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张氏一听,眼睛瞬间就亮了!对啊!这个理由好!
她立刻跟着附和起来:“就是!东西是何雨水的,要不要赔偿,要赔多少,那也得傻柱和何雨水说了算!你叶辰算老几?在这儿狗拿耗子!”
说着她狠狠地给儿媳妇秦淮茹使了个眼色,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了——快!快去找你的“老相好”傻柱求情!
秦淮茹那张梨花带雨的俏脸上,写满了为难和羞愧。
但在婆婆和丈夫的逼视下,她只能咬着嘴唇,迈开步子,用一种楚楚可怜的姿态,走到了傻柱的面前。
“柱子哥……”
她刚刚开口,那带着哭腔的声音,就仿佛一根针,瞬间刺破了傻柱的心防。
“行了!淮茹!你什么都不用说了!”
傻柱一脸的心疼,他猛地一摆手打断了秦淮茹的话。他大包大揽地站了出来,用一种自我牺牲般的、充满“男子气概”的语气,对着贾家宣布道:
“这事儿我做主了!不就是几个鸡蛋吗?不用赔了!就当……就当我送给棒梗吃的!”
他仿佛生怕自己的“恩情”不够重,又补充了一句:“我知道你们家日子不好过,棒梗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以后哥天天从厂里食堂,给你们带点有油水的剩菜回来,给棒梗好好补补!”
这番话一出口贾张氏的脸上瞬间绽放出了一朵得意的、菊花般的笑容!她就知道傻柱这个蠢货,是她拿捏得最死的一张牌!
而叶辰则是彻底被傻柱这番惊世骇俗的骚操作给气笑了。他简直无语到了极点,这天底下怎么会有如此拎不清、蠢到家的蠢货?!
“傻柱,你凭什么替雨水做主?”
叶辰上前一步,冷冷地反驳道,“我说了鸡蛋是给雨水的报酬那就是她的私人财产!她同不同意才是关键!你一个当哥的有什么权力替她免掉这份赔偿?”
“我怎么就没权力了?!”傻柱脖子一梗,那股子浑劲又上来了,“我是她亲哥!长兄如父!我妹妹的事我说了就算!”
就在两人争执不下的时候,一个瘦弱的身影带着满身的失落,从院墙外走了回来。
是何雨水。
“雨水,怎么样?找到了吗?”叶辰关切地问道。
何雨水摇了摇头,声音里带着哭腔:“墙外面太黑了,我找了半天……就……就只找到一个摔烂的,沾满了泥……”
叶辰叹了口气简单地将刚才院里发生的事情,跟她说明了一遍。何雨水听完知道叶大哥是在为自己出头,心里顿时一暖,原本的慌乱和害怕,也渐渐平复了下来。
傻柱见妹妹回来了立刻又摆出了哥哥的架子,对她说道:“雨水,这事儿哥已经替你做主了,就算了啊!贾家日子不好过,咱们就别为难人家了。你哥我什么身份?轧钢厂大厨!以后还能缺你一口吃的?他们家还不是得靠我天天接济?”
他这番话明着是劝妹妹,实则是在炫耀自己对贾家的恩情,想在秦淮茹面前好好表现一番。
然而他这番话听在何雨水的耳朵里,却格外的刺耳和烦躁。
又是贾家!又是接济!为了接济他们连亲妹妹饿肚子都看不见吗?!
叶辰看出了何雨水的抵触,他适时地在一旁开口,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雨水别忘了鸡蛋是你的。你不同意,你哥说了可不算数。”
这句话如同一道光,瞬间照亮了何雨水迷茫的心!
对!鸡蛋是我的!叶大哥都说了我说了才算!
她找到了主心骨!
在全场人惊讶的目光中,何雨水深吸一口气,迈开脚步没有走向自己的哥哥傻柱,而是坚定地,一步一步地,走到了叶辰的身边,与他并肩而立。
她抬起头迎着傻柱那错愕的目光,用一种前所未有的、清晰而又决绝的语气说道:
“哥,这事儿,你做不了主。”
“我同意叶大哥的提议,让贾家赔钱!”
轰!!!
全场死寂!
傻柱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了。他看着与叶辰站在一起,仿佛找到了靠山的妹妹眼神里充满了不敢置信。
“你……你说什么?!”他指着何雨水,声音都在发抖,“何雨水!你翅膀硬了是不是?你不听我的话,去听一个外人的话?!”
“傻柱,我劝你别在这里乱给雨水做决定。”叶辰冷冷地说道。
就在这时一个充满了讥讽和嘲笑的声音,从人群里响了起来,正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许大茂!
许大茂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阴阳怪气地笑道:
“哎哟喂,我说傻柱啊,你这可就不对了!”
“现在都什么年代了?新社会了!讲究的是人人平等,男女都一样!你还端着你那‘长兄如父’的臭毛病,想给你妹妹包办做主呢?你这可是封建大家长的余孽思想!要不得!要不得啊!”
最终这场由一颗鸡蛋引发的、席卷了整个四合院的风波,在何雨水决绝的选择和傻柱的哑口无言中,落下了帷幕。
在一大爷易中海、二大爷刘海中、三大爷阎埠贵这三位院里管事大爷的共同见证下,贾东旭那张原本还算周正的脸,此刻黑得如同锅底。
他从兜里用两根手指,仿佛夹着什么污秽之物一般,不情不愿地捏出了两张皱巴巴的一元纸币。
那钱像是从他心头剜下的肉,带着他的体温和无尽的怨恨。
刘海中挺着肚子,官气十足地从贾东旭手里接过钱,还煞有介事地展开,对着灯光照了照,确认是真钱后,才满意地点了点头。他享受着这种作为“官方仲裁人”的权力快感,清了清嗓子,将钱郑重地递给了叶辰。
叶辰,你点点。
叶辰却没有接。他只是平静地看了一眼身旁的何雨水,示意刘海中直接交给她。
刘海中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叶辰的意思——这是在向全院人表明,这钱自始至终都是属于何雨水的。
他将钱递到何雨水面前。女孩儿的手还在微微颤抖,她看着那两张足以让她吃上一个月饱饭的纸币,眼圈一红,却没有立刻去接,而是抬头看向了叶辰,眼神里充满了询问和依赖。
叶辰对她温和地点了点头。
何雨水这才像是得到了许可,小心翼翼地伸出双手接过了那两块钱。
叶辰又将自己手里的三颗鸡蛋——包括他自己的那一颗和从棒梗兜里缴获的两颗,一并放到了何雨水的手里,温声道:“拿着,这是你的战利品,也是你的劳动所得,心安理得地收下。”
“谢谢……谢谢叶大哥……”何雨水紧紧地攥着钱,捧着那三颗失而复得的鸡蛋,只觉得它们重如千斤,眼泪再也忍不住,无声地滑落。
事情尘埃落定。
三位大爷各自又说了几句场面话,无非是强调邻里和睦的重要性,警告大家以后不许再因此类小事闹得鸡飞狗跳。
看热闹的众人意犹未尽地咂咂嘴,三三两两地散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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