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逃,他们追,她插翅难飞。」
扶汐就算再不愿意,还是很快被赤然带回了她的公主府、其中一座偏僻的宫殿。
赤然推门将她扔在软榻上,自己则懒洋洋地展开骨翅,命令道:
“梳毛。”
“……”扶汐盯着那对泛着寒光的翅膀,咽了咽口水。
——这他妈是能梳的?!
那骨翅上每一根羽毛都如刀刃般锋利,轻轻一碰就能割破皮肉,原主当年就是用特制的玄铁锯,生生锯断了他的翅根……
“怎么?”赤然眯起眼,“不愿意?”
扶汐立刻抓起一旁的玉梳:“……梳!这就梳!”
能不梳嘛,这都是原主造的孽,她就是跪着也要舔下去,要知道这可是上古凶兽·天空霸主。
即便处在幼年时期,那也是挥挥翅骨刃就能切断灵力与结界,何况她一只灵力低等的小狐狸。
扶汐颤抖着伸手,可玉梳刚碰到第一片羽毛——
“嗤!”她的指尖瞬间被划开一道血口,那是断翅的裂口,狰狞恐怖,可见当时被锯断翅膀时,赤然有多痛苦。
他现在使用的翅膀是灵力凝聚起来的,过度使用灵力会让兽人陷入短暂的虚弱,赤然的脾气能好才怪。
扶汐只敢轻轻的“嘶”了一声,她疼得缩手,血珠顺着指尖滴落。
赤然忽然转身,一把扣住她的手腕,低头就舔上那道伤口,舌尖冰凉,还带着一丝血腥气。
“疼?”他抬眸,金色竖瞳里映出她扶汐苍白的脸,“你斩翅时……我可没喊停。”
他的金眸越来越深,就像品尝出扶汐血液里的秘密一样,也像凝聚起了风暴,随时将人卷入其中,与其沉沦。
扶汐身体一颤,不敢与他的眼睛对峙,“我、给你梳毛~”她瞬间就怂了。
什么公主身份瞬间被忘得一干二净,再加上原主本身就是怂货,一开始把人唬弄回来时还挺神气。
后来跟几个侍夫一一交锋施暴,直把这些兽夫通通逼疯,人家早就不尊重她了,而是有机会就要弄死彼此的关系。
但锋利的翅刃也不能直接这样输,扶汐当即招出自己本命青铜铃,都不记得是哪一世用小狐狸自己的尾巴炼制的银铃手链。
每颗铃铛刻有模糊的符文,而铃芯是她的一滴滴心头血凝成,蕴藏着她几世累积的灵力本源。
能辅助她快速修炼,也能幻化出一些小件东西,比如、银梳。
果然,用带有灵力的银梳一梳,那些刺羽全都乖乖变得柔顺起来,可不等扶汐安心。
赤然一个起身就抓住她的手,并奇怪的盯着她手里的银梳直看,搞得扶汐一阵紧张,“怎么了?”
赤然抿紧了嘴巴,他常年被风刃反伤的翅膀,异常冰冷与疼痛。
为什么她梳子的触碰让他皮肤感觉到温暖?指尖温度也能抚平他的伤痛?还有几丝熟悉的感觉?
最后赤然也没多说什么,骤然把头枕到她的双腿上,闭目养神,“好好梳,梳断一根羽毛,就用你的头发补。”
扶汐哑口无言,行的,你是大佬你任性,可梳毛怎么可能不掉老化的羽毛?
要不、掉下的羽毛都归她了?反正赤然也看不见,而这些羽毛收进铃铛还能转化成灵力?真不愧是凶兽大神的毛,用处多多。
可扶汐越梳越感觉不对劲,铃铛的灵力在消耗,她胸口的印记会发烫,随后自身的灵力也在暴涨?
还有这等好事?她也没看到赤然有不舒服的样子。
不知是不是扶汐的错觉,赤然的断翅上竟然在疏通下长出新的羽毛?
直到赤然睡着,扶汐的灵力已经从二级升到三级?!
再把吸收了灵力的无用羽毛丢进系统:我实力弱小,只能揪下这点杂毛,算不算完成任务?
系统也不知道是在计算还是衡量什么,直到很久才传来滴滴声,【羽毛也是翅膀一部分,奖励一万现金,十颗生子丸。】
扶汐勾起嘴角,这么快能在夹缝中找到生存空间,她很满意。
眼见赤然睡熟了,扶汐悄悄起身离开,她不知道的是、身后有一道视线紧紧盯着她,直到身影消失不见。
扶汐才从赤然的“梳毛酷刑”中缓过来,可没等她回到自己的房间,就忽然被粉色花下的一道身影拦住去路。
一名身形消瘦的白衣男子走过来,是云涛。
扶汐用灵力一感知,好家伙!是饕餮化身,难怪原主曾剖开他的胃,只怕是取走了他的“贪欲之源”。
最后这些宝贝都成了男女主成神的天材地宝,而云涛都瘦成这样,可见被伤的有多深,造孽啊!
也不知道饕餮还有没有吞噬之力,万一他饿极,一口把自己吞下去怎么办?
比起相晏的毒,赤然的偷袭,扶汐最怕的是云涛的吞噬,简直是尸骨无存,永无生还的可能。
扶汐慌了,一时间不知道该求饶好一点,还是冷酷到底,万一见她没有好脸色,人家直接就走了呢?
然而那个高瘦的男人却说,“我饿了。”
扶汐身体一哆嗦,这是想吃她的意思吗?她手比脑子更快,忽然拿出几个生子丸。
“仙、仙丹,你要试试吗?”
云涛面无表情,抬手一挥就把三颗丹药抛进嘴里,都不管扶汐给的是不是毒药。
不过他并没有就此放过扶汐,而是将人一搂就扛在肩上。
“喂!干嘛呀?有话好好说,我是公主,你欺负我是不对的,我...”
扶汐叨念了一路却丝毫不敢反抗,她面对的是凶兽啊凶兽,真羡慕以前的原主,不懂就不害怕。
云涛把她扛到自己的房间一丢,又重复道,“我饿了。”
看出来了,好像三天没吃东西的样子。
扶汐看着桌上分毫未动的饭菜,又看了看云涛苍白如纸的脸色,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果然,下一秒——
“我不吃。”云涛盯着她,翠绿的眸子深不见底,“我要你喂。”
“……”就这?
扶汐硬着头皮端起碗:“……行,我喂。”她舀了一勺粥递过去,云涛却偏头避开。
“不是用手。”他轻声道,“用这里。”他指尖点了点她的身后。
那是尾巴的位置,扶汐头皮一炸。
狐狸的尾巴同样是最敏感的部位,碰一下都疼得要命,更何况……
——要她割肉喂饕餮?!还是她想歪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