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
“你这只死猫,你给我滚过来。”,陆遥暴跳如雷。
梅苏看看地上的死老鼠,再看看发火的小侯爷,他这是和这猫结仇啦?
“就是这只死猫把我引到这里的!你给我下来,看我不揍死你!”
梅苏无奈道:“你和一只猫计较什么呢?话说,老鼠肉你吃不吃?”
“咕—”,肚子适时发出了饥饿的鸣叫声。陆遥摸了摸口袋,干粮昨夜已经吃光了,今日又耗了这么长时间,是饿了。
“我才不吃老鼠肉。”陆遥傲娇道。
“随便你!”,梅苏掏出随身带得匕首,剥皮放血,一气呵成。
陆遥暗暗赞赏,没想到一介文官居然有这种刀法,可他面上不显,学着小侯爷的腔调,嫌弃道,“茹毛饮血!”
“陆县令也得好好学学,以后啊,碰到灾年饥荒,劝课农桑,你得和百姓们打成一片,只能吃些精贵的,怎么行呢?再说……”
梅苏说到此处,自己先摇了摇头,她到底在想些什么呀,小侯爷总归会回京城,又不会一直在这乡野之地逗留。
梅苏捡拾起一些掉落的树枝和茅草点燃,烤起了老鼠肉,香味不断传入陆遥的鼻子。
“再说,你不饿吗?天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出去。”梅苏换了个说法,递过去一只腿。
陆遥咽了口口水,还是保命要紧,接过老鼠腿,狼吞虎咽起来。
“你还没说,你怎么会到这里来的?”梅苏问道。
“还不是要和你比谁先破案!我花了大价钱向老鸨打听到了十娘子的老家。你不是说她还有同谋吗?我就来这里看看。哪里晓得被人推了下来。”
“你是说何凤?”
陆遥疑惑地看了一眼梅苏,她为何异常地强调了“何凤”两字?虽然他早打听到十娘子闺名叫何凤,可他们明明一直用十娘子指代她啊!
梅苏怕陆遥根本不知道何凤是谁,又怕他即便知道了也不明白她的用意,便使劲眨了眨眼。
难道?
陆遥微微抬头去看,却被梅苏一把按下了脑袋。
“你!”
还没等陆遥讲上话,梅苏又道,“陆县令,你身为京城忠诚侯府的小侯爷,一向嫉恶如仇,最看不惯那些贪官污吏,到了我们县里,也是恪尽职守,为民除害,我听好多人都叫你陆青天呢!”
陆遥翻了个白眼,想着,就算他是包青天,外面那个推他下来的人,就会再把他拉上去了?
可能怎么办呢?总归也是一线生机。
陆遥只能配合道:“好说,好说!何凤的冤案,我定会查明真相。”
梅苏等了等,外面似乎没有动静,她便又道,“陆县令,我听说这五柳村阻挠修渠,又偷逃赋税,许多村民被知府抓起来了。这件事,你怎么看?”
陆遥更莫名了,怎么又突然讲到这事了?
不过,陆遥也算配合,骂骂咧咧道,“我原本也没在意。今日来了这五柳村才知道,这鬼地方何必修渠?纯属劳民伤财。黄知府老糊涂了,要么就是贪功冒进,我非得让父亲参他一本。”
“你们说的是真的吗?”
突然,井外传来一道苍老的声音。
陆遥惊讶,还真有人!还真因为他是陆青天,那人就愿意救他们了!
“真的!千真万确,快……”,陆遥刚要跳起来,就被梅苏压了下去。
只听梅苏淡淡道:“你是何人?为何害我们?”
一条绳子被抛了下来。
“不是我害的你们!”
“不是你害我们,你怎么会知道我们在井里?不是你害的我们,你会给我们扔食物下来?”,陆遥一边质问一边就要往上爬。
“我先上去。”梅苏拦住陆遥,轻声道,“谨慎起见,你还是躲我身后。”
陆遥突然有些噎住,这人真的把他当成了柔弱不能自理的小侯爷了。可他也不能真让她去冒险!
“起开,当然应该先让我走!你哪有那么好心?对了!你不会先走,故意甩了我去破案,最后让我输,你好在我面前得意吧!”,陆遥故意胡搅蛮缠道。
“行行行!你说什么就什么吧!”
梅苏对着陆遥翻了个白眼,她真是好心没好报。
陆遥抓住绳子迅速地向上爬去,井外之人没有多余的动作,也不搭把手也不探出头。
陆遥一个鹞子翻身,跳出井口,认准那人,一只手掐住了他的咽喉。
等梅苏慢慢爬上来的时候,陆遥已经把人都捆好了。
“还说,你先爬上来!等你爬上来,这人早逃走了!”陆遥嘲讽道。
“我是没有小侯爷上房揭瓦的本事!”梅苏回嘴。
“我就没想逃,也逃不走。我是个瞎子。”,被陆遥团团捆住的人发声道。
“瞎子?”陆遥把手放在他眼前摇了摇,他眼珠不动。突然,陆遥化掌为指,直戳老头的双眼,老头连眼皮都没眨一下。
居然真是瞎子!他被一个瞎子暗害!陆遥突然对自己的功夫产生了怀疑!
“你这瞎子未免太能干了!”,陆遥厉声质疑道,“有何帮手?”
瞎子面不改色地道:“早说了,我没有害你们,或者说,你不是我推下去的,她才是我推下去的。”
对于瞎子来说,没有日夜之分,他昨日外出觅食,等他回来时,发现井口有异,他放在井口边上的树枝掉了,他仔细辨听,井底有声音。
他怕这人是来抓他的,就像抓其他村民一样,可他又怕这人莫名死在这里,他又不敢走远。
此时,他发现井边出现了第二个人,又听他喊什么“县令”,心想糟糕,肯定是来抓人的,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把那第二人也推进了井底。
可,他从来就是个老实巴交的农民,想到会害死人又怕了,便只能躲在上面偷听,怕他们饿死,又扔了猫咪抓到的老鼠给他们果腹。
没想到,他却听到了官场内幕,也许,村民们有救了!
“请陆青天为我们做主啊!”,老头以头抢地,不断叩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