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青乐打听了一圈,最终把目标锁定在两家酒楼:镇上最豪华的满福楼,和开了二十年的老字号杏花肆。
两家离得不远,满福楼在最热闹的街上,杏花肆则藏在后两条街,客人多是靠老顾客口口相传。
“客官几位?”满福楼门口的店小二满脸堆笑,语气热情,丝毫没有因为黎青乐的寒酸而轻视。
“大厅一位,客官里面请!”店小二朝里吆喝一声,很快有另一个小二迎上来,殷勤地引着黎青乐入座,还倒了杯热茶。
这会儿还没到饭点,大厅里只零散坐着几桌客人。
小二笑着介绍:“客官是第一次来吧?以前没见过您,墙边挂着竹简菜单,您要是看不清,我给您报一遍。”
满墙的竹简看得人眼花缭乱,小二又补充:“咱这菜色最全,大厨都跟宫里的御厨学过手艺,食材也是每天清早新鲜送的——您来一次,保准以后天天想再来!”
“你们家的招牌菜是什么?”黎青乐问。
小二顿了顿,推荐道:“叔,咱这梅酥鸭是一绝,好多人慕名来吃!五百文一只,您要不要试试?”
黎青乐知道这酒楼价格肯定贵,但是没想到会贵的那么离谱。
五百文都够买五百个素包,二百五十个肉包了。
“要是不爱吃鸭,咱这红烧肉、酱肘子、鱼羹也都是特色!”小二又报了几个菜名。
黎青乐扫了眼竹简,这些菜竟没有低于百文的。她想了想:“我一个人吃不完,能打包带走吗?”
“当然能!”小二点头,“吃不完的话,咱酒楼有免费食盒,只要交五十文押金,还回食盒就能退。”
没想到古代酒楼服务这么贴心,黎青乐干脆道:“那你刚才说的这几样,各来一份。”
小二没有想到眼前的这个老头看起来不咋地,出手竟然如此大方。
这一桌菜下来要近一两半银子,怕他不认账,小二委婉地提了先付钱,黎青乐也不含糊,当场结了账。
趁上菜的功夫,黎青乐打量起满福楼,装修豪华,桌子用料讲究,大厅还用屏风隔出了小区域,刚才有位贵公子进门,直接被迎上了二楼,看来一楼是给普通人用餐的地方。
她翻了翻记忆,还是没弄清这是什么朝代:没有玉米土豆,却有辣椒,调料不算少,只是原身家穷,平时只用盐巴。
菜很快被端了上来,“叔,四个菜都给你上齐了,你要是有什么需要再招呼我一声,我就不打扰你吃饭了。”
黎青乐用公筷一样菜夹出来了一点,不得不说这里的厨师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作为招牌的梅酥鸭,表皮酥脆,轻轻咬上一口,鸭肉的焦香伴随着青梅的酸甜把这道菜的美味烘托的淋漓尽致,让人一口一口的不想停下来。
红烧肉肥而不腻,酱肘子软烂脱骨,鱼羹鲜纯丝滑。
不愧是镇上第一酒楼。
但她也发现了一个问题,这或许就是她的赚钱机会。
让小二把菜打包好,黎青乐提着食盒去了杏花肆。
店里人不少,有好几桌正在喝酒的人。
老板见她提着满福楼的食盒,有些疑惑地问,“客官,您有事儿?”
按理说,去满福楼消费的人,大多看不上他们这小馆子。
黎青乐编了个借口:“店家,我儿子游学多年,最近才回来,他在外总说吃不惯,瘦了不少,好不容易回来,我想打包些镇上的特色菜,让他尝尝家乡味。”
老老板瞬间共情了,自家儿子在外也总说别人做的菜没他的好吃,每次回来,他都要做一大桌。
都是当爹妈的,他笑着说:“那我给您多弄几个菜,分量弄少点,让孩子多尝几种味道!”
黎青乐正想如此,连忙点头。
她闻着店里的酒香,又要了一小坛酒。
与此同时,东山村的李家。
李兴旺捂着咕咕叫的肚子,哀怨地问罗招娣:“娘,爹说不定是有事耽搁了,要不给他留碗饭,我们先吃?”
罗招娣朝村头望了望,语气不悦:“就知道吃!你是饿死鬼投胎?你爹为了你的事一早就出去忙活,你还有脸催吃饭!”
李兴旺撇撇嘴,爹的事全村都传遍了,也就娘自欺欺人,说不定此刻正躲在王寡妇那儿呢。
但看亲娘脸色铁青,他没敢把话说出口,只找了个借口:“娘,待会儿我还要去开荒呢,再耽搁,到时候开不完可别怪我。”
罗招娣白了他一眼,吩咐王月:“给你爹留份饭,我不吃了。”
说罢,佝偻着背进了屋。
“娘,要不我去把爹叫回来?”李兴旺试探着问,看老娘生闷气,他心里还是有点疼。
“你能把他叫回来?”李小梦不屑地哼了一声
以前有一次,她爹借着给刘寡妇修屋顶的名字去了一整天,期间好几个人去了,他不回就是不回,就连最疼爱的大儿子大孙子叫都没用。
她又撺掇:“娘,要我说,你就冲去那骚狐狸家打一顿,看她以后还敢不敢缠爹!”
罗招娣的脚步顿了顿,轻轻叹了口气:“好好做你的事,别管这些,姑娘家,还要不要名声?”
她心里清楚:男人变了心,赶走一个王寡妇,还会有孙寡妇、赵寡妇。
好在王寡妇不惹事,这三年也算相安无事。
要是自己去闹,丈夫真把人娶回家,她才真成了村里的笑话。
想起来他昨天晚上的温柔,她还真的以为他回心转意了,以后能好好过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