浩的所有阴谋，都将对他单向透明！
做完这一切，顾远走上大街，拦了辆出租车。
“师傅，去江城证券交易所。”
半小时后，江城证券交易所，VIP大户室。
这里是资本的猎场，金钱的绞肉机，空气里弥漫着亢奋与焦躁。
顾远坐在真皮沙发上，面前四块巨屏上闪烁着红绿交错的K线与数字。
他没有急于操作，而是再次打开了【契约之眼】，扫视整个喧嚣的大厅。
一刹那，世界在他眼中再度变幻！
他扫过一个满头大汗的中年股民，对方头顶【恐惧】与【贪婪】的标签深红刺眼，内心在无声咆哮：“再跌我就要上天台了！”
又看向一个正在打电话的时髦女人，【虚荣】和【精明】的标签下，是冰冷的算计：“这帮蠢猪，等会儿就让你们全都套牢！”
无数人的情绪、欲望、算计，在他眼中都化作无所遁形的数据标签。他仿佛一头闯入粮仓的饿狼，每个细胞都在兴奋地战栗。
在这资本的猎场，【契约之眼】便是神之眼！
这些，都只是开胃小菜。
顾远的目光穿过人群，最终落在大厅中心，那个被众星捧月般围着的男人身上。
那是个四十岁左右，戴着金丝眼镜，气质沉稳的男人。他面前，令人眼花缭乱的K线图急速跳动，他却只是有节奏地敲击着键盘，波澜不惊。
在他的头顶，一行行信息绽放出刺眼的光芒！
【人物：赵乾（顶级操盘手）】
【称号：短线之王】
【内心实时动态：无聊。今天的盘面，连个能打的对手都没有。】
【可契约实体标签：灵活的手指、超强动态视力】
【可契约概念标签：绝对冷静（蓝色）、风险嗅觉（紫色）……】
顾远的视线，最终凝固在所有标签的最顶端，那一行闪耀着璀璨金光，几乎要灼伤他眼睛的字体上！
【神级盘感（金色传说）】！
一个疯狂到极致，大胆到没边的念头，在顾远心里轰然炸开！
如果……
我能把这个【神级盘感】，短暂地“借”过来用一下呢？
哪怕只借几分钟。
飞卢小说，飞要你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