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辰放松下来，转身看向惊魂未定的苏柔：“师娘，没事了，有我在，谁也带不走你和凝儿。”
苏柔抬头，泪水再次涌出，看着林辰额角的血迹和坚毅脸庞，涌起被保护的感觉。“辰儿…谢谢你…可是五百灵石…三天…我们怎么凑得齐…”
“师娘放心，我有办法。”
林辰沉声道，眼中自信，“外面冷，先进去。”
回到洞府，苏柔放好睡着的凝儿。洞府内只剩两人，气氛微妙。柳玄风的画像静静挂着。
苏柔看着画像，又看气质变化的林辰，想到丈夫遗言、自己的屈辱，委屈涌上心头。
“辰儿…”
苏柔带着哭腔，抓住林辰手腕。
林辰一惊：“师娘？”
苏柔泪眼婆娑：“你师父临走前…是不是说了…凝儿…和你…洞房那晚的事？”
林辰一震，艰难点头：“是…师父说…凝儿…是我的女儿…”
“是真的！”
苏柔激动起来，泪水汹涌，“辰儿，你老实告诉我…你可曾…对我有过不该有的念头？”
林辰头皮发麻，燥热冲脸：“师娘…我…”
“不必说…我懂…”
苏柔惨然一笑，凄美悲凉，“但…你得答应我！这事…绝不能让第三人知道！凝儿…永远是你师父的女儿！这是你师父用命换的要求！用心魔发誓！”
林辰看着师娘的哀求绝望，想到师父诅咒，沉重点头：“我林辰，以心魔起誓，绝不泄露凝儿身世半分，否则仙路断绝，永世沉沦！”
誓言发完，一片死寂。
苏柔似乎松口气，更大的痛苦淹没她。她缓缓挽起孝服袖子。
林辰目光落在她露出的玉臂上，瞳孔骤缩！
只见那本该无瑕的肌肤上，布满了新旧交叠的淤青和伤痕！触目惊心！
“师娘！这…这是？！”
林辰倒吸凉气，怒火升腾。
苏柔眼泪砸落，声音屈辱痛苦：“都是因为你…因为洞房那晚！他…骂我是不洁的贱人…不许我离开…每次喝醉…就拿我撒气…这两年来…我…”
她哽咽颤抖。
林辰如遭雷击！原来师娘一直承受折磨！都是因为自己那晚的错！
“我想逃…想死…可我舍不得凝儿…”
苏柔猛地抬头，泪眼中带着疯狂，死死抓住林辰双臂，“辰儿！你娶了我吧！名正言顺娶我！带我和凝儿离开！我求你了！只有你能救我！我苏柔对天发誓，只有过你一个男人！凝儿是你亲生骨肉！”
话语如重锤砸在林辰心上。他看着哭得梨花带雨、满身伤痕的师娘，感受她的颤抖绝望，心中天人交战。
答应？坐实欺师灭祖，背弃誓言，面对唾弃报复。
不答应？眼看师娘被掳，凝儿失母？自己身负妖塔，护不住她们？
矛盾和师娘的幽香让他心乱如麻，呼吸粗重。
“好”字几乎脱口。
然而，《混沌妖神诀》的清明意念，或是对师父诅咒的本能恐惧，让他猛地停顿。
“师娘…”
林辰声音干涩，“我相信你受的苦。可是…洞房那晚…我醉得不省人事…凝儿她…”
他硬着头皮，说出伤人的话：“…凝儿她…真是我的女儿？你…会不会记错？或者…师父他…”
意思明显——他怀疑！怀疑苏柔为庇护说谎，甚至怀疑师父编造谎言！
轰！如同晴天霹雳！
苏柔脸上血色尽褪，所有哀求冻结，化为被彻底羞辱背叛的愤怒绝望！她猛地甩开林辰，踉跄后退，指着林辰，浑身颤抖，声音尖利破碎：
“林辰！你混蛋！竟敢如此羞辱我！我若有半句虚言，天打雷劈，神魂俱灭！
凝儿就是你的女儿！你不信…好！滚！现在就滚！我就算被赵德柱带走，被千人骑万人跨！也绝不求你！滚！”
她如同受伤母兽，凄厉哭喊，用尽全力将呆若木鸡的林辰推出洞府！
“砰！”
石门轰然关闭，隔绝了哭声。
林辰站在冰冷的石门外，如同泥塑。额角伤口痛，心口发堵。他后悔了。师娘反应如此激烈，伤痕真实…难道是真的？
可…万一呢？万一她只为抓救命稻草…
矛盾和痛苦撕扯他。必须弄清真相！
“亲子鉴定…需父母精血，宗门‘溯源堂’秘法查验血脉共鸣…代价高昂，需双方自愿…”
林辰脑中闪过方法。苏柔现在状态，让她自愿配合几乎不可能。
他烦躁抓头发。灵光一闪——好兄弟赵铁牛！赵铁牛是外门伙房杂役，为人憨厚仗义。师父成亲那晚，就是赵铁牛搀扶喝醉的自己！他一定知道！
“去找铁牛！”
林辰下定决心，大步走向杂役区。
很快来到赵铁牛的石屋外。刚要敲门，屋内传来激烈争吵，一个女子带着哭腔尖叫：
“赵铁牛！你疯了！我是你道侣！你竟然…要我去陪林辰睡觉？！就为给你生有灵根的孩子？！你还是不是男人！”
是赵铁牛的道侣，徐萍！
林辰瞬间僵住！徐萍的话像重锤砸心！铁牛他…？
赵铁牛苦涩哀求的声音证实了：“阿萍…我求你了…我这身子骨…怕难有子嗣了…不想断香火…辰哥他不一样！他年轻壮实…万一能留下有灵根的种呢？你就当帮帮我…帮老赵家…求你了…”
“帮你？！畜生不如！”
徐萍声音愤怒羞辱，“好！如你所愿！我现在就去林辰被窝！给他生！给你生野种！”
话音未落，石门“哐当”一声被拉开！
徐萍低头冲出，结结实实撞进一个宽阔胸膛！阳刚气息扑面。她惊慌抬头，看清来人，俏脸瞬间惨白，又涨得通红！
“林…林辰？！你…你怎么在这？！”
声音变调，羞窘惊慌。他肯定都听到了！
林辰尴尬万分，手忙脚乱扶住徐萍温软身体，心头一荡，松手后退：“阿萍嫂…我…我什么都没听见！”
徐萍脸更红，羞愤欲死地看着他。
一脸颓丧、眼圈发红的赵铁牛追出。看到门口的林辰和徐萍模样，一愣，随即绝望眼中爆发出病态光芒！
他猛地冲上，死死抓住林辰胳膊，力道生疼。赵铁牛盯着林辰，声音嘶哑疯狂：
“辰哥！来得正好！你…都听到了？兄弟我…求你了！帮我一次！就一次！让阿萍…给你生个儿子吧！我赵铁牛给你磕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