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取。”
林牧心中默念。
刹那间,一股玄奥无比的信息流涌入他的脑海,关于《凤舞六幻》的种种精妙身法、内力运转路线、幻影分身的凝聚法门,瞬间烙印于心!
随着轻身功法运转,林牧只觉一股难以言喻的轻盈与灵动感充盈全身,仿佛挣脱了无形的枷锁。
似乎只需心念微动,便能感受到脚下生风,身体与周围的气流产生了一种奇妙的共鸣。
与之相比,笑傲江湖世界那些所谓的上乘轻功身法,简直如同蹒跚学步的孩童,笨拙不堪,根本不值一提。
更让林牧惊喜的是,《凤舞六幻》的核心奥义并非仅仅是速度,而是在极速移动中,利用内力与身法扭曲光线、欺骗感知,幻化出最多六道具备实体攻击能力的残影分身!
虽然只是高速移动留下的“障眼法”,并非真正的分身术。
但在瞬息万变的生死搏杀中,这虚虚实实、真幻难辨的特性,足以让对手心神大乱,从而创造出绝杀的机会!
【好一个凤舞六幻!这系统奖励,果然从未让人失望!】
林牧心中振奋。
同时不忘拿出一块布,仔细擦拭枪头沾染的血迹。
随后,他弯腰拾起田伯光那柄寒光凛冽的雁翎刀,掂了掂,入手颇为沉重,刀锋锐利,是把好刀。
做完这些,他的目光才转向草地上瑟瑟发抖的小尼姑仪琳。
这小尼姑确实生得清秀可人,肌肤白皙,眉眼如画。
此刻梨花带雨,眼中噙着未干的泪珠,宛如一只受惊过度的小白兔。
那份柔弱无助、楚楚可怜的模样,足以勾起任何男人心底的保护欲,甚至……一丝想要狠狠“欺负”的阴暗冲动。
林牧压下心中那点异样,上前一步,温言道:“小师傅勿惊,那恶贼已伏诛,你可是被点了穴道?”
仪琳泪眼婆娑地点点头,声音细若蚊蝇:“是……是的,施主。”
林牧伸出两指,搭在仪琳手腕脉门,略一探查便了然。
他运转内力,手指在仪琳肩井、环跳几处大穴迅捷拂过。
用的正是《葵花宝典》中记载的精妙解穴手法——葵花解穴手。
“嗯……”
仪琳只觉得几股暖流涌入体内,被封堵的气血瞬间畅通,僵硬的身体恢复了知觉。
她连忙挣扎着站起,双手合十,对着林牧深深一躬,清秀的小脸上满是劫后余生的感激与虔诚:“阿弥陀佛!多谢施主救命之恩!若非施主仗义出手,仪琳今日……今日恐遭不测!”
她的声音依旧带着一丝颤抖,但已比刚才镇定了许多。
林牧抱拳回礼,语气淡然:“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乃我辈分内之事,小师傅不必多礼。”
目光扫过仪琳的装束,林牧继续道:“在下林牧,看小师傅这身装扮,应是恒山派弟子吧?”
“想必也是前往衡山城,参加刘正风的金盆洗手大会?”
“正是。”
仪琳连忙点头。
林牧微微一笑:“他日有缘,自当在衡山城再见,小师傅保重。”
说罢,他不再多言,转身便与树丛后走出的林平之汇合,身影很快消失在林间小路上。
仪琳望着林牧远去的背影,怔怔出神,心中百感交集,既有感激,也有对这个神秘强大的年轻侠士的好奇。
翌日,衡山城。
这座依山而建的城市,此刻比往常喧嚣了十倍不止。
街道上人头攒动,摩肩接踵,充斥着形形色色的江湖人士。
粗豪的汉子、背负长剑的道士、神情倨傲的世家子弟、行踪诡秘的旁门左道……
空气里弥漫着浓烈的酒气、汗味、劣质脂粉香,以及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躁动与紧张。
客栈早已人满为患,连马厩都塞满了人。
林牧与林平之几番寻找,才在一处偏僻角落找到一家简陋的脚店勉强落脚。
房间狭小昏暗,散发着霉味,但此刻已容不得挑剔。
“林大哥……”
林平之站在狭小的窗前,透过缝隙望着外面熙攘混乱的人流,声音嘶哑:“我父母他们,不知此刻在遭受何等折磨!”
林牧走到他身边,沉稳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稍安勿躁,余沧海既为青城掌门,必会来此参加大会。”
“只要找到青城派的人,顺藤摸瓜,就能找到你父母的下落。急躁只会误事。”
话音刚落,窗外便传来一阵极其刺耳、嚣张跋扈的川西口音呼喝:
“格老子的!让开让开!没长眼睛嗦?”
“滚远点!莫挡老子们滴路!”
“看啥子看?再看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林牧眼神骤然锐利如刀,一把按住林平之的肩膀,低声道:“这不就来了!”
两人迅速隐在窗后缝隙处。
只见几个穿着青城派制式道袍的弟子,正粗暴地推搡着路上的行人,簇拥着一个身材瘦高、神情倨傲的年轻道士趾高气扬地穿过街道。
那年轻道士腰间佩剑,眼神阴鸷,正是青城四秀之一的罗人杰!
“跟上!”
林牧低语一声,身形如同融入阴影的狸猫,无声无息地从后窗滑落。
林平之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翻腾的仇恨,紧随其后,动作虽不如林牧轻灵,却也足够隐蔽。
两人远远缀在青城派众人身后。
那伙人在狭窄的街巷中七拐八绕,避开主要人流,最终钻进了镇子西边一片荒凉区域的一处破败城隍庙。
庙宇年久失修,墙皮剥落,朱漆大门早已腐朽,只剩半扇歪斜地挂着,里面隐隐传出粗暴的喝骂声和鞭打声。
林牧眼神示意林平之拿着长枪,留在庙外一棵巨大的古槐树后警戒,并低声道:“无论听到什么,除非我召唤,否则不要妄动!”
