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格格这么做无非就是这段时间被欺压的狠了一点,俗话说泥人还有三分火气,沈格格能忍到如今的地步,已经很不容易了。”
张嬷嬷注意着乌拉那拉福晋的脸色已经缓和了不少,继续说道,“依奴婢来看,不如派人好好警告一番李格格,再让人将海棠阁的份例都补齐。”
“福晋您怀着身孕,又要处理院子里面的这些事情,一时照顾不过来,所以才要将锦瑟叫过来好生了解一番,相信沈格格不会计较这些事情的。”
乌拉那拉福晋点了点头,“这件事情就按照你说的去办,记住一定不能让沈格格心里面有膈应!”
张嬷嬷明白了乌拉那拉福晋心里面的打算,默默地将自己心里面的打算又增加了三分。
“这是怎么了?”沈姣姣看着乌拉那拉福晋身边的张嬷嬷送过来三个月的份例,有些疑惑的看向张嬷嬷。
“福晋这段时间一直在忙着,这不听到这府里面的流言蜚语这才意识到格格你受了委屈,昨晚也是叫锦瑟过去了解情况的,哪里知道沈格格你误会了福晋的好意!”
张嬷嬷虽说在福晋面前卑躬屈膝,可是面对府里面的其他格格还是高傲的抬起着头,示意沈格格赶紧将这些东西收下,不要不知好歹。
“嬷嬷这话说的倒是我不知分寸了,这东西我是万万不能收下的,我不就成了得寸进尺之辈了,还是请贝勒爷明断是非吧!”
沈姣姣一反之前的作态,态度凌厉,倒是让张嬷嬷有些拿不准了。
思索片刻之后,张嬷嬷直接抬手打上了自己,“是奴婢没有将福晋的意思传达清楚,福晋知道格格您受了委屈,这才让奴婢过来补偿一二!”
沈姣姣没有顺着张嬷嬷的话往下说,“那锦瑟福晋打算如何处理?”
明白了沈格格这件事情不好糊弄,张嬷嬷也不敢拿乔,“锦瑟这般吃里扒外的家伙,福晋已经处理了,一定不会让她碍着格格您的眼的!”
得到了张嬷嬷的这话之后,沈姣姣这才命人收下了送过来的东西,
张嬷嬷从刚开始的得意到最后的面色铁青,可是又不敢说些什么。
乌拉那拉福晋听到了张嬷嬷的回复之后,有些生气最后还是将这股怒火给了下去。
“只要这件事情过去就好!”乌拉那拉福晋能够想象到自己将锦瑟处理之后,这府里面人对自己会有多少意见。
可是昨晚沈格格已经大张旗鼓地将人送了过来,将自己给架了起来,不得不处理了锦瑟。
乌拉那拉福晋对于沈姣姣的做法有些不满,可是毕竟是自己先做了这些事情,就算是沈姣姣再怎么好脾气,也不会忍下来。
“主子,福晋为什么会送过来这些东西?”锦书有些不解的看向沈姣姣,还以为昨天晚上向福晋宣战,福晋会因此恼怒。
“福晋一直拿着养胎做借口,可是这府里面的上下都在福晋的监控范围之下,任何人都不能摆脱被福晋监控的命运。”
“锦瑟昨天过去的那趟,已经足够让福晋震惊在自己的眼线下还能做出这些事情来,我在这么出其不意的将人送过去。”
“福晋最先想的一定是如何将我的情绪给安抚下来,最后这一腔怒火自然是要喷向引起这一切的人。”
锦书满眼佩服的看向沈姣姣,没有想到主子竟然在背后想了这么多的事情。
沈姣姣没有说的是,能让乌拉那拉福晋做到现在的这种程度,必须得展示出自己的价值来,否则福晋的报复就会更加猛烈。
“去将之前准备的桂花酥拿过来!”
沈姣姣将东西拎到了前院,门口的苏培盛看着沈姣姣过来,面色有些犯难,不过还是上前迎拎过来。
“沈格格您怎么过来了,贝勒爷在里面办公呢,任何人都不能打扰!”
沈姣姣并没有被苏培盛的话给劝退,“四爷办公也是辛苦了妾身特意用刚采下来的桂花,晒干之后做的桂花糕,还劳烦公公替我转交给四爷!”
在说完这话之后,沈姣姣将手里的食盒转交给了苏培盛之后,直接离开了前院。
见惯了后院格格们胡搅蛮缠,苏培盛见沈姣姣这么干净利落的离开,一时还有些不太适应。
反应过来之后,苏培盛决定做一个顺水人情,将东西送到了胤禛的书房。
东西一打开,胤禛就注意到这绝对不是小厨房的手艺,原因也是很简单,虽然已经看出来做的人已经很用心,到底还是和小厨房的有些差别。
见贝勒爷自己察觉出来,苏培盛也不再隐瞒,“这是沈格格送过来的吧,听到贝勒爷你在忙,放下东西就走了!”
这个时候苏培盛也乐意在胤禛面前多说点好话。
“说吧,这府里面到底出了什么事情?”胤禛隐隐感觉到了什么。苏培盛立刻将自己知道的消息说了出来。
胤禛捻起一块桂花酥,放入口中细细品尝。带着淡淡的桂花清香,倒是用了心思。
“福晋那边,近日确实疏忽了。”胤禛放下茶盏,,“传我的话,让福晋好生养胎,府中事务暂由李嬷嬷代为打理。”
苏培盛心中一惊,这可是明着削了福晋的权啊。他连忙躬身应下,不敢多言。
当晚,胤禛这段时间第一次进后院,就直接地踏足了海棠阁。沈姣姣正在灯下绣花,见四爷来了,忙起身行礼。
“起来吧。”胤禛抬手虚扶,目光落在她略显苍白的脸上,“今日的桂花酥,很好吃。”
沈姣姣浅笑:“爷喜欢就好。”
两人相对而坐,一时无言。烛火摇曳,在沈姣姣脸上投下柔和的阴影。
“今日之事,爷都知道了。”胤禛突然开口,“委屈你了。”
沈姣姣抬眼,眼中水光潋滟:“妾身不委屈,只是...只是怕给爷添麻烦。”
她的声音轻柔,带着几分怯意,却又恰到好处地流露出几分坚韧。胤禛心中一动,伸手握住她的手腕:“在这府里,不必太过忍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