林平之重重点头,眼中满是决绝。
林牧则提气轻身,将《凤舞六幻》的身法施展开来,整个人如同一片毫无重量的落叶,悄无声息地飘上了庙宇侧面一段坍塌的断墙。
沿途,几个在庙外懒散巡视的青城弟子,被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用飞针刺中,软软瘫倒,死得悄无声息。
伏在断墙的阴影里,林牧的目光如同最精准的尺子,透过窗棂的破洞向内望去。
庙内光线昏暗,尘土飞扬。
残破的神像蛛网密布,早已失去了昔日的威严。
神像下方,一张破旧的蒲团上,盘膝坐着一个身材矮小、面容阴鸷、留着三缕鼠须的道士,正是青城派掌门——余沧海!
他此刻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闭目调息,周身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寒意。
青城四秀如同凶神恶煞般分立两侧,眼神倨傲地扫视着角落。
而在那个阴暗潮湿的角落,两根粗大的廊柱下,两个被粗麻绳紧紧捆缚、衣衫褴褛、满身血污鞭痕的人影蜷缩着,正是林震南夫妇!
王夫人气息奄奄,头无力地垂着,花白的头发散乱地贴在满是污迹的脸上。
林震南努力挺直着伤痕累累的脊背,嘴角还残留着血迹,一双眼睛却如同燃烧的炭火,死死瞪着余沧海,嘶哑的声音充满了悲愤与控诉:
“余沧海!你青城派自诩名门正派,为夺我林家祖传之物,竟行此灭门绝户、掳人拷掠的卑劣行径!”
“你……你不怕天谴报应吗?!”
余沧海眼皮都未抬,仿佛在听蝼蚁的哀鸣,声音冰冷得不带一丝情感:“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林震南,要怪就怪你林家守不住这福分。”
“交出《辟邪剑谱》,贫道给你夫妇一个痛快,免受这零碎之苦。”
“呸!狗贼!休想!”
王夫人猛地抬起头,尽管虚弱至极,眼中却迸射出惊人的恨意与决绝,一口带血的唾沫狠狠啐向余沧海的方向,可惜力有不逮,只落在地上。
“哼!不识抬举的老虔婆!”
于人豪被激怒,脸上横肉一抖,上前一步,抬起穿着硬底快靴的脚,狞笑着就要狠狠踹向王夫人的心口。
就在那靴底即将触及王夫人身体之际!
“咻——!!!”
一枚不起眼的石子,裹挟着凌厉的劲风,精准无比地打在于人豪那只抬起的脚踝骨上。
“咔嚓!”
令人牙酸的骨裂声清晰响起。
“啊——!!!我的脚!!”
于人豪发出杀猪般的惨嚎,剧痛瞬间淹没了他,整个人重心顿失,如同被砍倒的木桩般轰然向后摔倒,抱着扭曲变形的脚踝在地上疯狂打滚哀嚎。
“谁?”
余沧海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豁然睁眼起身。
两道阴冷如实质的寒芒,瞬间射向石子来源的破窗方向。
一股属于顶尖高手的恐怖气势骤然爆发,充斥了整个破庙。
“轰隆!!!”
与此同时,那半扇腐朽的庙门如同被攻城锤击中,轰然爆裂。
无数木屑碎片如同利箭般激射向庙内众人。
在纷飞的木屑与弥漫的烟尘中,一道身影如同裹挟着地狱之风的闪电,骤然突入。
速度之快,只在众人视网膜上留下一道模糊的残影。
正是林牧!
他手中紧握原本属于田伯的雁翎刀。
长刀出鞘,冰冷的刀锋在昏暗的光线下反射出令人心悸的幽光,凛冽的杀气如同潮水般瞬间席卷全场!
“何方鼠辈,敢来送死?!”
侯人英、洪人雄、罗人杰三人反应极快,厉喝声中,三柄长剑瞬间出鞘,剑光霍霍,带着《松风剑法》特有的凌厉与迅疾,如同三道毒蛇,从不同角度直扑林牧周身要害。
剑风激荡,卷起地上的尘土。
“年轻人,不要太气盛!敢管我青城派的事,就是嫌命长!”
余沧海目光阴沉地盯着林牧,并未立即出手,似乎想看清来人的路数。
周围的低级弟子也纷纷拔出兵刃,神色紧张地围拢过来。
面对三人凌厉的合击剑网,林牧脚下步伐陡然变得玄奥莫测,身形如同鬼魅般轻轻一晃。
凤舞六幻!
刹那间,在余沧海骤然收缩的瞳孔和青城四秀惊骇欲绝的目光中,林牧的身影仿佛在高速移动中发生了诡异的分裂。
两道手持雁翎刀、气息凌厉、动作几乎完全一致的“林牧”幻影,如同凭空出现般,同时显现在庙堂的两个不同方位。
一个在神像左侧,刀锋直指洪人雄;另一个竟出现在罗人杰身后,刀尖吞吐寒芒!
虚虚实实,真假难辨!
那逼真的杀气与高速移动带起的劲风,让在场所有人瞬间头皮发麻!
原本严密的三人合围剑阵,在这匪夷所思的幻影分身出现的一刹那,瞬间被撕扯得七零八落。
侯人英刺向林牧的一剑,直接穿透了残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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